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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拿手敲敲小人儿精巧的鼻尖,低声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撩人……我该怎么做呢。”人儿见皇兄星眸里失了华光,不知怎的就有些慌乱起来:“皇兄……皇兄?”少年见人儿有些手足无措,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忍不住笑起来。他蹲下身子叹笑道:“方才的话叫母后听见,可是要打你手心的。”人儿为难地咬唇,抬头看他一回又低下头去不说话。少年掂起人儿的下巴,指腹轻轻从人儿唇上擦过去:“涿儿,别咬……你会痛的。”人儿微瞠着桃花眼看他,小嘴微微张着,如水的唇瓣透着皎洁月光。树影摇曳。人儿感觉到皇兄朝自己又靠近了一些,试探着轻声道:“……皇兄?”少年一顿,微微松开握着人儿手臂的手,眼中靡靡流光缓缓散去,须臾起身轻笑道:“涿儿,快些带皇兄去罢,皇兄很想知道涿儿给皇兄准备了什么。”人儿看着少年,静静看了一会儿,握紧那人的手,轻轻道:“……皇兄。”少年道:“嗯?”人儿下意识想咬唇,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涿儿想要皇兄明白……皇兄是涿儿最重要的人。”人儿抬头望定少年,“最重要的。”树影在少年面上颤动,让人看不清少年在想什么。人儿觉得心上有些燥热,不知道是为什么。少年突然掩住脸,低低道:“……你真是狡猾。”云气沉浮,月影斑驳。人儿刹那间看见少年脸上银白的水光,失声道:“……皇兄?”他觉得心上火烧一般的疼,不禁低声呢喃:“皇兄,你怎么了——心口好疼……为什么?”他突然很想抱抱皇兄,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皇兄的身子好温暖。怪不得皇兄以前那么喜欢抱他,原来是这么舒服的感觉……可是如今连皇兄来看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了呢。少年没有开口。过了很久,缓缓抬手将人儿紧紧锢进怀中。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直到玉盘登顶。少年将人儿拉开,哑声道:“走吧。”人儿低着头不敢看自家皇兄,低声道:“嗯。”……为什么不敢看皇兄?这是怎么了呢………………少年小心地捧着手里的小蛇,无奈地看着人儿:“这就是涿儿要给皇兄的生辰礼?”微微皱眉:“是不是太寒碜了些?”人儿抿着嘴,偏头看一边:“这是涿儿找了很久、很久、很久的火云灌!”他无意识地绞手指,“……皇兄你不要太过分。”天穆讶道:“火云灌?!”他急急蹲下身来攥起人儿的手细细检视:“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天涿显然气还没消:“涿儿百毒不侵,抓条蛇并非难事。”天穆这才笑道:“皇兄一急就忘了。嗯……这火云灌大补,皇兄带涿儿去将这蛇熬汤喝,好不好?”“……”天涿偏头看一边,“嗯。”天穆笑,抚抚天涿莹白的脸,袖中有梨花香气缓缓溢出:“那涿儿抓紧皇兄,要飞喽。”人儿轻轻抱住少年腰间,将头倚进少年怀中,闭眼淡淡道:“……嗯。”少年低头看了人儿一眼,收紧手臂,温柔笑:“乖。”人儿回手亦抓住了少年的指尖。温温的。宁定的。涿帝醒来,瞧见自己正抓着某人的手,偏头沉默半晌,淡声道:“朕要吃——”喉间干涩,顿了顿续道:“……火云灌。”天穆坐在床边,面色青苍,颊边隐隐有点酡红,长发些微有些散乱。他紧盯着涿帝看,眸中华光烁目:“你躺了如此之久,我……”“……”他掩唇轻轻咳了咳,“等着……我去做给你。”涿帝躺在床上,无意识描摹着床顶龙帐上绣着的精致纹路。地板上沉沉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蓦的一顿。涿帝心里一颤,正听见物件与地板相撞的重重闷响。他霍然跳下床,狠狠甩过昏沉的头,跌跌撞撞朝外冲去。曹光正在门边扶着凉穆王,这人气色委实太差,竟然生生晕了过去,早先劝他回去休息,他却不肯听。诶,这俩兄弟啊。涿帝踉跄着到了跟前,神色太过凄厉,倒也没一个奴才敢过去扶。他半跪在地上,颤声道:“……他怎么样?!”曹光惊得双膝跪地:“回、回皇上,凉……裴公子这几日一直在皇上房里为皇上调理身子,不曾好好休息,昨日染了病还彻夜照看皇上早已疲累不堪,现下见皇上终于醒了便掌不住暂时昏迷了……”涿帝缓缓点头,嘶声道:“扶他回去。”涿帝的目光一直在凉穆王身上,并未动过。曹光心里有了计较,应声“是”,小心翼翼将凉穆王扶回里间,在龙床上安置好,方才轻手轻脚掩了房门出来。涿帝倚在雕漆朱门边,抬头望天。橘红的光印在他面上,映进他眼中,桃花眼中熏染了尘红,像传说中那三生石上的一滴泪。曹光在身后躬身轻道:“皇上,已将裴公子安顿好,晚间老奴再把药端来。”涿帝“嗯”一声,慢慢进了里间。曹光看着紧闭的房门,借着以袖拂面的当口老泪纵横。自凉穆王那个生辰起就深种的病根,凉穆王可算是为皇上祛除了,从此皇上不必再夜夜受那病魔的侵扰,凉穆王也已安然归来。里间静谧宁和,或许正是一段温柔岁月。曹光心中深叹。天道啊,老朽一生已无所求,唯有皇上,恳请手下留情,不要再让他受累了。即使来日要让他堕入苦海,还请将那人留在他身边。宫门一层层关闭,沉沉的吱呀声好似腐朽的乐歌。天光散,似有风将起。第14章凡心天地间苍茫一片,原来不知何时已经落了雪。天穆推门出来,见涿帝静立在院中,身上已落了浅浅一层雪。丹彤从外面回来,手上拎一只老母鸡,兴高采烈道:“今天草菇鸡汤,公子,怎么样?”涿帝微微回头,淡笑道:“在下又有口福了。”丹彤喜笑颜开,朝西厢房吼一声:“尛岐,出来!”西厢房门应声而开,年轻的小伙子揉着眼睛走出来,嘴里模糊道:“这么早还不让人安生,泼妇。”丹彤立马拿老母鸡往尛岐身上重重一甩,尛岐手忙脚乱地接了,转身回厨房去了,丹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