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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的确知道原因，不过你无论如何都应该上我的节目一次吧？否则就太不公平了，而且传出去也会让人笑话的。嘿，知道吗，乔恩·斯图尔特那个家伙将现在很难邀请到节目中的奇迹导演，拉到自己的里露了一面，还是从艾伦·德杰尼勒斯手中抢来的。”女人喋喋不休地说道，显然，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阿德里安不得不举起手来摆了摆：“好吧，艾伦，我答应你，如果以后有时间，我肯定会上的，我保证。” “那就这么说定了。”得到承诺的德杰尼勒斯面露喜色，旁边的斯图尔特则翻了翻眼睛。 乔恩·斯图尔特的和艾伦·德杰尼勒斯的算是ABC作为知名的两个谈话节目，尽管各自的风格不同，但都有者一大批粉丝，尤其是德杰尼勒斯的，以辛辣大胆着称，什么样的话题都敢说，因此一度和奥普拉·温弗瑞、拉里·金齐名。 按理说，阿德里安应该上才对，毕竟这是专门的谈话节目，而且在美国的知名度也更高，德杰尼勒斯和艾德的关系也还算不错——当初她是在阿德里安的力保下开始创办自己的脱口秀的。 但问题在于，德杰尼勒斯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当初她被ABC冷藏，以至于自己的节目收视率明明不错，却在第五季后被砍，和她公开出柜不无关系——当然，ABC是肯定不会承认的。不过后来因为阿德里安的缘故，她还是被留了下来，然后花了些时间转型后，最终成功的创立了这个品牌。 所以，即使更加专业，而德杰尼勒斯和艾德的关系更好，依然被放到了一边，当着一个同性恋的面说不支持同性恋……保守团体会相信么？ 即使阿德里安现在的权势数一数二，但面对保守团队还是要小心应对，之前已经无数次的说过，一个国家的面积和保守程度是成正比的。同性恋组织的运动之所以会在21世纪后蓬勃发展，关键还是在于反歧视的政治正确，如果做得太过的话依然会遭到主流社会不动神色的反扑。 之前只是点映，就因为制作的是阿德里安，所以引起了两边人士的争锋相对，现在公开上映后，这种争论也就更加激烈。尤其是因为之前的发酵，以及同性恋组织的大力吹捧，再加上电影节奏虽慢，展现出来的感情却细腻而又强烈，瑞凡和皮特的演技也非常出彩，最后那个镜头更是赚足了许多女性的眼泪，以至于有中立者在网络上强烈呼吁，每个人都应该去看看这部电影。 所以上映首周，在800家院线里拿到了1000万的票房，不少盐湖城的居民还特意开车去周边城市观看。这种情况下谁都知道，奇迹导演的电影再次获得了成功，同性恋组织自然是热烈庆祝，而保守团体则想要施加更大的压力。 如果说之前只是点映，影响力还没有完全扩展开来，阿德里安还可以不做回应，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要表态了。他毕竟不是李安那种好莱坞的少数派，他是美国的超级富豪之一，是代表着AC传媒的传媒大亨。 还好，虽然这种激烈的情况和预计的有所出入，但阿德里安早已经准备好了杀手锏，比反歧视高一级的政治正确的大棒：自由的意志！ 早在冷战时期，美国和苏联争夺民主的话语权时，就因为处于劣势而高举自由的招牌。虽然红色帝国完蛋后，美国将民主的招牌拿了过来，但也没有放弃自由这块招牌，偏左的好莱坞在这方面更是发挥到了极致，商业电影里正义一方带领人民争取自己的自由这样的情节层出不穷，连摩根·弗里曼也在这样的喜剧电影里对金·凯瑞谆谆教导：你不能改变自由的意志。 至于在各种大大小小法律框架类的普通人是否真的自由，那不重要，只要他们相信就行。 所以，当阿德里安高举自由的旗帜表示，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同性恋，我只是希望人们能够根据自己自由意志，在不伤害别人不伤害家庭和社会的情况下，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看看电影中两个男人破碎的家庭吧。 这样从更高的层次进行解读，旗下媒体再帮忙摇旗呐喊一番，毫无疑问会在中立者里面引起共鸣。所谓辩论，并不是要驳倒对方，而是为了争取中立者，更何况无论是同性恋组织还是保守团体，阿德里安都没有得罪。 这有些骑墙，事实上他就是在骑墙，而且骑得异常舒畅。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面对这种压力必然要选边，骑墙只会死得很难看，但他不同。他是阿德里安·科威尔，好莱坞的奇迹导演，AC传媒的董事会主席，一人支起了自己传媒帝国半壁江山的传奇！ 在同性恋组织眼里，他虽然表明不支持不反对，但一部足够让同性恋人群获得的关注，更何况他还提示了他们，以自由的名义。