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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义安侯一贯是和李老丞相是对着干的,自然说就怕皇兄拥兵自重,且北地遥远,君令不授。有几次闹得话题就算都偏得甚远,李老丞相都恨不得拿着玉笏去打义安侯,结果都被拦住了。” 则宁点了点头。 今天站在金銮殿上他也不是白站的。则宁不在乎立不立太子的事情,按照目前自他回京后皇帝的种种态度,这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就算皇帝别有用心,他也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 他在意的是朝中的那些脑满肠肥,贪得无厌的那些人。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课满,三个月内学完七本书,感觉上了假大学。 第23章 连续五日的朝会,和私下里隐卫搜集来的信息,则宁也渐渐摸清了大部分官员的底细。 可即便则宁心里有底,但看了之后心中怒气久不消散。他一贯是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从政多年来,更是没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犯戒。 都说攘外必先安内,一个国家不惧强敌的基础上,是内在的团结。尤其是居于庙堂之人,更是要抛开个人利益以国事为重。约束了自己,修好了品行,才能上行下效,使国家内外安稳。 前世的时候,她虽然出生于和平的年代,生长在祖国的国旗之下,但是身在军政家庭中,她也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 听祖父和外公诉说国家初时的外交艰难和周边的寻衅滋事,先辈们一步步为国民筑起坚强的后盾时,是心潮澎湃的。国家一日日强大,政治、军事、外交等等各个领域处于顶尖位置时,是心生感慨的。但是当她一步步走上国家级副职的时候,却已经看遍百态。 早知水至清则无鱼,他也不该对那些人抱有太大希望。 桌案上的人名中,要么家中子弟乖戾欺民霸女,要么行贿受贿通他人便利,更有甚者买卖官职! 他都能轻而易举得到的消息,皇帝能不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过问罢了。 也许这些在封建社会中是贵族和宠臣的特权,只要稍稍措辞,便可在法律上擦边球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这也是真实存在的可以随时膨胀的隐患。 就算再强盛的国家,也经不得长久的磋磨。隐藏在盛世之下的,永远是猖獗的贪污和欺世盗名之辈。 更不要说边关将士忠肝义胆守卫边土肝脑涂地,可不是护佑这种人提供安逸的场所的。 墨阳之案绝对不是近几年中的第一起,说不定也不是最严重的。如今能被皇帝揭开到表面,有章御史临时撞破的因素,更大的原因在于皇帝。 大大小小的官吏在大誉多如繁星,御史台督察朝中百官也不是吃素的,堆在皇帝桌案上的折子也只多不少,虽说被御史们吵的烦了才不轻不重地处分了一些,可大部分也被皇帝推过去了。 皇帝是个只贪图安逸而无忧患意识的人,按照以往,他本来也无所谓的对待此事在朝堂上大动干戈,可这次有为什么挑明了? 他在发出一种信号。 在皇帝的无意识的纵容下,稍微精明的官吏的心思都活泛起来了,若非有真正刚正不阿的人,那小至县衙主簿,大到朝中一品,都会分到一杯羹。牵涉甚广,想象不及。 届时一切都会翻到明面上。 他想说,早年朕不管你们,是朕不想想到这种糟心事,如今朕又想管了,是因为我和一些人的少年情分也磨得差不多了,国家在我手中渐渐倾颓,不想百年之后被祖宗训斥,不想青史上的自己毫无作为,不想新帝登基到手的是破败的河山。 最主要的,是做给那个刚刚上朝的人看。 在家苦苦思索很久的李庆安猛的一锤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少年纨绔,自小与皇帝混在一起,就连那德妃也是当时他怂恿还是皇子的皇帝去他李家别庄时遇见的。又身为天子近臣多年,可以说皇帝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皇帝想的什么。只是最近太不按常理出牌,让他差点没有想通。 喻则明是个没脑子的,最主要的是他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那把椅子上。无论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此时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的羽翼。 大誉朝会五日一休沐,恰巧此时正是上元佳节。 宫中早就挂起了华硕精美的宫灯,画面多为龙凤呈祥、吉祥如意,另有奢华的装饰,更是体现出皇家的富贵与大气。 相对于宫廷,民间就热闹了许多。不仅是春节,这个时候也会耍龙灯、舞狮子和踩高跷等,百姓祭门祭户、迎紫姑、妇女走百病。 而盛京最热闹的地方,是享极盛誉的第一楼。 每至春闱前后,第一楼总是各方举子争相前来的地方。这里人才集聚,不仅是互相切磋施展才华的好地方,更因为这里是达官显贵的偏好,若得赏识,万一提名金榜,以后的仕途也会走得顺一点。 正平十五年,先帝微服来此,适逢一位举子舌战群儒引经据典,当时场面阔大震慑全场,便举杯相邀,一番谈话更是引为知己。 那位举子,正是如今的当朝老太傅尚城,被先帝引为肱骨之臣,历经两代帝王自然屹立不倒。家风严明,是如今大誉难得的书香世家。 到如今,也是一段礼贤下士君臣和美的一段佳话。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在第一楼的雅间内看外面各式各样的灯火也是别样的好看,而第一楼内,也有文人斗诗猜谜。 喻则陵一贯爱好诗文,所以每年上元中秋,他总会到这里来观看一番。 此时他摇头道:“先祖爷爷重文武兼修,以至于后来文景之时文治武功达到顶峰,盛世之下,如今文风偏向奢靡,大都是无病呻吟之作,倒是好久没看到好文章了。” 则宁不擅长于此,此程只是观赏盛京人文,听得此言,便道:“盛极必衰本是寻常,你也不必介怀。” 喻则陵听罢,也点点头。 大誉君王历来广开言路,就算是平民也可讨论时事,举子文人更是可以以此为辩题。 现在在外界看来,权贵盛行,帝王示弱,有的心性偏薄之人若要存有依附之心,自然能够鼓吹得黑白颠倒天花乱坠。 则宁站在楼阁之上,有窗纱相隔,可以纵观全场,而楼下的人最多只能看出一团身影。他双手环臂,漠然地看着下面,眸色深深。 都说上行下效,果然鼠蚁心思,文风不正。 文人有气节傲骨,原来在权势面前也这么不堪一击。 就在则宁失望之时,这时下面有人厉声道:“梁兄何出此言!自古权臣干政有何下场你我皆知,如今jian佞横行只顾及自己的利益,各州各县多有爪牙鱼rou百姓!你能昧着良心对此啧啧称赞,他日若登朝堂也必定同流合污!文人傲骨有如性命,你如此弃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