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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细微的变化,灰尘沉积的地板变干净了、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不见了、丢在卫生间的脏衣服洗干净了晾在阳台上、厨房里残留着淡淡的油烟味……除了那个寄居的华裔男孩,他不认为还有什么人会潜进他的公寓帮忙做家务。问题是,那家伙跑哪儿去了?他回到玄关,正打算出门去找,铜把手咔哒一响,门向内推开,穿着一身休闲服的李毕青拎着一大袋超市食品出现在门口。里奥跟他面对面站着,这才发现对方比他印象中要高一些,大约5英尺10英寸(1.78米),身材很匀称,稍有些单薄,可能是因为东方人体型天生就比白种人纤细。李毕青在看到他的瞬间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温和腼腆的笑容,“里奥,什么时候回来的,饭吃了没有?”有人戏称中国人见面第一句肯定是问饭吃了没有,看来是真的。里奥不禁笑了笑,后退几步让开了路,“进来吧。你哪儿来的钥匙?”李毕青边把食品袋拎进厨房,边说:“我看美剧里,你们的备用钥匙一般都放在门外踏垫下,就去找了找,果然藏在一块松动的地砖下面。对此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么普遍的做法,就不怕被小偷发现吗?”里奥耸耸肩,“中国有句老话,防君子不防小人。好人不会去你家门口抠钥匙,如果有贼存心要偷你家,就算上一排锁也不管用。再说,很多人家里都装了报警系统,他们只是懒得到处藏钥匙,要不就是经常忘记带。”李毕青嗤的一笑,将食物和调料一样样从袋子里取出,“美国人的粗枝大叶,和他们的不会做算术一样出名。”“给我们留点面子吧,中国男孩。”里奥双臂抱胸,背靠着料理台,饶有兴致地看他洗胡萝卜切西红柿。在此之前,他仅见过对方一面,话也只说过两句,如今聊起天来,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松自然,“你是怎么买到这些东西的?听茉莉说,你不懂英文?”“一些简单的词汇还是会说的,比如超市、哪儿、买。街上的人们都很热情,进了超市,导购员会帮助我,最重要的是,我有美钞,而且认得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他很认真地解释。里奥再次笑了。他发现这十分钟内笑的次数,比过去五天加起来都多。这个看起来天真迷糊的男孩,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天真迷糊,甚至还有点不动声色的幽默。或许我们能处得来,他想,比起被他狠揍过的茉莉的前两任男友,这个明显要可爱得多。“你会做饭?中国料理?”李毕青点头,下刀如飞,薄绿玉般的西芹一片片倒下去,“会一点儿家常菜。今天打算做鱼香茄子煲、糖醋排骨、西芹炒鱿鱼、番茄蛋花汤——你会用筷子吗?”“我可以用筷子夹黄豆,小时候外祖母教的。”“看出来了,你有一部分中国血统。看来混血儿的确多是帅哥靓女,相信以后我和茉莉的孩子也会很漂亮。”里奥听他说起茉莉,便多问了一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具体时间还没定。我要上语言学校、考证书、找一份正式工作,你jiejie说以后想回美国生活。”里奥看着他边切rou边说话时平静而专注的脸色,发现自己很难从中看出内心情绪,或许是东方人含蓄内敛的民族传统,导致了他察言观色的功夫在对方身上有所失效。不过,愿意千里迢迢远离家乡,来到美国跟茉莉共同生活,除了“相爱”,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他那个聪明、漂亮、独立,但眼光老是有问题的jiejie,这回终于找到个看上去比较靠谱的男人了。里奥欣慰地想。晚餐时,三菜一汤的家常菜很好吃,至少比唐人街餐馆里味道走样的中国菜要好吃得多。两人联手把一小锅米饭和菜、汤消灭得一干二净,完了李毕青很自觉地收拢了碗筷去洗。里奥忍不住问他:“跟茉莉在一起的时候,家务事都是你做吗?”李毕青点头,“我们家乡那边,一贯都是男人做家务的。”“女人呢?”“逛街、血拼、打麻将。”里奥由衷地感叹:“可以想象,茉莉的婚后生活有多幸福。”晚餐后,里奥难得没有回办公室加班,而是坐在卧室的书桌旁,仔细浏览笔记本电脑里巨量的案件信息,试图将一块块支离破碎的证据通过筛选与关联,像拼图一样拼凑成型,完成对“杀青”的塑形。三张不同容貌的模拟画像的复印件,贴在书桌后面的墙壁上,他睡前最后一眼是它们,醒来时的第一眼还是它们。它们每夜每夜地在他梦中嬉笑、说话、游荡,将捕猎的经过一遍又一遍地重演。在梦中,他仿佛学徒一般跟随着那个面目模糊的影子,揣测每一个表情,观察每一个动作,那些血rou飞溅的一刀刀,逼真得就像从他自己手中划出,常常令他冷汗涔涔地惊醒。每一个案子都是这样……他怎么能放任这些冷血残忍的凶手、这些漠视生命的恶棍逍遥法外?所经手的案件,只有在凶手被击毙或逮捕归案后的那一段时间里,他才能得到真正安宁的睡眠。“别强迫自己追着凶手进入黑暗,这样你才会觉得生活美好阳光灿烂。”老肯尼思经常拍着他的肩膀这么说。他尝试过这个善意的建议,但怎么也办不到。黑暗笼罩着凶手,冷酷地庇护着他们,如果不身入黑暗,又怎能驱散迷雾,显露鲜血背后的真相?里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满是无法摧折的坚硬。过了三个多小时,或许更久一些,他觉得头脑开始混沌起来,需要一杯提神的饮料。租来的公寓里虽然有一台老式咖啡机,但他挤不出煮的时间,只好喝袋装速溶的,虽然甜腻,但总比公家提供的免费咖啡要稍好一些。合上笔记本电脑,他用手掌使劲搓了搓脸,起身走出卧室。墙上的挂钟显示目前已是深夜一点,客厅圆桌上的台灯竟还亮着,一个蜷缩的人影陷在沙发的阴影里。这让里奥职业性地紧张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去摸别在后腰的手枪,随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公寓里已经多了一个房客了。“还没睡吗?”里奥打着招呼走过去。李毕青穿着天蓝上衣、米白长裤的家居服,赤着脚、曲起双腿窝在沙发里,一本打开的厚笔记本垫在膝盖上,右手拿着一支铅笔,抬起眼睛看他时,笔杆末梢的橡皮头还咬在嘴里。“没……写点东西。”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孩子气,连忙抽出笔杆,夹进翻开的那张页面,随手合上本子。里奥走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