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0

    紧,面色也变得极为冰冷。

    她猛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傅珺,用力压下心头泛起的怒意,寒声道:“四丫头,你说了这么多究是何意,大舅母可没听明白。什么把柄不把柄的,简直是笑话儿!”说罢她便将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墩,那“砰”地一声不可谓不惊人。

    只可惜。任氏的这番作派并没起到任何效果。

    傅珺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是浅笑盈盈地道:“我还没说完呢,大舅母急什么?”说着她便意态闲逸地抬手理了理发鬓,继续道:“嫣jiejie虽不常往蟾月楼来了,可是,这样的一个人留在身边,终是祸患。说来也是巧,这府里除了我大表哥以外,还有个小舅舅呢,那也是个会读书的。前程又好。所以呀,大舅母便想着,若能叫嫣jiejie的心转到我小舅舅身上,便可一劳永逸了。只是那三进院儿可不是好插手的。想必您也颇费了些心思。好在我小舅舅身边还有个眼空心大的丫鬟,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我猜着呢,您只消稍稍透个口风儿给未央,许她些将来的好处,她必愿意帮忙的。”

    说到这里。傅珺便掩唇笑了起来,道:“果然的,大舅母神机妙计、算无遗策。这未央虽是个小小的丫鬟,用处倒是挺大的。这不,前两日她便偷拿了我小舅舅的私物,转交给了嫣jiejie手上。大舅母今儿若非被许娘子拉着说话,这会子定是已经在锦晖堂里帮着嫣jiejie挣前程去了吧?”

    傅珺的这一番话连讥带讽,将任氏说得几乎不曾红了脸,而她的心下更是无比震惊。

    她万没想到傅珺竟知道得这般清楚,前因后果一点儿没错。而再一细想今天的事,任氏便明白了过来,不由一张脸又由红转青。

    她就说呢,许娘子平素绝少来蟾月楼的,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还拉着她说了半天的客气话,原来许娘子是为了拖住她,不叫她往锦晖堂里去。

    想明白了这一点,任氏觉得自己被人当猴耍了,一时间羞恼交集,直让她的脸色变了几变。

    她声色俱厉地道:“四丫头说了这么些话,我竟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大舅母身为长辈,却也要说你一说,什么偷拿私物,什么叫你嫣jiejie攀上你小舅。这些污糟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出来的么?你侯府的教养去了哪里?”

    傅珺闻言便是“噗哧”一笑,道:“大舅母既是问起了我的教养问题,那我也只好承认我的教养不及大舅母多矣,委实是惭愧得紧。所以呀,”她顿了一顿,慢条斯理地道:“所以我爹便要我去白石书院的女学部进学呢。我原还想着,若是能有个姑苏的jiejiemeimei陪我一道去便好了。现今看来,大舅母对我多有不喜,想是不会如我的愿了。”说罢便长叹了一声,状甚憾之。

    傅珺的这一口气还没叹完,任氏那张白里泛青的脸上,便猛然划过了一丝惊讶,旋即这惊讶又换成了狂喜。

    她没听错吧?方才这丫头居然说,要从姑苏带一个姐妹同去京里的白石书院进学?任氏只听见自己胸口里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那藏在袖中的手也跟着有些颤抖起来。

    她很早前便隐约听王昌说过,当年傅庚在江西彻查河道大案时,因身处险境,早早便安排了后事。为傅珺拿到的这个白石书院的免试名额,亦是其为女儿做的安排之一。

    当时任氏虽十分羡慕,却也知晓这是傅庚拿命换来的,她也不过白羡慕一番而已。可是此刻听傅珺的意思,却是有意叫王家的一个女孩去白石书院就读。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啊!

    任氏眼神闪烁不定,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的二女儿王宓身上。若是王宓能跟着傅珺进入白石书院就读,不啻为给家里增光的一件大好事。

    ☆、第230章(求双倍月票)

    见任氏的脸色变幻不定,傅珺忖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由暗自冷笑。

    傅珺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与任氏做交易的。

    许娘子在信上说,未央不知偷拿了王晋的一样什么贴身事物,已经交给了姜嫣。届时任氏只需先往宋夫人那里吹几句耳旁风,王晋名声便先受了损,王襄必会不喜;姜嫣也落不了好,小宋氏一家子被逐出门去更是指日可待;而王宗与王安便也就此有了机会,能够被王襄看在眼里。

    因事情紧急,傅珺惶急间实在腾不出手来细加布置,便只得先抛出白石书院为饵,与任氏进行利益交换,来一个釜底抽薪。

    见任氏只顾着想心事,面上神情晦明难辨,傅珺决定再给她加一点动力,便笑道:“既是大舅母无心于此,我便去跟外祖母说了,叫她请了宜jiejie或是宝meimei跟我同去,也是好的呢。”

    这句话一说完,任氏便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精光灼灼的眸子直视着傅珺,一字一句地问道:“怎么,你竟想要在宜儿与宝儿之间选一个陪你去白石书院么?”

    傅珺目注任氏,意味深长地笑着道:“大舅母,您到现在还没明白么?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舅母是如何想的呀。”

    听了傅珺的话,任氏微微一愣。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傅珺的意思,不由心念急转,将王宓与王宗、王安拿了出来,放在那秤杆上称量着,盘算着此事的得失。

    傅珺见状,知道任氏这是动心了,于是便又加了把力,淡声道:“大舅母若是觉得这般处置不合算,却也是想得太短了。今儿这事既已被我察知,以幄叶居的能为,大舅母且想一想,您这事儿还能有几分成算?”

    任氏闻言。便抬起眼眸向傅珺扫了一眼,眼神微闪,含着不加掩饰的怀疑之色。

    傅珺便向着任氏盈盈一笑,漫声道:“大舅母是不相信我的能为么?您只想一想。您今天生生被拦在了蟾月楼,硬是没得着机会去外祖母跟前套说辞,而我亦能先您一步料中前因,您也该知道,幄叶居可不是好拿捏的。”

    任氏被傅珺这话说得面色又有些变了。

    傅珺便又续道:“更何况。今日之事若不能善了,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手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到时候不过是赌罢了。就赌是大舅母您手上拿住的嫣jiejie的把柄重,还是我给嫣jiejie开的条件重。而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大舅母,我以我平南侯府的名义担保,您这不贤不孝、谋害小叔、无视人伦天理的好名声,必定能传遍全城,说不得还能誉满金陵呢。”

    这番话说至最后。傅珺完全没顾着任氏的脸面,语气中已是极尽讥讽之意,一丝一毫都未遮掩。

    “你……”任氏不意傅珺居然说出这番话来,猛地抬起头,一双怒火中烧的眸子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