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3

    天色也暗,那绣活且先放一放,别伤了眼睛就不好了。”

    王宁便向任氏身边偎了偎。娇糯地道:“还是娘最疼我了,我的眼睛就酸了呢。”说着还将脑袋向任氏的颈边蹭了蹭。

    任氏便笑了起来,搂了她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着,也不怕人笑话了去。”

    一旁跟着的白嬷嬷便陪笑道:“大姑娘也只有在太太这里才这么着。平素可是最知礼不过的了。”

    这话真是说到了任氏心坎里去了。

    王宁身为王家长房嫡长女,相貌秀丽、行止端庄、知书达理、为人和善、行事稳重,真是叫人挑不出错儿来,任氏很是以之为傲,对她也很是疼爱。

    见任氏满面欣然,白嬷嬷便又奉承道:“大姑娘德容言工俱是好的,依老奴瞧着,这满姑苏城里也找不出比我们姑娘更好的来了。”

    任氏听了这话更是欢喜,王宁却是微微蹙了眉,柔声道:“嬷嬷快别这么说,若叫旁人听见了,只会我说轻狂呢。”

    白嬷嬷忙陪笑道:“老奴见识浅,不会说话。”

    任氏便笑着道:“我们娘儿们自在屋里说话,管旁人做什么。”

    王宁见任氏一脸的得意与疼爱,心中微暖,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将那雪糯团子往任氏面前推了推,又招呼小丫头给白嬷嬷拿杌子来坐。

    任氏此番前来却是带着些心思的。此际见王宁如此温柔知礼,行事自有一番端庄,那原先只有三分的心思,便此涨到了五分,不由将王宁搂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一时间母女二人皆未说话。

    白嬷嬷见状,便悄悄地看了看王宁的贴身大丫鬟芳绫。芳绫会意,挥了挥手,带着小丫头无声地退了出去。

    任氏见服侍的人都下去了,便摸了摸王宁的肩膀,柔声道:“怎么又瘦了些,这些日子还是吃不下东西么?”

    王宁笑道:“哪里就瘦了,不过是长个子罢了,再说女儿吃得也不少。娘别多担心了。”

    任氏听了便又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方才斟酌着词句地道:“宁儿,你瞧着你那修表哥……”

    她这里话未说完,王宁便立刻从王氏身上抬起头来,又羞又急道:“娘,您跟女儿说这些做什么?”

    任氏见王宁急得脸都红了,便笑道:“娘不过白问一句,你急什么?”

    王宁遂端正了身子,垂着眼睛道:“娘,那修表哥再怎么是亲戚,也是外男,如何是我一个女儿家能谈及的?”

    任氏见王宁辞色端然,想了一想,索性便也端正了神色,正色道:“娘便这么说说,想来也不算违礼。这毕竟是大事,娘就想听听你是如何想的。”

    王宁此时自是明白了任氏的意思,饶是她素昔稳重内敛,此刻亦不免双颊晕红,面含羞色,瞧来倒更添了两分秀丽。

    任氏见女儿如此娇艳,只觉得这样的女儿便是嫁入侯门亦是足够的了,便又道:“娘是觉着你是个好的,这才有此一说。这里亦无旁人,娘只听听你的想法,你说说看呢。”

    王宁被问得无法,只得抿了抿唇,轻声道:“娘,若是问女儿的意思,女儿却并不想进那高门里去。”

    “这却是为何?”任氏问道,一双眉毛也蹙了起来。

    她是真瞧着那唐修不错,相貌端秀、稳重得体,行事又极有章法,与王宁年岁相当,二人十分合衬,因此便生了心思出来。

    王宁见了任氏的表情,便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由心下有些黯然。

    这府里的事情她冷眼瞧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看得很清楚了。此时任氏问到了跟前来,倒是个可以将情况说清的机会。虽然王宁觉着,由她自己亲口说来总有些别扭,可是,这些话总要有人来跟任氏讲,否则任氏便永远不会明白长房在王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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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想到这里,王宁便放柔了语气,细细地道:“女儿且打个比方,母亲听听可是这个理。男方官居三品,女方却只是七品小官,这样的两户人家若结了亲,头一个便是门不当户不对。再者,那嫁过去的女儿没了娘家撑腰,日子亦不会好过。便只说那女方家里还有两个兄弟,可毕竟科考一事也难说得很,仕途这一路熬不出来的多得是,到时候那嫁出去的女儿,又该如何自处呢?”

    任氏听了这话便怔住了,望着王宁只不说话,过了一会蓦地便红了眼眶,一把搂过王宁道:“我的儿,难为你想得这般远,又这般通透。你这样想我便放心了。”

    王宁见任氏突然伤心起来,忙拿绢子替她拭泪。任氏便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地道:“既是你看得如此清楚,娘却觉得更好了,那唐家你定能站得住的。”

    王宁一听任氏这意思,竟是更铁了心要与唐家结亲,不由十分头疼,双眉已经蹙了起来。

    任氏见状却是想左了,以为王宁是在担心,便拍拍她的手,语气轻快地道:“不是我说,你也恁瞧不起咱们王家了。便只你祖父在前头,你的婚事便错不了,那唐家一点儿没吃亏。”

    王宁见这任氏越发想到那一头去了,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劝解。祖父若真要帮衬长房,王昌便不会一直待在推官这个位子上了。连自己的亲儿子祖父都是如此,她这个孙女又能如何?

    只是,这些论及长辈的话,也不是王宁一个小辈能说的。她方才的话说得那么明白,任氏显然没听进去。

    王宁只得无奈地道:“母亲也不必急在一时,还是等大哥哥秋闱过后再说吧。大哥哥这几个月来读书辛苦,女儿也做不了什么,便做了两双鞋袜,过会子便给嫂嫂那里送过去。”

    任氏一听这话,心思便又转到了王宗那里。便道:“说起来你哥哥也确实熬得辛苦,我与你同去吧,顺道也去看看你嫂子。”

    母女二人便收拾起来,自去看望王宗不提。

    却说这一场秋雨。绵绵密密下个不息,直到第三日清晨才渐渐小了下去,零落的雨珠疏淡地飘着,将那木樨花香也洗得带得几分水意。

    这一日,傅珺醒得极早。见还不到请安的时候,便自动自觉地拿了账册子翻。

    自从傅珺对名下产业实行了新的管理办法后,不仅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那些管事们的积极性也日益高涨,而一应投资、进货、回款等事项亦进行得井井有条。傅珺那天听怀素算了这几年的进项,发现自己的资产又多出了三成,心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