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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附近人家袅袅升起的烟火气和外头街巷中的叫卖声飘过来。 带着阳光味道的暖和锦被留不住方慕的心, 与慵懒自在的靠着高枕托腮神游相比, 方慕更喜欢到外头多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去挑拣最鲜嫩水灵的蔬菜和果子,去买张屠夫今早才切好的嫩里脊和带皮五花,再拎几条活蹦乱跳的胖河鱼。 方慕心中欢喜,脚步愈发的轻盈灵巧,绣着柔软花枝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翻摇, 枝蔓好似活过来了一般。暖融融的日光洒在方慕的身上, 更衬得她那瓷白的肌肤柔嫩莹洁, 让人无端的生出头晕目眩之感。 一旁提着藤编篮子的软萌小姑娘看得呆住了,肥嫩的手指含在了嘴巴里都不自知。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迈开小短腿儿跑到方慕跟前,如藕节一般白嫩圆滚的胳膊托着篮子举高给方慕看,声音又嫩又甜, 她道:“长得像仙子的jiejie要配阿圆的鲜花儿才好呢!” 方慕半蹲下身子, 伸手轻轻抚了抚软萌小姑娘的双丫髻,眼神愈发温软。她轻笑道:“你叫阿圆吗?这名字真是可爱得紧。” “嗯嗯”圆润娇嫩的小姑娘乖乖的点了点头。 “阿圆的小嘴儿可是抹了甜丝丝的蜜水,说话这样好听。” “甜甜……”阿圆舔了舔嫩嫩的唇瓣, 而后摇了摇小脑袋,一本正经的答道:“阿圆嘴上没有抹蜜水。” 方慕忍不住蹭了蹭阿圆白嫩绵软的脸蛋儿,眉目间满是温暖柔和的笑意,她道:“小阿圆真是可爱极了,小阿圆这篮子里头的含苞茉莉也极好,翠叶柔枝,轻盈雅淡,都卖与jiejie可好?” 小阿圆忙点头,脸蛋上的两团rourou随着她的动作颤了两颤。 直到方慕抱着那一束含苞茉莉踏入县衙后宅大门的时候,她那张芙蓉面上的恬美笑意都未曾褪去,眉眼弯弯,眸中似有星光点点。 着一身玄色衣袍的庞统此时正在院中与展昭比划拳脚,最是不该分心的,可偏偏他挪不开眼去,因此险些被展昭的拳风伤到。 “展大哥,庞大哥,早!”方慕微微屈膝,福身道,声音婉转清亮。她怀中的那束柔嫩花枝轻轻颤动着,莹洁的点点花苞缀在这一丛翠色上头,清新又可爱。 展昭转过身来,见方慕和她身后的周大嫂都有收获,一双星眸里浮起了极明显的笑意,脸颊上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他拱手道:“还是方慕起的更早些,出外采买辛苦了!” 因先前有些失神,庞统便比展昭晚了一步,他也拱手回应道:“方慕早……” 平日里庞统的声音就好似晚秋山间流淌着的泉水,清冽,却又带着独特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冷意。可这会儿也不知怎么了,他口中吐露出方慕的名字时不自觉的带出了几分温柔情意,只短短的两个字却好似在他的舌尖处缠绵了许久,丝丝缕缕的甜意随之蔓延开来。 庞统的内心戏确实很足,不过从表面上却瞧不出什么来,他生怕方慕觉得他太过唐突因此特意克制着呢。 在稍远处的屋檐下戳着的高兴、牛大勇和陈灿心里就呵呵了。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将军! 这才见了几回啊,就厚着面皮唤人家小娘子的名字! 这样真的好吗?! 被庞统这样称呼的方慕怔愣了下,抬眸与他那双漆黑冷幽的眸子对上时心头更是一颤,玉白的肌肤上浮起一层浅红,不过很快她便将心中略有些复杂的心绪抛开了,抿嘴朝庞统与展昭笑了笑。 今儿的早膳自然又是方慕准备的,素素静静的白米粥配上各色小菜,软嫩可口的酿鱼rou、清香鲜甜的茉莉茶虾,菜不多也让府中的这些个人吃得心满意足。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我家小妹做的醉蟹可说是一绝,滋味鲜美,rou质细嫩,酒香浓郁。名唤蟹酿橙的那道菜颇有几分奇趣,味道也极为独特……”看到虾,就想到蟹。包拯慢悠悠的夹起一颗鲜嫩的虾球,双眸湛然闪亮。 高兴、牛大勇他们一边紧抿着嘴唇防止口水哗啦啦往下流,一边在心里吵嚷着想跟包拯绝交。既然现在吃不到,为何偏要撩拨我们!这是人该干的事儿? 用过早膳后,包拯换了官服去前头处理政事去了,展昭和庞统则摆下棋盘准备手谈一局,高兴等人最不耐烦看琴棋书画这种文人好玩儿的,只去一旁闲话去了。方慕则去了陈嫂子家,为陈嫂子的夫君陈二郎诊脉施针。 到如今还不足半月,陈二郎那只能卧病在床的破败身子好了许多,拄着竹杖能慢悠悠的走到院门处了,叫陈嫂子欢喜地直掉眼泪,直说要为方慕立长生牌。 根据陈二郎现在的脉象,方慕调整了两味药的剂量,重新写了张方子给陈嫂子,叫她待会儿去药铺抓药。 “陈嫂子,你且放宽心,陈二哥的身子已然大好,再悉心调理些时日就没什么大碍了,便是一路走到县衙那儿也不会累得气喘。”方慕宽慰道。 “小娘子,你是我们陈家的大恩人,若不是你,我家官人这辈子可能就……可能就那样了……”陈嫂子连连点头,哽咽道:“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们的,您只管开口,便是赴汤蹈火也绝不推辞!” “陈嫂子莫要这样说,我不过是尽了医者本分。”方慕正色道。身为医者,她此生惟愿疾疫病苦远离百姓,医者无病可医方是大幸。 将该交待的都同陈嫂子说了后,方慕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陈嫂子拿好药方和银钱,随方慕一块儿出了门,县衙旁边那条巷子口处就有家药铺,她去那儿抓药的话还可以将方慕送回去,两全其美。 方慕和陈嫂子路过县衙门口,正好瞧见今日当值的王大郎与陈英将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撵出门口来,还叫他不要再来衙门告状了。自包拯就任定远县令以来,衙役将告状的老百姓轰出门去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乌盆儿啊”那老者空出一只手来敲了敲搂在怀中的黢黑乌盆,念叨道:“乌盆儿?” “他这是……在和一个乌盆说话?”陈嫂子竖着耳朵听了听,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方慕那张俏脸上的神色表情却比陈嫂子还要夸张几分,倒不是觉得那老者对乌盆说话的行径忒是怪异,她刚刚分明——分明听到了那乌盆发声回话了,它说‘在呀,张伯伯’。 方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三观险些碎成渣! 这不科学! “你叫我为你申冤,可为何不随我进去见青天大老爷?”张姓老者只顾着同乌盆说话了,并未抬头看已到了身旁的方慕和陈嫂子。 “县衙大门有门神当道,冤魂无法进去,求张伯伯为我说明。”那乌盆抖着声音道。不过很快它便平静了下来,甚至还发出了两声极心满意足的叹息,而后道:“怎地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