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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竟然就在此风口浪尖上刊登亲日文章,当真是雪上加霜,百口难辩了。这让他怎么不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呢! 手里的报纸揉碎了,仍在车里位子上。中间还夹着一份江门发行量最大的小报,里面的主题是宫静妮小姐重回百悦楼做交际名媛,一晚和某公子连跳不下五支舞曲,情形甚是亲密。她不相信他,就这样报复他,在这节骨眼上连戳他的心脏,让他生生被困在这泥潭中饱受煎熬。猛吸了两口烟,急怒攻心,呛得他胸脯起伏着连连咳嗽,胸腔都咳得麻木了。将烟头从车窗扔出去,猛地一踩油门,就疾奔出去。 这晚上他是气急败坏了,一向行事拿捏得很妥当,从不在家里下人面前发火的他,到家后就砸起了东西。连蒋妈这身经百战的老mama都被吓住了,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其他几个小姑娘了。 客厅里只开着屋顶的水晶吊灯,暖气熏着,却丝毫迷醉不了众人此刻紧张惶恐的神经,只看着一地狼藉不知所措。吊灯晶莹透亮,片片刺眼的水晶里却只有他发怒的身影,片片支离斑驳,叠画着他砸向地板的举动和坐在沙发上喘息的神色。 天色黑得很彻底,就只有灯光射出刺亮,而也就这个时候,佳音才回来。刚一进门就觉着不对劲,院子里静得似乎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很觉不安,连迈向房屋的脚步都在发颤。终究还是进去了,只是一进门,看到屋里的一切后,心却忽然间平静了下来。 蒋妈看到佳音,虽然自己还在心惊胆战着,却害怕佳音被吓着,悄悄地伸手去想将佳音拉到自己身后。佳音顺势就走到她身旁,看她年岁这般大了,却吓得甚是憔悴,心里不禁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背,借此给她安慰。不一会,又慢慢向沙发走去。 靖璘已经发泄完了,坐在沙发上喘息着,一向注重仪表重修边幅的他连领带也拉开了,西服外套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脸上也已经大汗淋漓。茶几下的地毯已经拉开了,露出深红的柚木地板,只是那份华贵已经掩盖在了一片狼藉之下。地板上铺满了已经砸碎的花盆、花瓶、碗碟,甚至,还有那套他专门用来喝六安茶的紫砂茶盅和一向摆在客厅里的乾隆年烧制的青瓷,一片奢华的狼藉,刺杀人的双眼,刺震人的心。他是真的气极了,连他最心爱的东西都用来发xiele,她还从来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都不知道是凭什么胆量走过来坐到沙发上的,这会反应过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靖璘胸脯依旧在起伏着,一转头看到佳音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心头又是一阵烦闷,对她冷冷地说:“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佳音怕他心里再着气,就小心地说:“我怕我说什么你又生气了。” 不料恰恰这句话让靖璘更加生气了:“我什么时候对你发过火?!”这话一说,又觉是用自己的矛戳了自己的盾,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佳音看他叹气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知道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受了气,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会却也不敢知道了,只是看着他,心里暗暗地给他爱抚。一会又悄悄示意小姚去泡杯六安茶来,眼看着小姚红色的身影向厨房走去,回转头来发现靖璘正看着她,忙又低下头去了。 靖璘神色很是疲乏,半晌轻轻地说道:“你知道吗,我把它们砸了,一点都不心疼。” 佳音听他跟自己说话,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那是因为你心里气极了。” “我刚刚去了收藏室,差点没把里面的东西给砸了。” 佳音紧张地听完,又安心地出了一口气,柔声说:“砸了你会后悔的。” 靖璘的神色也变得柔和了:“我答应过你带你认识那些古董,我没能履行诺言,所以还不能砸。你自己还没去过吧。” 佳音心里一阵温暖,不禁深深看向他,“等你气消了你带我去,我自己认不来那些。” 小姚泡的六安茶也上来了,用的是佳音让叔叔着人带过来的家里的那套白瓷茶盅,不过因为靖璘喜欢收藏想着在家里放着也是白白浪费了,就拿过来供他赏玩,叔叔说那是康熙年的东西,很值钱的。只是没想到而今却恰好是它来补救这场残局。靖璘把手转动着盅盖,慢慢将其拿起,里面淡绿色茶水衬着白色的盅底越发清幽,四周散开的清淡的茶香一瞬间就将人的狂潮乱序稳住了。 等靖璘情绪缓和过来了,蒋妈才敢过来,和小玉小心地将地上的残渣废屑尽数收拾了,又将地毯铺好。屋里除了空气还是有些紧张的颤动着,其他都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靖璘看着那盏紫砂茶盅的残骸慢慢移出视线,心里又后悔不已,却也只能叹息着看着眼前的白瓷盅,似乎只能在它身上找些安慰了。 佳音陪着他一起坐着,看他安静地喝茶,舒缓着气息,心里就放心多了。 靖璘喊来阿江,家里的女佣都住在一楼,男佣则住在楼侧的小阁楼里,只是他在院子里,一听喊就马上过来了。靖璘就对他说:“去找五爷过来。” 等到靖瑶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英俊的脸上渗着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衬得他的脸更加清明了。他直奔佳音跟前,着急地问靖璘:“你对嫂子发火了?” 佳音忙就瞪了他一眼:“呆子,别说瞎话。你再说你三哥就快被你气死了。” 靖瑶甚少看到靖璘衣冠不整的样子,就疑惑地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说:“我又没招他,三哥你这是怎么了,自寻烦恼吗?”只是说完又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这话怕又要惹怒他了。 靖璘看了看他,并没动怒,示意他坐下,说:“你们社以后把重点放在欧阳卫林身上。把他那些个蝇营狗苟、声色狗马的事情多说一说。”复又加道:“至于安全问题,有我在,就不要担心了。” 靖瑶了悟地说:“是因为他吧,我就说么。他我们早写过了,不过你说的那些什么声色犬马之类的听倒是听过,罗程也很想写,可没有真凭实据啊。” “资料我这里给你查找搜集,你们负责写好就是了。就里里外外左三层右三层的好好给他扒扒。言辞小心些就是了,旁的不用担心。” 靖瑶不禁又气愤道:“我早就说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一脸的jian诈狡猾、曲意逢迎,父亲那时候不听,到头来害得吕家声誉受损,想想就来气。” 靖璘对着他就哼了一声:“你气什么?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只是随即神色也是愤愤然,说:“他就jian诈一些也罢了,谁想到还是个公然投敌的家伙。” 佳音这会猜到靖璘是为何事生气了,在社里大家不是没说过,甚至还当着她和靖瑶的面说吕家当初太过大意,识人不淑,导致了欧阳卫林而今为虎作伥,干这昧良心的勾当,祸国殃民。她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可是而今想想靖璘身为商会的总经理,吕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