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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道行?”鸣呦的眼角天生的有些微微上挑,此时的弧度更像柄凌厉的弯刀形状,他冷哼一声,“不就是几鞭子么,我还真想尝尝那滋味,皮开rou焦的味道,不知道是否和烤鱼鲜嫩可口……”“啪”,鸣呦的话音被打断,他的脸被沧海突然的一巴掌打得别到一边。沧海愣了一下,他也是被气得昏了头,半晌,才哑声道,“你就如此不想活了么?”天罚雷鞭,一鞭子下去就毁掉百余年修行,修行低的,几鞭子就会把魂魄抽成碎片,好些的,历经千年或可重聚三魂七魄,更有甚者,则魂魄化尘离散世间,也就是魂飞魄散!鸣呦背着脸舔了舔唇角的血腥,他闭了闭眼,把差点夺眶而出的泪咽下去,心头刺痛莫名:沧海,这巴掌是你的关心么?沧海看他许久不答话,也不回头,不由得心如刀绞,他伸手扣住鸣呦微微颤动的肩膀,“对不起……芝华,你这样,我很心痛……”一声“芝华”,把鸣呦咽下的泪生生地又逼了回来,他回过头来,隔了泪雾去望说他心痛的人,近在咫尺的脸,落在瞳膜上也是模糊不清的吧,如同方才的话,好似给他织了场幻梦——他也会心痛,为了他心痛?影影绰绰地,他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他的难过,终于,一滴泪强行挤出了眼角,沧海的面容被泪水洗得干净透澈,他磕磕绊绊地说道,“你……心痛……为什么?”沧海真是怕了这个视自己如草芥的人了,他深如寒潭的目光绽放出温暖的火花,“芝华,上一世,我欠了你的,这一生,来得及还么?”鸣呦瞪大了眼睛,这句话像柄重锤,比历劫时的天打雷霹更加振聋发聩!第30章示爱鸣呦闭住眼睛揉了揉眉心,一时之间,感觉与听觉完全不在同一个速度层面上。半晌,他仰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压抑着胸中五味杂陈的浪潮,再睁开眼睛,眸子里仍是迷茫的令沧海心疼。“师傅……沧海……我,不懂你的意思……”沧海走得近了些,抬起冰冷的指尖沿着他侧颜的轮廓滑了过去,“芝华,我想补偿你,以后,不想让你再难过了!”他的指腹带着温凉的触感,如同一缕美好的风掀起那迷离之夜的床帷,那场落英纷飞的盛宴,就这样不期而遇地逆流而上。那一夜,他万般温柔地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像点燃了离离冰原上的荒草,千年的单恋都化作一夕柔情,红绡帐暖,他们抵死相爱!芝华将自己的血rou灵魂真心奉献……爱有多深,心有多痛,失望就有多深刻!这一切,当他成为鸣呦以后,才明白,原来,那些缭乱了的相濡以沫,不过是“幻梦草”的功劳,沧海是被“幻梦草”所误,而他呢,是中了一种叫做“求而不得”的毒,所以寤寐思服,所以衣带渐宽,所以终不悔!也曾想过,将一切都放下,归零,再出发!来年,再开始!然而,做了几百年的鸣呦,只证明了一件事:有的事情,放不下;有的人,忘不了!他后来总算明白了,大日神君送他菩提子,是早已洞悉他情劫难历,要他死去活来,绝处求生。或许,他看到结局,却料不到结尾,他还是不了解芝华!用生命去爱一个人,才是身如琉璃内外明澈的芝华!待在沧海身边的每一天,鸣呦都把它作为临别之前的最后时光,在心中与他好好告别,怀着最大的善念与祝福,将“沧海”这个深遂的名字刻进只属于自己的心灵版图,放下他所带给自己的所有失望,也不去奢望那扇门有一天终会开启……可是,这一切努力,因沧海一句“补偿”而轰然崩塌!他垂下眼帘,过去种种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兜兜转转,光影迷离间,鸣呦似乎魂魄离体,眼睁睁看着自己站在这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场景中,惶然而痛苦,他分不清真假、分不清对错、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是甘心情愿承担痛楚的芝华,还是冷眼旁观别人故事的鸣呦!鸣呦猛地抬起眼睛,双目赤红,他冲着正欲走上前来的沧海大吼了一声,“不……”他慢慢地蹲下,抱住双膝,冷笑着哽咽道,“你未曾动心,何来补偿……”眸子里燃烧着的火焰,好像将泪雾全部烤干了,碧色的眸子探出一丝诡异的嘲讽,“沧海,如果你是可怜我,那大可不必,我芝华,生也好死也好,都绝不是因为你!所以,你的补偿,我不要……”鸣呦撑着膝盖站起身,转身向来路走去,只想快些离开,再耽搁须臾,他怕自己会撑不住而崩溃,他不是乞丐,不需要同情的施舍!忽然,一双手臂从身后环过来,将他紧紧搂住,后背贴上一个guntang的身躯……瞬间,他怔住了,如木雕泥塑一般,彻底石化在原地,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拥抱,与渴望中的一模一样,温存美好,如天地初开,便与生俱来!“芝华,芝华……”语音凄楚缠绵,这是沧海在唤他么!鸣呦不敢相信!“我喜欢你,原谅我从未说出口……我本来是想,等大战过后,就像帝君请旨,把“浮离天”交给师兄,然后,与你一同离开的……可是,没想到……我回来之后,你却已经……你怎么这么傻呢……”后颈沾湿了一片,有凉凉的液体顺着脖颈留进了衣领,这是他的眼泪么?是为我流的泪?鸣呦不敢相信!“我找了你很多很多年,当我在碧落海边见到你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你,终于回来了……”沧海喜欢他,沧海真的喜欢他,别动,别动,千万别动,梦境如沙,一口气便会散落成尘!鸣呦不敢相信!“既然你仍记得前尘,那么就做回芝华,因为,我一直在等你……”鸣呦终于回过身来,天地三界冷漠孤傲的沧海果真是泪流满面,他的眸子此刻有了炽热的温度,他不再是一条万年冰川。春风拂面,雪融了!鸣呦颤抖的手第一次温柔地触到他的泪,温温凉凉的,与千回百转的梦中一般模样。“这是梦么?你喜欢我……是真的……”沧海握住他冰冷的指尖,“我以为你知道……”鸣呦迷茫地嗔怪道,“你不理我,还能躲多远就多远,那夜之后,一去不复返,哪里说过喜欢我了?”沧海奇道,“那日,魔族突然发难,帝君急召,我立刻赶往荼余荒洲,路上,我遣了青鸟与你传讯,要你等我回来,你难道没收到么?”鸣呦瞪大眼睛,“我连一根鸟毛都没看到。”沧海哑然,是了,定是阑琚或瑞彩他们将青鸟半路截了,芝华未等到自己的只言片语,却等来帝君降罪,当然理所应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