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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的。只听他温和地说着,夹杂着叹息,“你啊,不知道如今的身体有多虚弱么?为何,总是这般任性?”鸣呦望着他的目光,纠结了许久,还是不愿去猜那里面蕴藏着什么,他重新把目光移回手指,盯着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两股暖流被沧海用仙力催动,顺着足心处向四肢蔓延,瞬间驱散了周身凉意,或者,连梦魇的心疼都缓解了许多!他咬了咬唇,生疼生疼的,半晌,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暗夜里一抹清风,没有固定的方向,“谢谢……师傅……”第20章女鬼“磔磔”地笑声在黑暗的树林中骤然响起,异常惊悚刺耳。林中一大片飞鸟被惊起,扑楞楞地掠过林梢,激得阴风阵阵。解羽轻飘飘地悬在半空,淡色的衣衫与对面包裹在黑衣中的女鬼形成了视觉上的强烈反差。半个时辰过去了,解羽仍旧和颜悦色地劝说着,“宁真,你若是放掉那些被你吞掉的生灵,本君亲自送你去转世,和阎君求个情,让你投个好人家,好么?”宁真的黑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气势远远地超过了解羽,好像下一秒即将被秒杀的是解羽。虽然绝大部分掩在黑衣下,但从露出的半张脸上,不难看出,宁真非常漂亮,除了脸色白的像鬼,(哦不,她就是一只鬼),没有半分血色,她的五官细致柔美,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只可惜,此刻的脸上全是森寒戾气,半分柔和也没有。她偏着头,似是很认真地在听解羽的话,偶尔应景地笑两声,笑得惊天悚地,令解羽头皮发麻。解羽舔舔嘴唇,口干舌燥地闭了嘴,这半个多时辰,他回忆过往引经据典因势利导软硬兼施,简直磨破了嘴皮子,可是光听他讲了,那女鬼宁真竟然一字未吐。解羽丧气地想,再这样下去,他就只能回去复命,让帝君另请高明了。他甚至怀疑,宁真莫非做了鬼之后,已经没有了思维,没有了记忆,只剩了空壳?正当他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忽听,对面那位终于张了口,说话的声音倒还正常,比笑声好听许多,堪称温婉。“奴家竟不知前世的郎君,竟是位仙君!”她妩媚一笑,或者是她自认为妩媚,“不枉奴这百年多来对郎君念念不忘……”,她望着解羽的眼神一瞬不瞬,表情幽怨而哀伤,“只是可恨君华那贱人,如果不是她,奴本可与郎君相伴到老!”解羽使劲想了想,君华好像就是他历劫时那位王妃。他深吸了口气,月华之下长发翻卷着,像一只浮于九天的禽鸟,姿态漫妙优雅,组织了半天语言,方才温声说道,“宁真,世间万物自有因果,君华与你或有累世宿怨也未可知,你何必执着于上一世的恩怨情仇!放开一切,消弥杀孽、再入轮回才是正道。”宁真看了他许久,缓缓说道,“放掉生魂,不是不可以!”有转机?解羽挺高兴,“你同意了?”宁真点点头,“不过,奴家有个条件……”解羽兴奋地问道,“什么条件?”宁真在半空身子一拧,慢慢地靠近解羽,近得在夜色中,解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木讷的瞳仁,那里面一丝光泽也无,像两个漆黑的死气沉沉的漩涡,倒映着自己清晰的面容。她拉下面巾,唇色鲜红欲滴,衬托着一张脸惨白如纸,森森地冒着寒气,解羽看了看这张已记不大清的脸,回忆着她昔日的模样。宁真抬起手指伸向解羽的脸,解羽往后一撤身子,躲过她涂着艳红豆蔻的指甲,面无表情道,“说你的条件。”宁真的手指停在半空,良久,方自嘲地一笑,讪讪地缩回了手。她咧着鲜红如血的唇笑了一下,不知为何,这强扯出来的笑让解羽有种恶心欲呕的感觉。“奴家与郎君好歹相伴多年,如能再得一夕温存,奴宁愿灰飞烟灭,成全郎君的功德。”解羽差点吐血!他扪心自问,还没有修到忘我的献身精神这层境界!解羽更想吐了,他咽了口唾沫,“可以商量一下么?换个条件”宁真伸出食指,轻摇了两下,一字一顿道,“不,可,以!”“哈哈哈……”鸣呦和雪虎正路过窗口,恰恰听到解羽给沧海讲述这一趟败兴之旅,鸣呦还好,只是笑得肚子抽筋了,最可恨的是雪虎,居然笑得在殿前空院子里满地打滚,压倒了一排矮小灌木。许久没听到这样有趣的事情,以至于被沧海唤进殿内申斥的时候,鸣呦还抱着抽筋的肚子。雪虎是客,却也怕沧海的面瘫脸,本想躲回客房,可是实在舍不得那个亲亲的瘦瘦的解羽小神仙。于是,就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假意欣赏植被草木,(其实除了被他压倒的一排灌木,院子里一穷二白),耳朵却支楞着偷听大殿里的动静。鸣呦被沧海狠狠瞪了一眼,他悟出了那一眼的意思:你悠着点儿,没看解羽正发愁呢么,有点眼色好不?解羽真的很苦恼,本来他的常项就不是游说,不过,他也没什么常项。自小生于天庭长于天庭,一场历劫,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沧海一粟。历劫之男欢女爱,无非弹指一挥,事后,都懒得去回想。不知生死,所以无畏生死,浑浑噩噩地活了这许多年,头一回遇到了这样糟心的难题!沧海指节扣着桌面,面色凝重,“既然此路不通,干脆让她魂飞魄散好了!”没办法,他是战神,崇尚一切简洁有效的暴力方法!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雪虎从院中望进殿里,解羽温文清瘦的背影此刻肩膀稍微伛偻着,像被什么重重地压迫着,无奈又可怜,他真想从背后搂上去,给他抻直了!他摇摇头,立刻摒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就算他想抻,人家解羽也不让啊!半晌,才听到解羽无助地叹了口气,“沧海,你能帮我想个别的办法么?我活了都一万多年了,帝君拢共就交代给我这一件事,要是办砸了,就太没脸了!”沧海凝眉不语,他一向如此,没有把握的事不多说一个字,其实,就算有把握的事儿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沧海在沉思的时候,更是冷峻到了极点,侧面望去,下颌的流线非常锋利,像一把弯勾,对谁都很无情。鸣呦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知道沧海除了战斗的时候,会观察对方的弱点,会思考如何排兵布阵一击即中。其他的时候,他看上去很腹黑的样子,其实思维都是简单直白的。想到这里,鸣呦忽然心里动了一下,梦中的场景再次浮现,耳边充斥着瑞彩尖厉的笑声,他摇摇头,这样简单直白的人,为何不直接表达他的出离愤怒,反而要通过瑞彩去告发他?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