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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东离也不打趣他了,弯下腰信手收起几案上的素纸。“让奴才来吧,公子歇息着,别累坏了。”说着,便要伸手去接那纸,韩东离也怕他们难做,于是便顺水推舟的递给了他。“你倒是手脚勤快。”“国主吩咐过,要我们好好侍奉公子,说公子是咱们遖宿的,遖宿的.....”那近侍一下子犯了难,国主的原话是说这公子是未来遖宿的一国之母,国主的王后,可这件事情还不知道国主有没有告诉公子呢,假如从他嘴里说出去,那保不齐还要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韩东离一下子来了兴趣,“遖宿的什么?”“贵客,遖宿的贵客!”那近侍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对着韩东离低眉顺眼的憨笑道。“有我这么混吃等死的贵客吗?”韩东离一听到“贵客”这两个字就忍不住噗嗤一声捂嘴笑了出来,“总有一天你们遖宿王要后悔带我来遖宿的。”与那近侍交谈了片刻关于这望辰台过去旧主慕容离的事情,韩东离的嘴角就愈来愈抽搐。心下虽然有些对那慕容离的特殊癖好稍稍有些意外,一个大男的居然怕黑,果然只能当受.....嗯。不过,转念一想,那毓骁对慕容离也真是无微不至啊,一个男人居然能对另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什么叫做挚友力,这就叫做挚友力,不过,这也不排除那个毓骁对慕容离心里其实是怀有别样心思的。坐到几案前端起茶杯,几口凉茶水下肚,韩东离方才觉得清醒了不少。“从前慕容公子还在我们望辰台留下了一幅画,那画中男子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连咱遖宿国内最厉害的丹青手都自愧不如呢!”韩东离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笑容也略减了几分,“可以给我瞧瞧吗?”那近侍脸上的表情错愕了几分,但心下没有半分迟疑,从柜中取出一幅画轴,随即挪动着手指,那幅画卷便缓缓在韩东离面前展开。吱呀——韩东离刚要看清那画卷上之人容貌的时候,忽听门外异响,循声朝外望去,只见一身着华贵衣袍的中年男子施施然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三两太监和几个年轻的近侍。“见了国子监大人,还不行礼?”那太监主管尖声提醒。韩东离心中皱眉,手中执起一灯盏,与那国子监对视。“本公子见了你们国主都不需要行礼,难不成你一个小小的国子监,早已凌驾于君王之上?”四周忽然静谧下来,在场的几人闻言都大惊失色,愕然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且不说那毓骁国主如何宠他,但是他在遖宿并未谋得一官半职,手无半点实权,而他们的国子监大人说三朝元老,朝中地位不可小觑,敢这样国子监大人讲话,那简直是......不要命了!“自然不会凌驾于君王之上。”那国子监似笑非笑的朝着韩东离走了过来,“不过,那些君王没教会你的规矩,不如就由本大人来亲自教你好了。”说话间,竟一脚踢向了韩东离的膝盖。他一脚力道极其凶猛,外加上他的鹿皮靴鞋头方锐尖利,这一脚踢的极狠,韩东离顿时踉跄了一下,膝盖骨仿佛被人生生踢碎,一下子跪倒在地,冷汗汩汩从额际流下来。“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软的不吃吃硬的,我遖宿自诩对你不薄,可你偏偏心念旧主,莫不成还想让他帮你光复瑶光?”几个近侍亦步亦趋的跟着附和了几句,嘴里念念有词,韩东离一怔,他做了什么了,什么心念旧主,这老头子嘴里的话究竟是何意?膝盖传来的剧痛依旧钻心,韩东离咬着牙,冷漠的勾起一边唇角,“我作为瑶光旧主,自然是希望本国长享盛世,国泰民安,可是瑶光是否能够光复,你们身为外人最好是不要在此指手画脚为好。”言下之意所有人都不言而喻,就是说既然这件事情是我瑶光的事情,那你们遖宿就别多管闲事了。如疾风刮过脸颊,韩东离只感觉耳侧嗡嗡作响,脸上泛起火辣辣的痛感——他居然被掌掴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他韩东离可是从未被人扇过耳光的,前世虽然出身不好,但毕竟那是一个法治社会,他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你这个妖佞祸国的败类,如果我们国主不是为了帮你光复瑶光,怎会不顾群臣反对,毅然和当今圣上作对,与那天权死战到底?!”国子监话音未落,第二掌忽然停在半空中,双眼微眯抬眸一瞧,“咔嚓”一声,只发觉右手手臂似乎应声而断。一身明黄色的衣袍渐近,韩东离眸角的焦距瞬间就定格在那里。毓骁,是毓骁。“国主,你此刻不应该正在前线与那执明厮杀搏斗吗?为何....”那国子监在看到毓骁一身明黄色衣袍的那一刻大惊失色,脚下虚浮,浑身不由得微微一颤,连声音都软了几分。“天权群龙无首,本王不会做出这等乘人之危的事情。”说出这话之后,毓骁忽然蹲下身,蓦然伸出手揉了揉韩东离的头顶细软的青丝,眼底的冰冷一下子化成了柔柔春水,“没事吧?”韩东离的瞳孔微微一颤,看着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郎面庞,竟有些忐忑。“我,没事....”毓骁见那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徐徐抽出手摩挲上了那人的脸颊,目光温柔的仿佛能够溢出水来,“让我看看。”说着,他就不顾韩东离愿不愿意了,直接撩起他的衣袍,将他的裤腿卷起。看着他右腿膝盖处那一大块红肿,仿佛拳头般高高隆起,心下一痛,脸色在骤然之间就变得尤然难看。“这叫没事,本王就那么好骗,你就这么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国主,我......”韩东离喉头一滞,竟是那人的唇暗暗贴了上来。那国子监等人看到这一幕,脸色更是难看,本想着偷偷带着他那一帮子人趁着他们两人温存的时候偷偷离开,谁承想才刚刚到迈过寝宫门槛,毓骁忽然开口了:“国子监大人这是想去哪啊?”“国主,这等妖佞男子不可留在我遖宿,我这是为民除害,为我遖宿的千秋大业着想!”见那国子监慷慨陈词,毓骁心下骤然一紧,忽然走过去对着那国子监的膝盖一脚踹去,身后的几个近侍连忙去扶。“本王这一生最厌恶两件事情,一,是欺骗,二,便是有人斗胆伤害我爱的人,关于我心悦瑶光旧国主慕容离一事,我在朝堂上早已说了不下十遍,为何仍有人犯此大忌,触我逆鳞,看来你们一个个都是活得不耐烦了。”略略摆手,忽然几个手着兵器的禁卫军推门而入,将那一群匍匐在地上不停磕头谢罪的人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