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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不憋屈。生活艰难,不提也罢。“你今天找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夏镜生直接打断了这个让唐乐悲痛的话题,说起了正事。“我有一个独立的品牌你们知道的对吧。我现在想开一个线下门店,”木子表情很认真,“希望装修能特别一点,一眼看过去就很高大上那种。”唐乐刚知道他真的是一个独立设计师时其实吓得不轻。更可怕的是,他那套让在座所有人无法理解的设计理念,居然还真有一批受众,深受追捧。唐乐去围观过他的线上店,基本都空荡荡的,似乎是因为每次上架都会光速被抢售一空的缘故。每次想到这件事,他就忍不住感叹这世上的审美可实在是多元。“你又想找他去刷墙?”唐乐指着一边的照片墙问道。店里照片墙背后那当初他第一眼就觉得十分吸引人的背景图案,就是夏镜生若干年前刚来打工不久时帮着画的。在唐乐看来,这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什么刷墙,这叫设计,懂不懂,”木子摆手,“这次我想要的效果复杂多了,我希望能空出一整面墙,在上面画一幅壁画。”夏镜生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当他还在微微侧过头思考的时候,唐乐抢先开口说道:“哇,这种大工程,我们大画家收费可是很贵的!”“你是他经纪人吗?”木子看着他。“我这是友情提醒,”唐乐迷之得意,说完后又补充道,“而且他很忙的,你要是着急的话不一定排得上。”木子面对他这样的狐假虎威哭笑不得,最终决定干脆无视,继续对着夏镜生说道:“你看我们都那么多年交情了,打个折呗?”“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工?”夏镜生问。那之后,两人就认真商议了起来。夏镜生嘴上说着最多给个八五折,但其实唐乐知道,他并不会那么较真。毕竟这家店和这家店的每一个人,对他而言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在他还没有结识自己以前,这里曾经是唯一一个能让他真正放松下来地方。那段时间里,他的心灵和外表,总有一个戴着伪装。离开Maskedgirl时时间十分尴尬,距离晚饭还有一段距离,但想要回去自己做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两人决定干脆叫外卖在家吃。夏镜生在大四时就已经离开宿舍在外租房了。在他的同学们为了就业焦头烂额时,他放弃了保研名额,去外环租了间不大不小的房子。那儿价格相对便宜,让他能单独留出一间屋子做工作室。唐乐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从前几年开始就和一些画廊有合作,陆陆续续卖过不少作品,颇受好评。也亏得他不知道,要不然以他当年的厨力,十有八九拼死存钱也要搞一副回家挂着。好在现在就不愁了,人都是他的了。不止有他的人,还有他家的钥匙,有随时进他工作室的资格,有抱着特别喜欢的画作撒泼打滚不许卖的特权。夏镜生在选房子时显然是有过考量,距离C大虽不算近,但有车直达。没课的日子唐乐在车上睡一个小时,就可以去他那儿泡着。整间房子只有一个卧室,配了张特别大的床。夏镜生时常叨念,等到什么时候唐乐毕业了,赶紧正式住过来替他洗碗。但一整个暑假都住在那儿的唐乐其实连厨房都没怎么进过。那地段到底比不上市中心,连外卖都只有这么几个。吃多了腻得慌的夏镜生迫于无奈终于掌握了点新技能,勉勉强强能烧几个日常小菜。但他为了偷懒,买了大堆的一次性碗筷,用完即丢,十分方便快捷。连锅都是用洗洁精泡一晚第二天才勉为其难冲一冲。对比他每次去唐乐家时那副积极主动勤劳好青年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刚毕业不久的时候对唐乐说,五年内的目标是把房子往市中心挪一挪,再雇个人来解决这些生活琐事。如今这个计划究竟达成了几成唐乐并不关心,毕竟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忽略家里衣柜总是莫名增加的趣味成迷最后都会穿到自己身上的女装,忽略在他黑成碳时指着镜子对他说“你看那边那只猴”的有病男朋友,忽略工作强度和收入不成正比的实习工作,忽略下学期起必须全情投入预感会忙的半死不活的毕业作品,忽略时不时就会主动找他聊天让他一度十分痛苦的男朋友他妈,一切都完美无缺。其实习惯了以后,最后那项也不是特别痛苦了。夏镜生的母亲几乎每周都会给他打电话,因为打给夏镜生他经常听不见。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天凉了要加衣服,天热了空调温度不可以开太低容易生病,别总是叫外卖不健康,最近过得怎么样,夏镜生他还好吧。每次问到最后一个问题,只要唐乐在夏镜生家里而夏镜生又没在沉迷绘画,他都会偷偷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见,然后回答她:“挺好的呀,阿姨你稍等一下我让他自己来和你说吧!”距离远,极少见面,偶尔联络,夏镜生和他父母的关系终于能保持住微妙的平衡。唐乐在半年前有见过一次夏镜生的父母,就在过年时,在他们家。当时两位老人还是如同印象中那样一个严肃又沉默,另一个温和且爱唠叨。唐乐全程紧张得不行,气氛始终十分尴尬。临走时夏镜生的母亲给他塞了个红包,还挺厚,说是过年长辈的一点心意。他一开始不敢接,一直到夏镜生也笑着开口让他收下。那是他在时隔两年后唯一一次与他们见面。相处时客套又生疏,但勉强也能算是融洽。会去的原因很简单。夏镜生有一天突然一脸若无其事地问他,过年的时候有没有空,能不能抽出一天时间,我爸妈想请你吃顿饭。唐乐也是直到那时才知道他男朋友和自己父母终究还是没有彻底断了联系。他后来老实交代,说无意中在网络上看到了父亲的近照,只不过一年多不见,竟苍老到几乎辨认不出。那之后,他鼓起勇气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他母亲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居然哭了。亲子关系其实很特殊。彼此深爱,但却并不是出于彼此选择的。所以即使重视,也不见得合适。但再无法相处,终究血浓于水。他的倔强终于还是换来了他父亲的让步。当他们在电话中伴随着尴尬的气氛再次对话,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对最后那次会面时的不欢而散避而不谈。第一次联络过后几天,他母亲给他发来了一张名片,说是他父亲的朋友,在圈内十分知名,人脉广阔。他父亲给他看过夏镜生的作品,对方表示早有耳闻,愿意为他进行推广。其实那样的机会对当时的夏镜生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但他还是郑重的应下,主动联系了对方,事后向父亲表达了谢意。“那老头和我说,行不行还是看我自己,和他没什么关系,”夏镜生在对唐乐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十分好笑,“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