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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一律地黑衣素服,庄重严肃地进来,行礼,再伤感一番,出去。 □□扬端正富态的遗像正挂在墙上,那笑容依稀还是卓琳婚宴上的意气风发,只不同的是已经阴阳两隔了。遗像下雅茹已经蔫花一般娇软无力,两眼干涸,哭得已经没泪了,脸上一丝血色也无,黑色西服衬得她的脸苍白的如她胸口的白花一样无光无色。韩子沫满脸都是疲惫,一手扶着meimei,一边向来人鞠躬敬礼。两人就这样一直站到了夕阳西下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吕家的人算是丧礼上呆的时间最长的,但到头来还是要走的。只是到了这日暮时分,人渐稀去的时候,靖璘和靖瑫又来了。只是这个时候,他二人那脚步似乎更沉重了,每只脚都像是有根铁索紧紧盘缠着,冰寒而沉重。 雅茹看到靖瑫进来,忽然挣脱开韩子沫的手臂,踉跄中坚定地走向他,手颤抖得指着屋门发狠道:“你给我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韩子沫上前要扶住meimei,靖瑫却早先将她扶稳,那样子几乎要拥她在怀,嘴里慌张地说:“雅茹,我,我知道我错了。只是,你还好吗?” “你放开我meimei!”韩子沫抢上前拉过雅茹到怀里,表情沧桑灰白中遗漏出一抹鲜明的冷笑:“我真佩服你们还敢过来!” 他又将因为气恼全身发抖的雅茹温柔地呵入怀里,“我现在无权无势无钱,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我meimei,你要是还为彼此留情面的话就不要再委身下驾到此了。” 靖瑫很是担心雅茹,却又不敢靠近,这里听到韩子沫的话有些不解地为难地说:“我只想来看看雅茹。” 雅茹的冷笑声很是冷清,“来看我笑话……” 韩子沫眼看着靖璘,回忆的眼神带着嘲讽,对靖瑫说:“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你还来纠缠我meimei做什么?你若果真对她真心过,就不要再来了,给你自己也积点德吧。” 靖瑫只看着雅茹,“雅茹,你这么恨我?” 雅茹点点头,零落下来的头发将她的脸遮在缕缕寥落的愁绪中。靖瑫的心里冰寒到极点,看到她的样子那样楚楚可怜又心疼不已,只是理智还是清醒的,脚步识趣地往后退去。灯光的黄色将他的背影映得一片迷离,那颜色冷得紧,收紧了整个空气的呼吸。 空气伴着夜的黑和灯光的刺眼在凄哀中划过了时光的艰涩,韩公馆里秋风乍起,一阵萧条吹过,卷起梧桐落叶,绕过人的周身,遍地都是哀黄。韩公馆洋楼三层靠边的房屋里燃着微黄的光,窗外的风吹动窗帘来回翻动着,时不时地掩盖着那亮光。雅茹怕黑,这样的光熹微温暖,让她不至于恐慌害怕。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耀目的灯光刺拉拉得有些浮躁。百花都谢了,黄白色的菊花开了一院子的繁盛,夜晚更是波涛般怒放,用盛装来祭奠已殁的英灵。韩子沫和吕靖璘看着雅茹屋子窗帘飘动的窗户,那里的微光像少女的心光,细腻柔和。 靖璘问道:“你以后怎么打算?” 韩子沫哀笑了一声,说:“这不是你关心的,我一向就是仗着我父亲活的,他不在了不过从此潦倒一生罢了。不像你们家,老少都是无上的荣光。” 沉默半晌,靖璘的面色有些为难,“我们真要这样吗?” “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韩子沫的脸色异常平静,早已看不出刚刚对靖瑫动怒的神色了,“你应该回去看看你父亲的伤,看他是着急摔的还是高兴摔的。” 靖璘没做答复,眼神在追忆着什么,怀疑了很久了,有些事情他一直回避着,直到现在事情已经露出倪端了,他也终于被击溃了,每一根神经都压着千斤的重荷。 “不用再像上次那样争得面红耳赤的,我已经用最大的损失来证明了。你自己的父亲,我本不该作离间父子关系的事情,而今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了。”停了一会,韩子沫又说:“现在还欠全福德一个解释。” 靖璘嘴角牵起一个艰难酸涩的笑容,眼睛里越是明了越是沉痛,“我是他的儿子,我怀疑过他,可是很难,希望你能懂。我也没想到今天,会有今天。” 韩子沫也笑了,笑得很沧桑荒凉:“如果我有权有势,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只怪我无能。可是如果我能打赢官司,那么置你于何地呢?” 靖璘眼里的晶光浮动了一下,轻轻地道:“谢谢。” “你和你父亲不一样,但是你是他儿子,不要入了他的漩涡里。” 靖璘无话可说,只有一句:“对不起。” 又是一阵秋风起,将夜吹得更清冷了,菊花一片呼啸起哀怨,院子里的花圈挽联更是瑟瑟因风动。靖璘拍了拍韩子沫的肩膀,抱愧地一叹,抽身往外走去。 “这不是结束,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会是让你更棘手的问题,bless you all the best。保护好你的家庭。”韩子沫背对着靖璘远去的身影,声音很轻,很清,很清晰。 靖璘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犹豫:“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希望不是敌人。”韩子沫的声音渐远,人也渐远,远到今非昨昔,远到咫尺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将以前的旧文重新搬到晋江上,若还有看官愿意一看,这份心意小女感激涕零。 为了答谢大家不弃之恩,已在认真撰写下一部,会让它更加精彩,也会让它尽快与诸位见面 【古言武侠,江湖恋歌,即将面世,敬请期待】 第112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5) 靖璘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选择去了靖玦那里。靖玦的花园洋房是早几年建的,很有种陈旧感,并且他和玉斓二人本性也不喜铺张靡费,更是成家的几兄弟里最简朴的一所。院子里的景致也极简单,多是用玉兰花来装饰的,很淡雅大方。 这日家里只有靖玦一人,玉斓带着辉晨回外婆家去了,最近外面不□□宁,老人家就越发想念孩子了。家里剩了靖玦一个显得很是冷清,不过他倒是一脸恬淡的样子。靖璘知道他和玉斓近来关系闹得有些僵,家庭矛盾闹得他很不愉快,而今又是多事之秋,所以一向安静的他现在越没话了。 靖璘陪着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韩子沫的父亲突然死了,下一任财政厅长又不知道会是谁呢。” 靖玦的表情很淡漠:“该谁来就谁来,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 靖璘看着他字字戳针地说:“有时候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比如说把那个人的命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就可以决定他的离任。” 靖玦将头低了些:“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因为家里的烟草生意一直都是你在负责。” 靖玦抬起头来,看着靖璘,半晌艰涩地说:“那一年你也用了一招‘上屋抽梯’把杨旺家的茶叶悉数盘来,杨旺最后自杀了。”又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全福德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