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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仇怨, 也入不了轮回……” “我只恨我自己糊涂,怎么就没在自尽前取了冯仁的狗命, 凭白叫他逍遥这些年!”莲华愤愤道。 “可不就是糊涂么!”飞燕快言快语道:“你们两个痛快地自尽了,却不过是叫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实话的确是大实话,不过……却叫韩氏和莲华身上萦绕着的黑气暴涨。 “你且住嘴吧!”庞统横眉道。 哦, 也不只是庞统, 陈灿并两位老御医虽然表现得没庞统明显,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差不离也是那个意思。 要不是有方慕轻拍她的手背暗暗安抚,她这会儿都要有小情绪了。 “你可是想洗雪冤枉, 除那恶jian?我想,我应该能帮的到你……”方慕从不曾怀疑自家兄长断案的能耐。 韩氏却误会了,怔愣了一瞬过后,她陡然露出惊喜之色,慌忙忙飘到方慕跟前,连连叩拜道:“万望高人出手相助!” 韩氏以为方慕既然能瞧出她与莲华以怨念为体并黑气缠身,定有不凡之处,或许能助她们离了这宅子,去寻冯仁报仇雪恨。 莲华还是一副懵懂模样,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紧跟着韩氏奔到方慕跟前跪拜下去。 “当不得如此!”方慕俯身道。原本一个虚扶的动作,因韩氏和莲华下意识的一搭手而变得有所接触。就在这一刹那,一阵透骨的凉意自指尖袭上方慕的心头,叫她的面色白了几分,一双红润双唇更是颤了两颤,倒是同接触刘世昌与灯笼鬼时的情况大为不同。 “阿慕,你太不爱惜自己了!”庞统一把将方慕夺入怀中,双手合拢,将方慕那双冰冰凉的手包裹住。他的眉峰紧皱,一张冷面上写满了不赞同,语气更是严厉的不可思议。 便是这两个有天大的冤屈又如何,万不该叫方慕受到任何伤害! 被严严实实包裹住的双手很快便被自肌肤相接处传来的温度暖了过来,直暖到了心里。方慕边点头称是,边翘起了嘴角,好看的眉眼弯成了新月模样。叫旁的人瞧着,不像是诚心认错,倒有几分敷衍应付的意味。 只庞统看到了也看懂了方慕眼中的柔情蜜意,他收紧了手掌,将方慕的一双手包裹得更紧了。他的语气和缓了许多,道:“没有下次了!” “嗯”方慕抬首,含笑的眉眼对上了庞统的。她的语调更是轻轻的,柔柔的,好似阳春时节的清风,也好似暮春时节的桃瓣。 “我想,我知道什么叫狗眼快被闪瞎了……”目睹了这一幕的陈灿以手遮眼,喃喃道。不过很快他便清醒过来了,在心里呸呸两声,暗道:什么狗眼,我才不是狗! 因庞统夺人的动作而跌出去的韩氏和莲华却顾不得羞恼,这会儿她们只欣喜惊奇于自方慕身上传来的游走全身的暖意和勃勃生机。 二人心道:真不愧是高人呐!只轻轻这么一扶,便叫她们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 莲华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飞身出去,不多时便有惊喜万分的尖叫声传了回来,“夫人,夫人,我们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韩氏喜极而泣,利落地俯身叩谢道:“若非,若非有贵人相帮,我和莲华怕是永远盼不到离开此宅的那一日,此恩此德澜宁必生生世世铭记于心。若寻得冯仁报了仇怨后还侥幸存于天地间,唯愿能跟随在恩公左右,护您周全,直到我等魂飞魄散的那日!” “其实,我说的帮忙并不是指的这个……”方慕也没想到事情竟演变到这个境地,神情有几分不自在,不过还是实话道:“我家兄长极善断案,我本打算是请他查清真相,还你一个清白的……” 这——确实有些尴尬。 韩氏和莲华对方慕的打算有些不以为然,只是怕伤了她的心,不好明说。当初韩氏的双亲不是没告到那些所谓的青天大老爷那儿,可是呢,要么他们听了冯仁的狡辩反过来责罚这二老的诬告之罪,要么就是束手无策,说韩氏死亡的实情真假难辨,叫冯仁继续逍遥。 “我们阿慕的兄长现任开封府尹,百姓都晓得他明察秋毫、断案如神,而且,他不止能为生人做主,更能替那冤魂怨鬼洗雪冤枉!”飞燕道。 “难不成……恩公的兄长竟是那个能日审阳夜审阴的包青天?”韩氏和莲华自过往歇脚之人的口中听过包拯的传闻。 “正是!”飞燕扬了扬下巴,面上露出了些得意神色。 “韩娘子、莲华,我并非想要阻你们的复仇路。”方慕郑重道:“只是,就算你们找到了冯仁,取了他的性命又能如何?冯仁和小梅犯下的jian恶之事依旧不为人所知,永永远远地被掩藏在了过去。人们再谈起冯仁,兴许还会赞他一声情深意重呢!有人再忆起小梅,或许只记得她的忠心耿耿,你们甘心吗?” 甘心?! 怎么会甘心! 韩氏恨道:“恩公说得对!当初他们两个勾连到一处施jian计害我,毁我清白,害我名声,叫我这一生都背负着被休弃还家的屈辱,如今,我与莲华若是动手取了这二人的性命,不能洗雪冤枉不说,算起来倒便宜了他们!” “你想清楚了就好。”方慕道。 解决了这件事,一行人便在这宅院里忙碌了起来,燃起火堆,收拾食材,不多时便叫股股浓香升腾弥散开来。 而此时,一对形容憔悴的男女正朝大门走来,他们见内里有炊烟升起,又闻到阵阵浓香,面上不禁露出了惊异之色。 “夫君,你不是说这宅子已荒废许久了么?怎的会有人在里头生火做饭?”那女子娇声道。 “许是过路歇脚之人吧!这宅子的主人……已故去七年了……”那男子看着上头悬着的半块字迹斑驳的牌匾,不知怎的落下了泪来。 “旁人家三妻四妾也是有的,偏偏夫人连一个我都容不下,此番借口我没照顾好小郎君,竟想害了我的性命去!”那女子伏在男子的身上嘤嘤哭泣起来,“还好夫君护着我逃了出来。” “小梅,莫要哭了,咱们且先进去罢,雪越下越大了。”这郎君却没什么心思哄她,只道。 院中的韩氏和莲华如遭雷击,这声音,这名字…… “小梅,你这黑了心肝的贱婢!”莲华飞身出去,暴怒道:“没想到,我没去寻你的麻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是——”待小梅回想起眼前的这人是谁了,被吓得肝胆俱裂,身子抖如筛糠,“莲华jiejie,你,你不是,不是许多年前便自尽了吗?” 说着,她的眸光落在了莲花离地悬空的双脚上,大叫了一声鬼啊便两眼一番,人事不知了。 “原来竟然如此么……”此时韩氏也到了门前,眼见这对男女依偎在一起,眼见小梅梳着妇人发饰,心中哪还有不明白的。 这郎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