而在保守团体眼中，他已经明确表示不反对但也不支持的态度，更何况还高举着自由的旗帜，对于一位大人物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再说了，他不是说了么，是在不伤害别人不伤害家庭不伤害社会的前提下，而同性恋是对人类自然进程的违背，对社会来说是有害的，只要他们努力让这一点被绝大多数人所接受和肯定，那么他就必须要站到他们这边来。 当然，保守团队不会知道，这个借口却在阿德里安的意料之中，先不说这样有些歧视性的观点能不能公然发表，就算提出来了——事实上这种说法早就有了——同性恋组织也会时间挡住枪口进行辩白和反驳，他只需要在旁边看戏就行了。 05年1月份就这么在两个团体的吵吵嚷嚷中过去了大半，随着阿德里安·科威尔在上表态，加上不少明星都冒出来或支持或反对——原本低调的的两位主演，瑞凡·菲尼克斯和布拉德·皮特也都在发表了支持的意见，可惜的是，瑞凡已经有固定的女友，很多希望他们成为一对的人要大失所望。 这些再加上AC传媒旗下的媒体的配合，阿德里安迅速成为次要的被关注的对象并回到了幕后，而也稳定的一步步的增加着自己的票房，很多狗仔都不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他们的无所不能也不过是媒体吹出来的。 “我就知道，每次你都会折腾得很厉害，艾德。”克劳德在某个午餐时如此调侃他，“就算没有我们配合你，你也能用这个将学院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不不不，克劳，如果学院知道的话，我的努力就白费了。”阿德里安正色道，“还记得我跟你讲过一件中国古代刑事案的判决吗？” “我当然记得，同一句话颠倒了顺序，得到的判决也不一样。”克劳德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光是这样就行了吗？” “当然不！”阿德里安好整以暇的自然地说道，“还需要一些条件，总之，保证在那之前不被媒体把具体情况捅出来就行。” 说着他看向了餐桌的另一边，一脸络腮胡茬的中年胖男人刚刚将一块肥嫩的牛rou送进嘴巴。 “请放心，两位，你们说的东西我完全没有听懂。”赶紧嚼上几口将牛rou咽下去，顺便在心里为没能品尝出味道而叫了声口气的韦恩斯坦耸了耸肩。 “没有关系，事实上，我想要请你帮我个忙，哈维。”阿德里安端起杯子轻啜一口后笑了笑。 “乐意为你效劳，艾德。”韦恩斯坦喜出望外地说道。 不出意外，即将在今年暑假上映，而为阿德里安做的三次超强公关，不仅让他过了一把传媒大亨的瘾，也让米拉麦克斯收获了一个大金矿，这种情况下，无论阿德里安有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下来，当然—— “我一直期待你召唤。”韦恩斯坦嘿嘿笑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阿德里安想要什么韦恩斯坦大致是知道的，从他今天主动打电话来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共进午餐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引起的争吵太过激烈，恐怕关于他和娜塔莉的关系，以及奇迹女郎的阵容是否又扩大的种种八卦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各个娱乐网站又或者报刊杂志当中占据重要地位，要知道上映后的那三周，这种趋势是非常明显的。 对于两人到底什么关系，韦恩斯坦没兴趣知道，更何况阿德里安还是个富有权势的花花公子。韦恩斯坦的兴趣在于他想要的东西，这意味着自己可以从这个创造奇迹的人手中拿到的好处。 “你确定这次没问题？”阿德里安什么也没说，而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韦恩斯坦愣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脸色也变得有些讪讪的了。他依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已经连续六年送自己的女人登上影后的宝座，还想继续的话，即便是他这样善于公关的家伙都会感到棘手，更何况娜塔莉还是如此的年轻，而且……虽然韦恩斯坦不知道阿德里安和克劳德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但作为好莱坞的老狐狸，大致也能猜到一点，这种情况，别说百分之百，能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已经很不错了。 “别担心，哈维。”阿德里安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你帮的忙很简单。” 他看着他，目光变得有些尖锐：“我希望能邀请尊敬约翰·坎贝尔先生出来聊一聊。” 韦恩斯坦顿时睁大了眼睛。 第二百七十九章亲自下场 “哈，又上钩了。”