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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倒数,予澈在和小鸳说明天要一早去阴山大草原做任务,若无其事假装准备明天的到来,那种自欺欺人的样子,谁都受不了。早上六点,我们在最后一刻,再次睁开眼睛,回到了2017年8月10日,我在YY里问死猫,真的要执行那个计划吗?他没说话,听到几下打火机的声音,他深深吸了几口烟:“不是那样做的话,予澈根本不会理。”第11次回档到50年代——启动。扬州城的野狼在我面前和我的搞基蛇大眼瞪小眼,我和死猫约好去万花谷见面,在万花谷的驿站前,小鸳早已在等我们,她一脸无措,快要哭出来似的,看到我们到了,连忙带我们骑马找予澈。予澈像一具死尸一样躺着,我亲吻着我的蝎子,摇摇头:“我没本事救他。”小鸳绝望地扯着我的衣角崩溃大哭——整个万花谷甚至是七秀坊都没本事救予澈,那么优雅倜傥的花哥予澈就这么躺在万花谷深处,五十年代没有五仙教没有长歌门,我只要一句救不了,予澈就不会醒来,这一切都是我和死猫的设计,予澈的意识很清晰,他能看到周遭的一切变化,可是他无法起来,无法醒过来。这里的小鸳虽然是个泡影也是个假象,是按照予澈的记忆造出来的,但她也是真爱着予澈,没日没夜地照顾他,愿意卸下红妆洗尽铅华一直守候在他身边,一天天过去了,一年一年也过去了,随着巴蜀风云,有除了我以外的五毒弟子出现,我一直不经意,以为就这么也没事。突然某天,小鸳来密聊我,有机会救予澈了。我和死猫都知道,不可能。当我们赶去万花谷的时候,只见一个小毒萝抱着蛊虫在倒腾着。名字——沐晗秋。那个在上一次,在成都被琪琪捡走的毒萝。我知道琪琪肯定也在,她是被困在这里的,我和死猫分头在万花谷大轻功飞了好几圈,终于在东方宇轩面前看到她气定神闲等着我:“怎么现在才找到我,五毒的轻功这么慢的吗?”死猫过来看到她,脸都被吓得变色了,整个人魂不守舍,问我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能摇摇头,齐眼看向琪琪,她反而冷笑了一下:“我还挺喜欢那个木偶呢,你们不去给郭炜炜当策划真浪费,如果游戏能做成这样,我会氪不少金呢。”死猫点点头:“你看到我们删除沐晗秋的时候不说话,你知道还会看到她,所以你才那么冷静?”琪琪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你们两个一直盯着予澈不放,我可无聊得很。”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小姑娘,还不到二十岁,那么小,我总不能又把她放出去,要是又闹自杀,出了什么事,我meimei非杀了我不可,当然我还不了解她,这种为情所困的小姑娘,还是极端人格,既然予澈只能这么放着,我和死猫得开始着手编一条新的故事线,关于琪琪的。予澈的故事线不可能沿用到她身上,毕竟她经历了十一次,剧情都能倒背如流,而且肯定是资深玩家,本来游戏的故事线更不能沿用。想不到,就那么稍微分神,忘了沐晗秋还在用蛊虫救予澈——就那样,强行把予澈救起来了。小鸳百感交集,面对突然复活的予澈满脸都是喜悦,可是予澈的眼神变了,那个日夜照顾他的小鸳,不正是自己现实里的写照吗?程序员发现游戏BUG的时候肯定会及时修复,我把沐晗秋彻底删除了,琪琪就看着沐晗秋又消失之后,不吵不闹,我补充说,是永久消失,在这个梦境里不会再出现了,但她还是那么冷静,微笑着说,反正也不是杜可。沐晗秋消失了,我重新设置让予澈昏迷,小鸳又开始求我救予澈,但我都只是那句话,没办法。一天天那么过去,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天,我对小鸳说,我有办法救活予澈,但是成功率很低很低,一旦失败就是死,我问她愿意吗?予澈在现实面对的正是这样的问题,救或者不救,在只能选择的面前,他却逃避一切,躲在这个假象的梦境里,这根本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无论是对真正的小鸳还是他自己,都是一种错误。予澈就这么旁观着,看着被选择问题所困扰的小鸳,我甚至能感受到这个用数据制作的木偶一切悲伤,我感受得出这个小鸳所有情感,无论她是什么东西,那种悲伤,那种感情,我都能被感染,那一刻我也认为,她很像真的。“一切由你决定,想清楚,救或者不救,决定权都在你身上。”小鸳毫无疑问擦擦泪水,正想开口的时候,我停止了她的NPC行为,我对予澈说:“看清楚,看清楚小鸳是怎么选择,你还是想沉沦下去?”“不要,我想听。”时间仿佛凝固了,连一声鸟叫都被停止。死猫盘腿坐在他身边,冷静地说:“面对事实,这是按照你记忆中制造出来最完美最像真人的小鸳。”解除暂停。小鸳凄然一笑:“让他不死不活留在我身边躺一辈子,那和他直接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我若是有那么一点不够爱予澈,满足自己的自私,他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失去生命,我哪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不能活下去呢?”予澈心里的小鸳,是足够爱他的。关闭第三层梦境,这个结局,大概是对予澈最好不过。我坐在第二层梦境的酒吧里,我,予澈,死猫,在一张小圆桌上面面相觑。予澈和现实的他一样,戴着眼镜,斯斯文文,长得很干净很帅气。对于予澈而言,没有什么放不放手,只有够不够爱小鸳,让一世昏迷的小鸳留在他身边,可能只是为了想让小鸳活着,也可能是对自己心灵一种补偿,就等于心爱的东西损坏了,把残骸留下做个纪念,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对于小鸳,昏迷一世,只是活到出意外那一刻,一直醒不过来也不算是“活着”,与其毫无希望活着,赌一把可能醒来机会更大。我们三人无言,死猫打破了沉寂,他问:“予澈你真的想好了吗?”“……”予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知道一直不能做出选择,其实来自自己一种骨子里的自私。像他那样的人,第一次正确认识到自己自私,几乎是接受不了。予澈无法承认自己不够爱小鸳,但是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清楚认识到,本来不存在什么选择题,烦恼来源在自己身上。而这一切,我和死猫一开始都是知道的。酒吧里的音乐变了好几首,予澈深呼吸一下自嘲起来:“嗯,当然。”他取下眼镜,按摩一下眼镜的xue位,点点头对我们说:“我决定好了,让我醒过来吧。”“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