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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笔往饮料里丢的时候,丢不了那么准。”裴印萧紧紧地抱着他,手却伸到了咯吱窝,吃准了他挣不开,死命地挠起来。“哎哟,哎哟!啊啊啊啊你走开,走开!”苏尧像刚脱水的鱼被钉在了菜板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从脖子根开始都是红透的。他挣脱不开裴印萧的手,也没法蹲下溜出他的包围,感觉这世上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过如此。“你弄脏我饮料,还敢怨我装逼?”裴印萧结束酷刑,给苏尧顺了顺气,“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解的,快点从实招来。”苏尧眼泪都笑出来了,哪还记得什么告不告解。他摇着头推开裴印萧,又抬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你不当人,混账东西,我差点背过去!”裴印萧把手背叠在苏尧的手心里,又反过来跟他十指相扣,“那我也要告解一下。”“嗯?”“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很喜欢了。不过那个时候只是看脸,所以喜欢了几个小时就不记得了。”苏尧抽回手,“啪”地拍了一下裴印萧的肩膀,“滚!”裴印萧继续说:“后来知道跟你一个班,我就更喜欢了。喜欢,但是不想耽误你,所以我总是在越界的边缘试探,保持着一切都能以玩笑糊弄过去的姿态。”话题到这里有些沉重,苏尧伸手捂住了裴印萧的嘴,不想继续听这类似遗言的东西。“我们快进去吧。”“啧,这群人是故意的吧?”裴印萧本来想拉着苏尧往同一边走去,却发现7个告解室没有依次被占用,留给他们的2个,一边隔着3间,一边隔着2间。“还不是都怪你。”苏尧说出这话来丝毫不心虚,摸着手上的戒指,快步走进了其中一间告解室。☆、玫瑰苏尧走进告解室,回过头去,门自己缓缓地关闭了,沉重的木料扫过门口的地毯,倒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告解亭紧挨着墙,除此之外,屋里什么也没有。告解亭的窗口里挂着跟屋外同款的绒布帘子,剪裁得略长,一部分搭在窗口上,大概是为了预防真正告解的人偷看里边。苏尧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看向了墙上,那里用类似于血液的东西写着几行字。这几行字简洁明了,毫不客气地把所有把难题丢给了他们自己来解决。“每个人有7次告解的机会。每个人有7次选择的权利。2个人离开,5个人留下。谎言可以被宽恕,真相未必能揭开。”念完整段话,苏尧把手放在了“真相”2个字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期盼不要先遇到梁一衡之类讲不通道理的人。随后,苏尧来到了告解亭前。他以前只在图片上看到过这东西,现在亲自站在它面前,虽然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还是自我催眠式地感受到一种神圣肃穆的气场。他清了清嗓,以示尊重,然后开口道:“我……”帘子被人从另一边猛地掀开,裴印萧略带疑惑的脸出现在对面,看到对面果然是苏尧后,变得温柔起来。刚刚顺利求婚,“名正言顺”就被迫分开的两个人,竟然在短短10分钟之内就重逢了。“你什么你,说呀?”裴印萧一手抬高举着帘子,表情里透露出含蓄的喜悦。苏尧有一种盖头被掀起来的错觉,脑补了一些有的没的,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半天没说话。“别笑了,看到墙上写的字儿了吗?”裴印萧又问。“嗯,看到了。”苏尧趴到窗口,把脑袋伸进裴印萧那边,“我再瘦点能钻过去了。你看,明明隔了那么远,随机分配都能变成挨在一起的,我们像不像七夕鹊桥相会的牛郎织女?不过应该是因为我们在外边办事办得太久,其他人都分配好了吧……也不对,一共是7个人呀。”裴印萧把帘子放开,搭在了苏尧的头侧。帘子太厚实,一时没撑住,盖到了苏尧的脸上,裴印萧连忙把帘子捞起来,继续用手拿着。苏尧笑道:“这下真成掀盖头了。”裴印萧像是想起了什么,也跟着笑起来。他自己笑够了,就板起脸说:“别岔开话题,仔细听我说。假设,只是假设,假设吴大川说的都是真的,他老婆要换他回去,他不乐意,然后他选择去投胎,让他老婆继续过日子。而我们几个,因为跟吴大川在同一场意外里出事,所以也被石碑放置在了这个空间里。不管是石碑有意为之,还是出现了bug,反正吴大川走了,我们还在。已知的是石碑能一命换一命,但不能白给,所以我们7个还是只能有2人活下来。你说本来是谁活下来,就该是谁活下来,这点我同意。但我绝对不同意的是,你坚持认为你已经死了。”苏尧把帘子接过来,挂到告解亭凸起的装饰物上,正要出言反驳。“别说话,等我说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看见红绳?也许红绳真的存在,只有你能看见,也许红绳根本不存在,是某种原因导致你能看见。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代表你死了,反而能证明你是特别的,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死,不是吗?在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红绳反而消失了,你觉得这是为什么?我觉得这是因为,让你看见红绳的人就在我们之中。以你的性格,如果红绳一直存在,你肯定会说出来,根本不会忌讳你是死人之一。那个人就是想让你觉得自己死了,但又不能完全证明。他想搅乱你的思考。”苏尧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稍稍活动了一下,沉默不语。裴印萧继续说道:“按你说的,我和赵诗云都有红绳,邹意没有。那我现在就把邹意和李千航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当然了,也不排除赵诗云使障眼法的可能性。”“不对不对,等一下。你的说法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就像我之前问过你的,凭什么大家一起被石碑抓进来,其他人都是同一起跑线,有一个却领先了半圈?如果石碑随便给人篡改记忆,使障眼法的权限,那还争个锤子啊?何况如果一个人都厉害到能给其他人使障眼法了,他又何必要陪着其他人一起?直接让其他人被蒙蔽得放弃求生不就行了。”“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我可以回答你,为了求生。而为了求生,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所以如果你再问我为什么不,那答案肯定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做不到。苏尧,你是真的确信自己死了,还是因为知道我死了,所以宁愿选择相信自己死了?”苏尧被点到痛处,心虚地抬头看向裴印萧,两个人目光接触的瞬间,那种仿佛被人看透每一寸皮rou的感觉太过强烈。他转过身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泪终于毫无预警地决堤。“苏尧……”裴印萧伸手搭上他的背,感觉到苏尧在不断地抽搐,已经哭得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