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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容貌很像,而是你们的眼睛,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干净,澄明,似是不染世间的一切杂质,看了,让人嫉妒……”他伸出两指指着她的眼,在那双眼里看到了惊诧,转而又放下,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 这一晚,楚与裯扶着小婉在浴池中坐了整整一夜,他不停地说着话,有小时候的趣事,和自己看过听说的一些故事,可是却再也没提到过那女子一句。 小婉始终沉默着听他诉说,其实到了后半夜她已经能够说出话来,而且身子也没有那么瘫软了,可是她似是不想打断他不断陈述的话语,一直默默地听了一夜。 第二日未到鸡鸣时分,楚与裯挪动了一整晚都没动过的双腿,小婉下意识地动了动,发现身子已经可以站起来。 小婉从浴池里站起来,裹着浴巾看着依旧坐在池子里的楚与裯。 楚与裯笑了笑,朝她伸出手来,淡淡道:“小婉可否扶我一下?” “?” 见她露出不解的神情,他继续道:“坐了一晚,我的腿麻了。” 小婉这才知道他扶着自己枯坐一晚,不知该有多难受,可是他却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没有挪动过一分,也没有挪动过自己,心里不免对他充满了感激。此时也忘记了难堪,抓住他的手,他一用力,自己险些又要栽倒下去,好在他及时收住了力,她才又使力将他拉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冰冷的浴池,身上全都湿漉漉的,小婉却始终裹着湿冷的浴巾,不敢解开分毫。 楚与裯走到屏风边上,拿出一条新的浴巾,递给了她:“你先换上这条浴巾,我去给你找件干的衣服换上,然后送你回瑞王府。你别担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让下人们告诉任何人,你且安心回去便是。” 小婉感激地接过浴巾,正在此时,浴室的门被人打开,楚与裯还悬在空中的手一顿,抬高声音朝门口道:“我没叫人进来,谁如此大胆擅闯浴室?” 门口的人没有回答他的话。 小婉朝门口看去,隔着半透明的屏风,看到门口那里僵硬地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似是还带着冰冷的夜露和深秋的寒气,独自站在浓黑如墨的黎明前夜。 小婉身子一抖,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有些害怕,她将身上还来不及换下的湿冷浴巾又裹紧了一些,觉得身子一阵发冷。 那身影一步步走近屏风,走到屏风前停了下来,没有再绕过屏风往前走,而是伸手将屏风往一旁移开。 随着屏风缓缓从眼前移开,屏风后的那个身影也缓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小婉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谟枫,一脸的不可置信。 相比小婉的震惊,谟枫却要淡然得多,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震惊,而是他一贯的木无表情,似是对眼前的景象一点也不吃惊。 楚与裯似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退到一边,准备继续给自己找可以换的干衣。 他会怎么样呢?会相信她?还是怀疑她?他竟然有些恶趣味地好奇。 谟枫缓缓拿过小婉手中的干浴巾,小婉颤抖着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谟枫将浴巾抖开,手臂越过她的头顶,将浴巾缓缓披到她的身上,从头到脚将她重重盖住,然后在她身前收紧,两只手臂一张,将她拢在了怀里。 小婉冰冷的脸颊接触到他坚硬的胸膛时,似是被那里一贯火热的温度给灼得一痛,僵硬地立在那里任由他抱着。 随着身子一紧,谟枫抱得更紧了些,然后脚下一轻,她便被他带离了浴室。 谟枫沉默着,带着她在太子府里穿梭。太子府戒备森严,可谟枫却如入无人之境,带着小婉一路飞了出去。 小婉顾不得眼前的震惊,从浴巾里挣扎出一只手来,揪住谟枫胸前的衣襟,颤抖着说道:“谟……谟枫。” “嗯。” 谟枫嗯了一声,似是从喉管里发出来的一声低鸣。小婉抬首看他,却只能看到他脖子间凸起的喉结和棱角分明的下巴,看不到他的表情。 谟枫目不斜视,一直看着前面的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没有……你信我。” 谟枫沉吟了一会,短暂的沉默让小婉心里越发冰冷,觉得下一刻自己便要坠入冰窖,即使谟枫的胸膛依旧火热,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仿佛过了一生那么长,谟枫才再次从喉管里“嗯”了一声。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怎么办?若是谟枫不信自己,她该要怎么办? 谟枫脚下一顿,不再继续赶路,将她带到一个漆黑的小巷,放了下来。 谟枫将她头上的浴巾扯了扯,看到她一头半湿的发后又顿了一下,便没再往下扯动。他抬手捧住她的脑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才郑重道:“我信你!” ☆、第三十三章:围观 楚与裯找到新的干衣穿好,天已经微微开始发亮。他走出浴室,准备回自己的寝殿,睡下回笼觉。 一夜未睡,又僵坐在冷水里整整一晚,加之为了转移小婉的注意力,说了一整宿的话,饶是他并非养尊处优的矜贵之躯,也有些熬不住。 正走到门口,却发现黍薿正站在他的寝殿门口疑惑地往里张望。她的身后,却意外的跟着赵永怀,更意外的是,就连瑞王府的小王爷楚析也在。 看来今日来看他热闹的人还真是不少。 赵永怀一脸睡眼惺忪和不明所以的表情,似是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还没亮就起床准备穿上朝服去皇宫上早朝的赵永怀被突然闯进来的黍薿拉了过来,兴冲冲地说是要带他看好戏,没成想被黍薿牵着走到路上竟然遇到了一大早就赶过来的瑞小王爷。 不知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黍薿不但一反常态地兴奋,就连一贯散漫不羁的瑞小王爷似乎也一脸的焦色,虽然掩饰得很好,不过他行色匆匆的一大早出现在太子府,也是极不寻常的。 此时几人都站在皇长孙的寝殿门口,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轻纱幔帐垂了一屋,却冷冷清清,根本不见皇长孙的身影,也不知这一大早跑到了哪里去。 “人呢?” 黍薿皱眉,难道自己猜错了?兄长对她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可是自己在园子里明明看到他看她的眼神那般缱绻,还是说,他们已经完事早早便送她回去了?可这也太早了些。 赵永怀见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也不知黍薿要让自己看什么,便问道:“郡主要我看什么?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要去宫里……” “你急什么?” 黍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赵永怀却讨饶似的不再多说什么,耸了耸肩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