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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发了条文字微信,说他来了市区,想约老同学一起吃个饭。 熊鑫看了看路边的法国梧桐,心里盼着罗砚林能秒回信息,又盼着她回的不要太快。倘若对方正好有事不能相见,他还不如买张车票再回家去。一个人在市区晃来晃去,实在也没什么意思。 正胡思乱想间,罗砚林的消息就过来了,熊鑫没想到对方回讯会这么快。他手指停在解锁键上,隔了一会儿才点开信息来看,对方约他在一家杭州菜馆见面。 罗砚林的手机常常忘记充电,所以很耽误事。有时候熊鑫和她聊天,小罗总要隔上几分钟才能回,有时候回的更晚,须得按小时计算。 每次回复晚了,她都会对小熊说抱歉。 熊鑫怎么可能不原谅她呢?他找不到责怪她的理由。 罗砚林和熊鑫的碰头地点,就是圣德广场的那家杭州菜,陆雪丞和于帅相亲那次吃的馆子。 小罗吃过一次,觉得还不错。熊鑫突然约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地方,所以约在那边见面。她家离圣德不远,所以比熊鑫早到约定地点。 等到熊鑫赶到的时候,罗砚林已经在店里坐了十多分钟。 一想到是让女孩子等自己,熊鑫圆脸涨的通红,写满了抱歉。罗砚林倒是不甚在意,这点小事她压根没往心里去。 上菜的间隙百无聊赖,熊鑫的两手放在自己的挎包上,不止手心,连鼻尖也泛起了汗意。他左手伸进包里,正想掏点什么东西出来,店里伙计摆了凉菜上桌。 两人到了谢,罗砚林对熊鑫道:“尝尝这个,招牌菜。” 熊鑫一手执筷一手扶碗,跃跃欲试的左手没了掏包的机会,心里生出小撮子焦虑来。 罗砚林对着熊鑫,就喜欢聊推理故事,什么古今中外的推理大作,想到特别曲折带劲儿的情节,就要发表发表自己的膜拜之情。 熊鑫嘴上应承着,心里却不只想和罗砚林聊什么这个那个的凶/杀/案。 罗砚林下巴尖尖的,穿了件樱花粉的破洞卫衣,衬得气色特别好。姑娘随口就会吐出点儿残肢断臂的血腥桥段,满桌子的好rou好菜,也丝毫不能堵住她的好兴致。 熊鑫也不是个拘泥小节的人,虽然不能被重口味的故事情节影响了胃口,但他就是想和罗砚林谈谈风月,也是无从下嘴。 罗砚林正讲到高兴之处,崔女士的电话就过来了,小老太太说明天降温,嘱咐她上课的时候多穿两件衣服。刚挂了电话,白斯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罗砚林不好意思地冲熊鑫笑笑,按了接听,秃噜出一句“什么事儿啊白少侠?” 小白同学也没什么事儿,就问晚上要不要从学校带点口粮给她。罗砚林说不要,顺嘴又闲聊两句无关紧要的,刚挂了电话,就听熊鑫见缝插针似的问道:“砚林,你男朋友啊?” 罗砚林笑了笑,说道:“不是不是。” 熊鑫还等着对方再吐露点别的信息,没想到罗砚林夹了一筷子鸭翅,兴致勃勃地啃了起来。 反正罗姑娘不是说就是吃,直到吃完午饭,一张嘴也没闲下来过。她对着志趣相投的熟人,还是很放的开的。 ☆、沙冰 熊鑫与罗砚林在杭州菜馆门口作别。 小罗同学走出去老远,熊同学才收回目光,垂头丧气地摸摸挎包,想送个东西出去怎么就这么难? 秋后的阳光照在罗砚林的身上,温暖中带了一点清凉,又舒服又惬意。她贴着圣德广场的墙根慢慢消食,一边走,一边不想那么快就回家去。 圣德离T大不远,罗砚林决定回母校逛逛,避过了体重杀手——后门小吃一条街,大摇大摆的从学校正门长驱直入。 凤飞楼其实很好找,去过一次,第二次闭着眼睛也能找到。罗砚林本想摸进美术系里找小白,后来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方向,往图书馆走去。 她中午多吃了几口菜,走到学校又有点儿累,胃里沉甸甸的,瞌睡虫来袭,此刻很想找个地方盹上一小觉。 图书馆不用刷卡,想进就进,馆里沙发众多,实在是解决秋乏的好去处。 罗砚林直奔九层,轻车熟路的找到角落里的一个软座,一屁股坐了上去,趴在桌子上就闭了眼睛。简直太舒服了,九层的藏书都是一些大冷门,平时没什么人愿意来,除了大考前自习室不够用之外,这里几乎无人问津。 以前念书的时候,这里曾是罗砚林的世外桃源。 崔凤女士其实是个聒噪的中年妇女,不管是时事政治,还是股市房价,崔女士都喜欢高谈阔论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小罗的性格,大约是与罗青山更为相像的。她念大学时没有住校,所以每天下了课没有宿舍可回,只能回家。 哪个少年少女还没个嫌家长啰嗦的中二期?她不想天天回家听崔女士念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是无意间就发现了这个消磨时光的好去处,抱着平板在图书馆蹭wi-fi,晚饭随便在二层的咖啡厅买上一点饮料点心,一待待到晚上八点才回家,那滋味别提多爽了。 罗砚林枕着双臂,凹了一个易于入睡的姿势,心安理得在神圣的学习场所浑水摸闲。 公共汽车的门在熊鑫面前合上,售票员推开车窗,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遍:“小伙子,这是今天最后一班车了啊,你真的不走啊?” 熊鑫攥了攥挎包的肩带,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走。” 售票员“唰”一下关上窗户,汽车放了一个遮天蔽日的黑气弹,转着轮子欢快地跑远了。 如果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能“照计而行”,那汉语里估计也就没有“临时起意”这个词语了。 东西还没送出去呢,心意也还没告诉对方呢,熊鑫不甘心就这样回家,他从汽车站里走出来,给老姨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今晚他想去老姨家借住一宿。 罗砚林做了一个白日梦,梦里小凯撒伸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和她要rou吃,她不理它,只把乘着狗粮的盘子往小狗面前推,怎么推也不到狗佛爷的眼前似的,忽然“啪嗒”一声,硬物落地的声音。 罗砚林一下子就醒了,才发现攥在手里的手机被她推到了地上。她拾起手机糙糙检查了一便,屏幕没碎,也没什么大的磕痕。 小凯撒这只馋狗,就是不能惯着它,从宠物医院回来之后,饿了两顿就好了,还玩什么挑食的把戏,哼哼,铲屎官不发威它就不知道谁是一家之主。 看了看时间,这一觉整睡了两个多小时。 她擦擦嘴角溢出来的口水,随便囫囵两下头发,坐在沙发上醒了醒盹儿,给白斯洋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小白,第二食堂门口见。 罗砚林苄基苄基嘴,也说不上饿,但就是想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