当鱼鳔动了动后，坐在水边一直没动的老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起了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就顺着鱼线跃出了水面。 与此同时，旁边也响起了哗啦的声音，一条和老头差不多大小的鲈鱼也被另一根钓竿拉出了水面，在空中蹦得正欢。 “恭喜你，艾德，这么快就实现了零的突破。”头发花白的老头虽然有些诧异，但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说过，我很有耐性的。”阿德里安微笑着收起了鱼竿，在助手的帮助下将鲜活的鲈鱼取下放进了随身带着的水箱。 “是的，钓鱼需要耐性，但耐性绝对不是能否钓到鱼的唯一因素，”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鱼也取了下来，然后再次装上了鱼饵，“看看你今天能钓多少吧。” 阿德里安没有钓多少，从头到尾都只钓了两条，尽管他耐得住性子，但毕竟钓鱼的次数非常少，自然不能和那些每天都悠哉着生活的，有着足够时间休闲的老头子相比。不过这无所谓，他今天邀请约翰·坎贝尔来塔霍湖，可不是为了钓鱼的。 “味道真不错，没想到鲈鱼还可以这么做，真让人惊讶，这是……中国菜？”将部分钓起来的鱼放生后，让厨师把留下的烹饪一番出，坐在湖边空地收拾得很整齐的小圆桌边尝过了味道的坎贝尔有些意外地说道。 “是的，中国人做菜的手法从来不输给意大利人和法国人，他们在这上面的想象力有着质的飞跃。”同样品尝着的阿德里安这么回答了句，跟着做了个手势，让人将那位特意聘请过来的中国厨师叫了过来和坎贝尔见了一面，在这荒郊野外如此做派，倒也是一番享受。 在西方，厨师的地位可不低，尤其是主厨，很多时候还是餐厅的老板，客人们觉得食物不错，要求和厨师见面乃至合影都是常有的事情。 “如此年轻就能做出这样美味的食物，真是不能小看。”在和差不多三十五岁左右的华裔厨师握过手之后，坎贝尔感慨地说道，然后大有深意的看了阿德里安一眼，“这个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已经没不再是我们这种老头子的舞台了。” “中国有位政治家曾对年轻人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阿德里安微微一笑，“一代一代的人不断交替，就像接力赛，这是无法改变的。” 跟着话锋一转：“但这并不意味着老人们就会彻底退出舞台，年轻人虽然有干劲，但也需要经验丰富的老人在关键时刻帮忙掌舵，有时候老办法往往能受到奇效。” 坎贝尔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非常的开心，然后，他收起了笑容，稍微收拾了下后认真看着阿德里安：“说说你想要的吧，艾德。” “很简单，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约翰。”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阿德里安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你帮忙游说下你的朋友，也许他们愿意支持一位年轻而富有才华的姑娘，获得应该属于她的荣誉。” “哦？”坎贝尔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就是你的要求，艾德？” “这就是我的要求。”阿德里安微笑着重复了一次，“是的，我想要的不止这个，但我已经有自己的计划，而且很有信心，所以，最让我没有把握的，还是这个。” “哈维这小子，给我出了个很大的难题。”坎贝尔无所谓的笑了笑，“这可不容易，艾德，你要知道，这份荣誉已经被你垄断得太久了。而且，你口中的那位姑娘还太年轻，你应该知道，太过年轻的姑娘很少被考虑，这两样加起来，就更不容易了。” “所谓垄断，那是指独占，而我看不出这份荣誉被谁独占了。”阿德里安狡猾了笑了笑，“而且，电影和角色的质量都保证了荣誉应有的价值。” 跟着，话锋一转：“年龄的确是个问题，但并非无法解决，甚至……也是个机遇。我知道学院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太过年轻的演员骤然获得了最高的荣誉，很容易在掌声中迷失自己，这个年轻人突然成名乃至爆红是同样的道理。比如玛丽·玛特琳，作为最年轻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当初她是那么的让人惊艳，可如今却泯然众人。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从这方面来说，学院这样做，也是一种爱护，希望她们能走得更远做得更好。” 坎贝尔虽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但阿德里安看得出，在说道最后一句的话，他眯了下眼睛，嘴角也微不可察的往上勾了下，显然对这番说辞很满意。 “这种行为无疑是值得肯定的，但并不是使用于所有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特列。”他继续说了下去，“更何况，学院这两年也一直想办法年轻化，前不久还让艾玛·罗伯茨成为了会员，虽然有媒体嘲笑，可确实在一步步的改变自己，那么为什么不将步子迈得稍微大一点呢？再说了最近二十多年最佳年轻的获奖年龄也就在25岁上下，这位年轻的姑娘离这个数字并不远，对角色的饰演也非常到位，所有歌曲都是亲自演唱，而且聪明又自制，还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我想不出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你知道，短跑的记录每增加0.秒，都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坎贝尔不置可否。 “但这不是要突破记录，不是吗？”阿德里安马上接了下去，“学院想要年轻化是正确的，但不仅想要年轻化，更要让公众看到年轻化，我们一直支持这点，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进行宣扬，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从“我们”这个称呼到“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句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你不需要担心太多，约翰，我们都知道学院下面有十多个分支机构，逐一游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这个要求。当然，如果你能顺便在我需要的项目上说上几句，我会感激不尽。”阿德里安双手一摊，看着他等待着回答。 坎贝尔没有接腔，双手交叉不断活动着手指，这样保持了好几分钟的沉默，然后终于开了口：“好吧，看来我是无法拒绝了，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申明。” 他露出郑重的神色：“我只是代为说项，成功与否，我并不能保证。” “当然！”阿德里安大笑起来，“只要你肯帮忙就行了，约翰。” 坎贝尔摇了摇头，再次埋怨了韦恩斯坦一句：“哈维这小子，总是给我找许多麻烦。” “别这么说，约翰，哈维一直做得不错，看看学院因为他做了多少改变。”阿德里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话锋一转，“说起来，你在黄石公园内西北部的那段刘易斯河中钓过鱼吗？我总是听教父说，那里的鲑鱼也相当好。” “很可惜还没有，那一段河流很特殊，要保护野生鲑鱼、虹鳟和某些特殊鱼类，一般情况下不向外人开放。” “这很简单，我在蒙大拿制作的时候刚好认识一个人，要弄张那里的钓鱼证并不困难，也许你可以试试。” 和阿德里安在塔霍湖钓鱼的这位约翰·坎贝尔，可不是那位加州州议员，虽然他也是AC传媒的支持对象——尽管是共和党——并打算在今年竞选众议员，但只是同名同姓。 哈维·韦恩斯坦很会抱大腿，无论公关还是电影制作，这位约翰·坎贝尔就是其中一根。电影学院虽然针对他修改了部分规则，可惜用处都不是很大，有阿德里安的支持是一个原因，而坎贝尔则是另一个原因。 这个老头出生于30年代，犹太人，因为成长于大制片厂时代，所以很早就进入了好莱坞。他干过许多工作，演员、编剧、导演甚至经纪人，还在好几家电影公司担任过行政职务，他就是那种名气不大，却组成好莱坞中层的人物。不过和那些人不同的是，坎贝尔在看清楚自己后毫不犹豫的重新选定方向并坚持向前，在六、七十年代当中扩展了出不少的人脉，而且人缘也不错，所以在学院内部的关系相当好。 从80年代到现在，几任主席都和他私交甚好，最为核心的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两千多名会员，绝大多数都认识他，并愿意和他聊天。可惜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有多大影响力，事实上，70年代末80年代初许多奖项的公关后面都有他的身影，如果能让他帮忙搭线游说，那么拿到奖项的可能就会很大。 韦恩斯坦之前跟阿德里安做交换的三次公关，后两次都是在坎贝尔帮忙的情况下成功的，他算是他的学生，否则怎么会在公关上如此精通，让学院不得不针对他修改规则。 当然，类似的人虽不多，但也绝对不是珍稀动物，坎贝尔充其量也就是更善于游说以及为公关创造机会，加上他的人缘确实不错，这才无往不利。如果他想让谁得奖就能让谁得奖，韦恩斯坦早就垄断奥斯卡了，就像这次，如果想要给娜塔莉争取到最佳女主角，他们两个加在一起，几率大概也只在70%到80%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