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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好。 * 叶抒文从屋里出来时,院里静悄悄的。 只见那处墙根下,几株金达莱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而窗台上也摆着几盆, 看得出养得十分精心。 他想,到了开花时节,一定是紫粉色的一片。 那该有多好看啊? “叶大哥,我爹去送徐大叔了,您先歇歇……” “呃,启康,我在院里随便走走……” 说着,叶抒文背着手在院里转了几圈。 见冬娃穿着呱哒板,从屋里“嗒嗒嗒”地跑了出来。就弯下腰来,和他说了几 句,还问他识了几个字了? 冬娃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他乐颠颠地跑回屋,拿出了一个练习本。一页一页地翻开来,说这上面的字都 是他自个儿写的,有好几百字了。 看到本子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叶抒文一连夸了好几遍。 把冬娃乐得,咧着小嘴直笑。 还指着旁边的分数,大声说道:“叶叔叔,瞧,这是我娘给我打的分,写得好 的都是一百分……” 叶抒文听了,不禁笑了起来。 她教得可真好,冬娃也格外聪明。 心里一片柔软。 他牵着冬娃的小手,穿过天井,进了铺子。 站在门口,不禁屏住了呼吸。 过了片刻,才撩起了布帘。 只见那人一身白衫,正躺在竹椅上,摇着芭蕉扇,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见了 他俩,赶紧站起来,笑道:“你醒了?头还沉不?” “不沉了,这会儿可清醒了……”叶抒文笑道。这一开口,所有的紧张感都消失 了,那昔日的熟悉和默契又回来了。 “娘,刚才叶叔叔还夸我的字写得好哪!”冬娃兴高采烈地说道。 “哦,冬娃的字写得好可不能骄傲啊,你叶叔叔可是教过书的,让你叶叔叔也 给你写几个字瞧瞧?以后得向你叶叔叔好好学习啊……” 冬娃一听,笑着答应了一声。 就从柜台下面拉开一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铅笔。 他仰着小脸,冲着叶叔叔说道:“叶叔叔,您也教我几个字吧?我娘说您的文 化可高哪,我爷爷、我小姑,还有我娘都是您的学生哪,我也要当您的学生……” 叶抒文笑着接过了铅笔。 他在练习本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了“冬娃”二字。还笑着问道:“冬娃,跟叔叔 说说,你的大名叫啥?” “叶叔叔,我的大名叫章俊琰,是我爷爷给我起的,我是俊字辈的……”冬娃举着 小手比划着。 “呵呵,这名字好,人如其名……” 叶抒文说着,在本子上又写下了“章俊琰”三个大字。写完了,才意识到冬娃早 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从见了她,脑子里总是发晕? 瞧这浑身上下都冒着傻气。 徐甜甜见那人笑着,心里也轻松起来。 那支铅笔,还是他临走前送给冬娃的。放了那么久一直没舍得用,直到今年春 天才找出来,好让冬娃练字。 * 借着冬娃的话题,俩人聊了起来。 叶抒文说了前线的事,又说了去报社的事情。 徐甜甜听着,由衷地感到高兴。 而冬娃呢,开始还瞪着俩眼在一旁听着。 可大人们说话,不咋有趣,也不大听得懂。就从柜台下面搬出了一只小板凳, 端坐在椅子前写起字来。 叶抒文见店里没旁的顾客,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封信。 递给了她,神情也有些紧张。 徐甜甜赶紧接了过来,攥在了手心里。 她瞅了瞅四周,感觉就像做地下工作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接着竹帘一挑,章存林进了店。 “章大叔!” “哎呦,叶先生醒了?” 章存林见叶先生酒醒了,就呵呵笑道:“叶先生,今儿一高兴就把不住劲了…… 呵呵,反正都不是外人,瞧瞧咱这酒,劲儿可真不小啊……” 章存林拉着叶抒文回屋说话去了。 徐甜甜攥着那封信,想立刻打开来。 可忍了又忍,还是想回屋之后再细细品味一番。 她想,他会说些啥呢? 这封信,对她今后的生活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第59章 叶抒文和章大叔坐在堂屋里, 摇着扇子说着话。 心里却想着那封信。 那是他回到家后,花了一天功夫写成的。 这事,爹和娘还不知道。 他想先听听她的意思,才好进行下一步。可她呢, 会不会有所顾虑?自己的这 一举动, 会不会太过突然? 可这事已考虑了那么久, 怎么也得有所进展吧? 叶抒文的心里七上八下, 不免有些跑神。 章存林还以为他酒醒后头脑发沉, 也未太在意。 俩人续了续旧, 又谈起了启安。 接着, 又说了说酒厂的事情,还提到了那次省城之行。章存林说:“叶先生, 咱这酒坊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还多亏了您啊……” “呵呵, 章大叔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向家父提了句, 说到底还是咱家的酒好, 看看这后劲多足啊……” 叶抒文微微笑着。 当初, 他伸出援手, 一个是与章大叔的交情,但更多的是想帮她。能帮到她, 就是他最大的心愿。见她日子过得好了, 自个儿心里也舒坦。 今天还见到了徐大叔。 那一看就是个豁达的,她的性格倒很像她爹。 他与她之间的默契, 也源于此吧? * 黄昏时分,腊梅婶子和凤芝结伴回到家里。 见叶先生来了,自然是欣喜万分。婶子听说他去了军区报社,就笑着说道: “叶先生啊,以后是不是要称呼你为叶同志了?” “婶子,这个随意,叫啥都行,咋样顺口就咋样来……”叶抒文笑道。 章存林一听,也呵呵笑着说道:“哎,我觉得还是叫叶先生更顺口一些……” 徐甜甜在一旁听着,抿着嘴直笑。 那人当初来村里教书,给爹的印象过于深刻。在爹心里,他一直是那个教书先 生,称呼他为叶先生,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现在人家可是革命同志了。再过个几年,“先生”这个称呼也渐渐消失了,到 时候不是还得叫人家叶同志吗? 一家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徐甜甜事先熬了一锅白米稀粥,闻着香喷喷的。 婶子就着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