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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死他,打死他!” “亏我还以为你们是好心人呢,没想到你们竟跟jian侯是一伙儿的。” 展昭和白玉堂将方慕、包拯和公孙先生护着在了中间, 手执未出鞘的宝剑, 舞得密不透风。王朝、马汉因为有了防备, 倒也应付得过来,他们俩和包兴一起将其余的空档给挡住了。那些个石块、草根还有破布头之类的根本沾不到方慕他们三人的衣角。 倒霉的只有离马车最近的张龙和赵虎, 猝不及防,俩人就挨了好几下,本就不怎么英俊的脸上多了两道血痕。 张龙&赵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 当然, 最终他们还是顺利地进入了陈州城, 只是某几个人的形容有些狼狈。 明明是青天白日,可陈州城的这条主街上却只有零星几人在走动。街两旁亭台楼阁林立,只是墙头、屋角的青瓦破碎断裂了许多, 透出了一股凄凉寥落之意。 不过再往城中走,方慕他们看到了一处簇新粉墙围起来的重重楼阁,叫人心头绵软的丝竹管弦之声越过了高墙,大风裹挟着金灿灿的落叶与脂粉的香气扑面而来。这里应该就是饥民提到的皇家花园了。 张龙、赵虎等人将守在门口的一队护卫解决后,他们一行人顺顺利利的便来到了皇家花园的正中心,一处名唤软红堂的楼阁前。越发浓郁的脂粉香气在四周浮动,叫赵虎与阿星连打了几个喷嚏,眼眶都泛起了一圈儿红。男女间的调笑声自半开半掩的门窗中飘了出来,叫耳力惊人的展昭和王朝剑眉紧蹙,面沉似水。 “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护卫,快,有此刻,保护侯爷!”正巧在这时候,脸大肚圆的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自里头出来,见包拯等人来势汹汹,抖着嗓子大喊起来。 然而,还没等管家开始嘚瑟呢,被他唤来的这二十来个护卫已有半数躺到在了地上,还站着的不是说他们的功夫比较好,他们只是冲得慢了些。 这也太,太凶残了吧! 等包拯将自己查赈钦差并统理陈州民情的身份亮出来后,这些个护卫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齐齐扔了手中的刀剑,麻溜溜地跪了。 管家却还不死心,扬着下巴,抖着脸上的横rou,嚷嚷道:“便是查赈钦差也不能擅闯侯府呀!我们侯爷不仅是钦差,他还是官家亲封的安乐侯,当朝太师之子,庞将军的幼弟!” 此人虽是出身庞家,可不过是个才进府两年的粗使杂役,一朝得势做了管家,在陈州地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早就被权势富贵迷了心智,根本看不清现在是个什么形势。 “皇上亲赐御铡三口,言明如有犯法者,按品级刑法,可先斩后奏,你胆敢阻拦?”包拯威仪赫赫,朗声道。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十二名身高体壮的侍卫抬着覆有黄龙袱套的三口御铡来到近前,落地之声沉重浑厚。 管家本已被这架势吓得两股战战,待王朝、马汉等人将黄套抖开,露出那寒光闪闪,叫人心胆俱寒的三口铡刀来,他扑通一声软到在了地上,被吓尿了。 白玉堂原是抱剑站在前头的,这会儿噔噔噔接连倒退了几步,斜飞入鬓的一双墨眉紧蹙,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眼角眉梢都挂上了极明显的厌恶之色。 虽说很快便有侍卫将管家拖下去看押了起来,不过白玉堂说什么也不肯打门口进入软红堂了,脚尖点地,飞身跃上便到了二楼。 待包拯等人上来的时候,白玉堂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正架在假安乐侯的脖子上,先前与他调笑玩乐的一众姬妾缩到了软帘之后嘤嘤哭泣。 假安乐侯倒是想在包拯面前叫嚣两句,不过包拯可不耐烦听,挥挥手叫侍卫将他捆结实压了下去。而后,展昭带人在皇家花园内四处搜查,将卷了金银正欲逃跑的余党尽数抓获,并将被关在丽芳楼中的金玉仙给救了出来。 田起元与金玉仙夫妻二人终得团聚,两人执手相看,泪水涟涟。 很快,涉案一干人等俱被带回了公馆,包拯即刻升堂问案。与其说是包拯审案,倒不如说是假庞煜自首,不待包拯细问,他便将自己在陈州的所作所为抖落了个干净,一桩桩一件件令在场的这些侠义之士险些克制不住翻腾的怒气。 拒不放赈,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妇,草菅人命,谋害钦差大臣……这些罪名加到一个人身上,便是他有九条命也不够。且不说他现在用的身份不过是太师之子,便是皇子、王爷,坐下这等恶事也逃脱不了刑律的制裁。 偏偏假庞煜认罪认得是有恃无恐,他是恨不得‘庞煜’身上再多几条罪名,这样‘庞煜’就不得不死,只有庞煜死了,痛失爱子的庞太师才不会是铁板一块,只要cao作得当,君臣之间生出嫌隙来,那手握重兵的庞统可就危险了。 为今之计,只有查出确凿证据来证明在陈州城兴风作浪的庞煜不是真的安乐侯,而是辽人的阴谋,平了民愤,解了民怨,针对庞家所设的连环局才能算是了结了。 不过眼下却还不能审这真假庞煜案,只能等官家接到他的奏报,命心腹将庞家人护送至陈州来辨清真假才好再度升堂。 在等庞家人赶来陈州的这段时日,包拯等人一边明察暗访搜集证据,一边亲自带领陈州部分未涉案的官员、差役稽查户口,放赈救灾,叫陈州的百姓欢呼载道,感恩叩拜。 一时间,包青天包大人是天上的文曲星君转世,特来辅佐一代明君的话儿传得是沸沸扬扬,除了皮熊案、乌盆案等,百姓们还自己加工演绎了不少奇案,全都安到了包拯身上,要是把这些集合起来写成话本,估计得有三指厚。 与包拯被万民称颂的好名声相比,庞家简直不能更惨,若不是太师一家有数十名禁卫保护着,估计他们还没进陈州城呢,就会被草根、菜叶子什么的给淹没了。 一到公馆,庞太师便去寻包拯询问前情后果了,哪里顾得上休息。飞燕则小心搀扶着双眼红肿的庞夫人找到了方慕。 “阿慕,可否叫我见见我那可怜的……”刚一开口,庞夫人的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最后喉间哽咽,难以成言。 方慕轻轻握住庞夫人那冰凉凉的一双手,“现下还未确定我们在途中捡到的阿星便是真的庞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行事言语如同幼童一般。” “其实打从田起元上京状告安乐侯拒不放赈、强抢民妇的时候,我就猜到了,那不是我的阿煜!”庞夫人平复了下心绪,不过犹带哭腔道:“阿煜他虽不如他大哥那样能干,可官家吩咐他做的事,他从来都是办得妥妥帖帖的。平日里至多就是喝喝花酒,听听小曲儿,再出格的事儿便没做过了。他怎么可能一到陈州就变得丧心病狂?” “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