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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跑到木法沙的身边,同他并肩在风和火中奔跑,或许是因为这风热的令人眩晕,或许是因为斜阳残晖太鲜艳,谁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在奔跑时,不知为何,他突然记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来。真说起来,那也不是多么特别的事情,那时候他和木法沙都还是小狮子,他的眼睛上也还没有被划出伤疤。他们的牙齿和爪子也不锋利,但小木法沙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心,整天想要出去冒险。那是一个下午,阳光明媚,mama和爸爸都出去狩猎,木法绕开其他族人,想要去荣耀石外面的草原上打个滚。[哥哥,别出去,mama说让我们好好待在家里的。]斯卡劝说着,他特别烦这个哥哥,闹腾的整天都停不住,就不能安静一点吗?简直太蠢了。外面多危险啊。[只是一会儿而已。]木法沙摇着尾巴就跳下了荣耀石。斯卡没有办法只好跟了上去,追着追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木法沙带着跑出了很远。一群鬣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包围了他们,斯卡吓得脸色发白,直在心底咒骂木法沙的愚蠢。木法沙跳出来,站在斯卡的身前,呲牙低吼威胁鬣狗群离开。当然,不管他作的像是有多吓人,这么七八只成年鬣狗是不会真的畏惧两只小狮子的。这场冒险的结局以气喘吁吁地奔逃为结束。疾风如刀,云火如烧,他们并肩用尽全力奔跑,身后不时传来几声鬣狗刺耳的尖叫,就像现在这样斯卡回过神,注意到木法沙不停地朝边上看去,跑一段路就会减缓速度,他回过头,看到竭力追逐但依然快要被落下的辛巴,他柔弱的小侄子。斯卡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抽了,所以才会冲过去叼起这个小家伙,将他救起来。然后斯卡安慰自己:不不,我这不是心慈手软,我只是我只是对对,我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这样一来,这小家伙一定会对我感恩戴德,到时候我说什么他都会要乖乖照办,我的计划就能行得通了。对,这是为了下一个计划。一深一浅的两只狮子终于回到了荣耀石,他们站在高处,沉默地看着这场火焰在草原上蔓延,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这老天对这场大火喊停。这场大火总会停的。辛巴一被放下来,就扑向了软绵无力倒在地上的莱撒希,他蹭了蹭莱撒希的脑袋,并未得到任何反应。莱撒希依然紧紧阖着双眼,但是辛巴能感觉到莱撒希的呼吸,他还活着,只是睡着了,像是很累的样子。谢谢,斯卡。心烦意乱的斯卡忽然听见身边的木法沙这样对他说。自从当初辛巴被定为继承者的仪式他故意缺席之后,他们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过于和善的态度太违和,让斯卡觉得有点窘迫,可又莫名地觉得很舒服,没什么我只是谢谢斯卡叔叔。辛巴也蹦了过来,声音清脆地道谢,斯卡叔叔,你真是一只勇敢善良的好狮子。勇敢善良的好狮子吗?斯卡又有点恍惚那是很久以前的傍晚,斯卡躲在巨石背后的阴影里,偷听到爸爸mama的对话,[亲爱的,你会选木法沙还是斯卡成为未来的领导者?][木法沙,木法沙比斯卡更强壮和勇敢,他是一只好狮子,足够领导我们的狮子群,让大家过的更好。]木法沙是一只好狮子?那我呢?斯卡抬起头,头等遮蔽着他的巨石像是重重压在他的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后退离开,找了一块谁都不在的地方,想独自安静一会儿。[嘿!斯卡!我们一起玩吧!]木法沙不知从那个旮旯冒出来,莽撞地扑上来,爽朗的笑着。[别吵我!]斯卡烦躁地拍了木法沙一爪子。木法沙还以为斯卡是在和自己玩,很高兴也冲斯卡的脑袋上拍了一爪子。[!!!]斯卡的怒火像是膨胀到极致的气球被木法沙一爪子戳破,轰的一声爆炸开来,他猱身而上,扑倒了木法沙,不停地用自己的爪子去挠木法沙。木法沙却笑得更高兴的,清澈的笑声遇见一阵风,轻轻飘上湛蓝无垠的天空。斯卡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无力,他再怎么做,也不能让爸爸好好看自己一眼。打着打着,他忽然就觉得被悲伤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不想再动,任由木法沙拍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就顺势倒在地上不作动弹。木法沙被斯卡的异样给吓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羞愧不已地轻声试探地问,[斯卡?斯卡?你怎么了?斯卡?]斯卡不想和他说话,他讨厌死木法沙了。木法沙又是蹭他又是舔他,讨好闹别扭的弟弟,[你怎么了?斯卡?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用力的。]他把脑袋凑过去,[你也打我一下嘛。打嘛,打嘛。]斯卡依然用缄默拒哥哥于千里之外,你暴力我也不合作。他只露着肚皮仰面看着天空,举着两只小爪子,为自己充满木法沙的阴影默默泪流满面地悲哀。木法沙也照着斯卡的样子靠着他躺在他身边,四脚朝天地躺下,看着一会儿天空和白云,问,[你在看什么?斯卡?][木法沙,我是不是一只很胆小很懦弱很没用的狮子?]没有回答木法沙的问题,斯卡有点难过地问。[不,当然不。]木法沙回答,[斯卡,你当然是一只善良勇敢的好狮子。]话音还没有落下,斯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跳起来,一屁股坐在木法沙脸上。然后又蹦起来,一溜烟逃掉了,他一边逃一边痛快地想:哈哈,蠢货,真是太蠢了。我不仅善良勇敢,还比你聪明多了。哼哼哼哼。正想着,没跑出几步的木法沙感觉到一股大力撞在他的背上,叫他脚下一个打滑,就摔倒在地。木法沙这个不知轻重地蠢货扑上来,将他压了个够呛。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些呢?斯卡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他还是觉得不甘心。一只狮子活在世间的日子并不长,他想做些什么,而不是像狮子群里其他那些笨家伙一样,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懂。木法沙木法沙斯卡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心情复杂。莱撒希慢慢转醒了过来,嗅到扑面而来的风中裹挟的草木焦烧的气味。刚睁开一缝眼睛,他就感觉到有谁在舔着自己,莱撒希伸手推阻了一下,坐起来,甩了甩脑袋,好让混沌的思维能够清晰一些。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很快发现路已经走尽,他站在岩崖边,往远处眺望。太阳已经沉落到地平线的后面,火光和斜晖交织在一起,像是给大地和天空的交接处镶嵌上了一条红色的胶状物,天际一片茜红。莱撒希转身,主动和辛巴说话,哑着嗓子问,彭彭那只野猪和猫鼬呢?辛巴摇摇头,不知道,跑得太急,他们追了一阵,后来跟不上,现在不知道去哪了。莱撒希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