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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凶残、软弱吗?” 那又如何? 慧心突然正面对着她,双手合十,双膝一弯,跪在了她的面前,这位昔日的“莲僧”像是拜佛一般朝她拜了几拜。 “你这是在做什么?” 慧心那张冷淡又清朗的脸突然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他凝望着她,低声道:“从此之后,请殿下成为我的信仰。” 他禁欲又冷淡,这已然是他能够说出口的最动听的情话了。 季凌霄朝他伸出手,将他忠诚的信徒揽入怀中。 慧心盯着她的发旋儿,只觉得被太女接触到的地方热的惊人,便只能一动不动道:“适才,李将军让我通知殿下,今晚,他便要为殿下拿下乌云山。” 季凌霄随意将头发绾在头顶,“一切都交由李将军负责了。” 她不善于打仗,武力也不算是极为出色,但是,她却可以毫无芥蒂的用人,让人才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适夜,月黑风高,连乌云山上的蛐蛐叫得也比往常小声了些。 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士衔枚疾走,只依稀听到鞋底蹭过地面的沙沙声,这一队兵士人数不少,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可见军纪严明,其将军御下手段非凡。 趁着夜色,没一会儿,这一队人便摸上了山顶,路途之顺简直让人怀疑前方是否有诈。 领头的男人年纪稍大,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对灵敏的耳朵,摸上山后,他单靠听和看,就指引着队伍绕过了几个关卡。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朝身后做了几个手势,立刻蹲了下来,身后的士兵无声地散开,而他身后留下的士兵也随着他的动作蹲了下来。 不久,便传来了“沙哒沙哒”的脚步声,那人似乎趿拉着鞋子,走道绊绊磕磕。 “喂,我说,你小子偷喝了不少酒吧?真不要命了?今儿个你站岗还敢喝这么多酒?” “嗝,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今儿个高兴,庆祝庆祝!” “有什么喜事还需要庆祝啊?” “哈哈,”那人大笑着:“他裴谙居然还有今天!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叫他断了老子的青云梦!啊——呸!” “哎,你说,这出卖乌云山的事儿真能是他做的吗?” “嘿嘿,这就叫会咬人的狗不叫,没想到吧?哎哟,不行,我憋不住了。” 那人悉悉索索地就要脱裤子。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尿意上涌。”一旁的搭话的人站在他身边也开始脱裤子。 “哎哟,你的宝贝不小小啊,让我掂量掂量——” “喂!” “哈哈,瞧你这副小媳妇模样,还以为我会真上手啊?脏死了。” “呸,你的宝贝干净?有本事去掂量掂量头儿的啊!” 两人同时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 “你说咱们头儿那宝贝大的离谱是真的吗?” “那可是裴谙酒醉后自己亲口嚷嚷的,还在人家酒楼的墙壁上提了一首打油诗来吹嘘这大物呢!” “你还记得那诗吗?” “好像是……好像是……嘘嘘——不行尿意上涌恰似江河倒灌,实在忍不住了……” 这人刚准备开闸放水,谁料,一人影竟突然从草丛里钻出,动作极快地抹过两人的脖子,两人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的倒在了草丛里,半个屁股还露在外面,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抱歉了,”李斯年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笑容温柔:“要让你憋到阎王爷那里去了。” 李斯年转过身,面无表情地一挥刀,身后的士兵皆无声地拔出刀来,寒光乱闪,月色带霜。 一场悄无声息地屠杀正在乌云山上上演。 与此同时,一只洁白的鸽子扇动翅膀从被人翻动的草丛里飞出,“咕咕”几声落在了一处窗沿上。 窗内,一灯如豆,白忱捏着那薄薄的信纸,低声念了几句,又忍不住皱眉。 “究竟是要做什么?是真陷害?还是无意泄露了真相?裴谙啊裴谙,这让我究竟该不该信你呢?” 裴谙虽脑子一根筋,却有万夫莫敌之勇,是他得力的左膀右臂,若非他自己走进监狱里,一般人怕是很难能制住他。 可是,说不定,裴谙就是这样想着,才故意给他演了这么一出苦rou计。 白忱深深叹了口气,深觉没有得力的谋士在身边的难处,他忍不住想起在乌云村里遇见的那一行人,无论是郎君还是侍卫,亦或者账房,甚至连那位不怎么出言的小娘子都不像是凡人,尤其是那位娘子,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她打转,她才是这一行人中真正的中心。 这些人究竟是何人?与这封信出现的时间也未免太过巧合一些…… 他突然感觉到锋芒在背,慌张弯腰,一枚利箭擦着他的头皮,钉进了柱子上,尾羽“嗡嗡”作响。 白忱一翻身,寻了个有遮挡的地方朝利箭射来的窗口望去,窗棱上留有一根白色羽毛。 惊飞的鸽子拼命飞了一路,又落在了一处高高的天窗上,蓬松的羽毛都快炸开了,圆圆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被关在乌云山地牢中的裴谙一条腿微屈,一条腿伸直,他仰着头,望着那只可怜的鸽子发呆。 他状似自言自语:“鸽子?乌云山上谁养了鸽子?” 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站起了身,像是一头蛮牛一般,在牢里走来走去,口中不停道:“莫非是长安那位来了消息?” “哐当”一声,地牢的门被人打开了。 裴谙盯着下来的那人,神色警惕,只见那人分外熟悉,不就是在乌云村中遇见的那名侍卫。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呼一声,立刻想到:“是你!是你要陷害我!” 阿九默不作声,眼神空洞无物,跟一个快要死的人自然无话好说。 “你这个卑鄙小人究竟是如何混上乌云山的?莫非……莫非……那家人也被你蒙骗遭遇到了不测?” 一想到自己初次心动的女人遭遇不测,裴谙心中大痛,盯着阿九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 阿九无声地举起哨箭,对准裴谙的方向猛地一吹。 裴谙虽然身材高大,却动作灵敏,一闪身便躲过了那把夺命箭,待他抬起头再望来,心中突突作响,似乎在提醒他会发生什么。 他猛地后撤几步。 阿九却带着黑色的皮制手套,掏出一粒黄色的药丸,猛地一弹那药丸便弹进了牢里,裴谙伸手想要将它给拍回去,谁料,那黄色的药丸一遇力骤然炸开,黄色的烟雾猛地笼罩在他的身上。 裴谙连声惨叫,阿九双手抱胸默不作声。 直至惨叫声消失,他才上前,牢里的裴谙半边身子都已经被腐蚀殆尽,鲜红的冒着水泡和热气的rou慢慢缩紧融化,直至地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