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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当时认为,杨华军这一辈子是不会有大出息的,上海的房价迟早会变成天价,有能力,就赶紧买一套,要不以后没房,结婚就麻烦了。 父母拒绝了,每月一千多的房贷,他们不乐意背,她母亲对外婆说,华军结婚就用你的房子。 外婆心凉了,当时杨华军已经十七八岁了,最快五六年就要结婚了,她就没想过,儿子用母亲的房子结婚,她的母亲住哪里? 外婆把她的心理变化记录地详详细细的,外婆说,虽然理智上早已认清唯一的女儿是个没良心的人,外孙女小时候差点被饿死,她就认清了女儿的本质,可是多年的母女感情让她一次次地原谅,直到这次,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外婆还是留了不少钱存在自己名下的,一次性全拿出来给杨景樱买了房,原本外婆只是想用一小半的钱给杨景樱买一套小房子傍身,另一大半的钱给杨华军买婚房,她自己的房子留给女儿养老,当时的她,还是很顾念女儿。 “原本我想着我把小樱培养地很优秀,她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一辈子衣食无忧甚至大富大贵,她的样貌和才华也能找到一个和她一样优秀的丈夫,她基本上可以凭着自己的跨越现有的阶层,我只要给小樱留下一条退路就可以了;可迎新不一样,她所嫁非人,华军也不会孝顺她,我也不希望小樱和她的父母弟弟有过多的牵扯,我想给迎新留下足够的钱,让她下半辈子没有负担,可是她令我太失望了,她简直是狼心狗肺,她的眼里除了她那没出息的儿子,连我这个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的老娘都不管了。” “既然她不想背贷款,那我就给小樱买大房子,钱放在手里只会贬值,小樱一毕业就有6000多的工资,扣掉公积金每个月只要还1000多,干嘛不买?所有的钱我都留给小樱,给了杨华军全部给糟蹋完。” 杨景樱的手都在发抖,她很自责,她一直觉得,她很优秀,她让外婆很骄傲,她足以成为外婆的慰藉,她忽略了外婆对母亲割舍不掉的母女亲情,母亲一次又一次伤害外婆,她完全没有发觉,任由外婆一个人纠结痛苦。 “不是你的错。”赵楷看她的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抱住她,“你不懂什么叫做母爱,你自然不会知道外婆对你妈的纠结。” 她抱着赵楷哭,子欲孝而亲不在,她此时才深刻领悟这句话。 赵楷翻过一页,外婆不是以日记形式写的,应该是发生一些事情,她才会记录下来。 “给小樱买完房,我名下的存款都没了,之后所有的存款我都存在小樱名下,我的毛病,说不定哪一天睡下去就醒不过来了,我不能给小樱留下麻烦,幸好小樱的房子买得远,幸好我千叮咛万嘱咐小樱,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买了房,我要是死了,杨华军和他爹妈绝对会弄死小樱,我要都安排好,小樱到底还是年纪小,没经过事。以前不让小樱学外语,现在想想,小樱会三门外语,以后如果被她爸妈逼得太狠了,把两套房子卖了,可以去很多其他国家,一切都好像是注定的一样。” 杨景樱默默地流着泪:“这个日子我记得,我弟好几张信用卡欠了7万多,我妈找我外婆哭,外婆把我妈赶走了,外婆身边只有很少的钱,大部分钱都在我名下,我第二天就把钱拿给我外婆了。” 赵楷点头,他能理解杨景樱,要是她自己的钱,她肯定是不会拿出来的,可当时那些钱都是外婆的,她于情于理不能替外婆决定什么,就把钱拿出来给了外婆,让外婆自己决定给不给。 杨景樱的行为,让外婆欣慰于她教养出来的孩子懂进退,高情商,也欣慰于杨景樱没有遗传到她父母的自私,同时又让她担心杨景樱心太软,书读得太多对自己道德标准太高,会被她父母道德绑架。 所以她安排好了一切,方mama和外婆一样,都曾是生产线女工,在外婆的鼓励下,自学财会,成了一个会计,汪涛读大学的时候,她父亲工伤,一度经济非常紧张,差点连学费都交不起,外婆毫不犹豫资助了汪涛的学费和生活费,也正因为如此,汪涛二话没说做了外婆和杨景樱的终身免费法律顾问。也正因为汪涛的存在,帮助外婆非常周密地安排了身后事,不留一点尾巴给杨景樱的父母。 “外婆真的好了不起,不仅仅是见识眼界,更在于行动力,虽然我还没有孩子,但是我可以理解她对你mama的感情,那个年代无依无靠的女人,带着孩子离婚,可以说你mama是她的全部,是她活下去的动力,人老了心更软,可是她却可以做到完全割裂,这样的行动力,我真是太佩服她了,外婆真的是生错了时代,如果她晚生四五十年,现在一定是个女高管,甚至女政治家。”赵楷由衷地说,“哪怕那样严苛的时代环境,外婆也完成了从泥沼中爬了出来这件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真的好遗憾,没能亲眼见到外婆。” 杨景樱点头:“外婆代替我妈教养了我,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也没有今天的我们。”赵楷动情地说着,完全理解女友对她外婆的感情,为何四年前外婆病逝,她会几近崩溃。 她继续翻下去,汪涛说这本本子是外婆09年年底交给她的,也就是离外婆去世一年多以前,外婆从她大学毕业开始写的,也就写了3年多,内容不多。 赵楷和她一起看下去,差点没气死。 “我跟小樱还没回味完奥运会开幕式,迎新居然带着她男人,让我把小樱嫁出去,40几岁离过婚有个儿子的老男人,只比她小两岁的老男人,可以当小樱爸爸的老男人,气得我心脏病都发了。” 赵楷看到这句话,立刻捧起本子,杨景樱一脸疑惑,看着他:“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 赵楷搂着她一起看下去。 同住一个小区的一个和杨景樱的母亲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妇女,有个弟弟,做生意发了大财,当时就是近亿的身家,和老婆离了婚,有次到jiejie家做客,无意中看到了杨景樱,对才24岁,又漂亮又充满活力的杨景樱惊为天人,此人脸皮厚度异于常人,得知她家的状况后,更加肆无忌惮,直接提着礼物去杨夫杨母那里提出要认识杨景樱,杨父杨母自然是一口答应。 “我cao。”赵楷大骂,“你才24,让你和一个40多岁离过婚的老男人认识?!父母给女儿拉皮条?!这什么人啊!”他本来对于杨父把他们的关系用“给他睡了”这样的词汇描述非常生气,如今知道这段往事,更加气了。 杨景樱不像赵楷那么愤慨,在她看来,她父母不卖她才是奇事。 “怪不得,奥运会开幕式看完没多久,我外婆就住院了,她说天气热导致的,原来是气出来的。”杨景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