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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对方并没有任何失礼之处,虽然表情淡淡的,但该有的招待却毫不含糊,对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已经算是特别尽心了。 她只得端起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茶品了一口,不动声色的打量府中的环境。 只觉得这个年代还是太过贫穷了,后世的日本是经济大国,但现在一个大乡绅的家却如此朴素,可想而知平民的条件又如何了。 此时已近中午,西门庆从山上下来花了不少时间,途中摘了两个不怎么甜的果子充饥,但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两人相顾无言也是尴尬,雪路边起身准备做午饭招待客人。 西门庆如蒙大赦的一同站起来“我也去,跪在这里太无聊了。” 索性她也不打算靠着自己的形象唬人,如果这里又西门家的先祖能寻求到帮助最好,要是不能,她也会自行离去寻找生存之计。 雪路对此很诧异,他们家本就不怎么招待客人,她之前又是一介贫女,对于客人这样的要求还真不知道作何反应。 最终点点头选择了让客人满意。 不过她这身打扮确实不适合出现在灶台,雪路借了她一套自己的衣服,两人体型相当,倒是没什么违和的地方。 现代人对于古代的厨房可能有些苦手,但这不包括西门庆,农村的土灶基本上也是这样,区别的只是点火方式而已。 她见雪路拿出打火石准备生火,便掏出打火机教她用。 铁质的弹盖被拇指掀开,发出金属的清脆微响,划下齿轮,小小的火苗便凭空出现。 雪路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接过打火机,模仿着西门庆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将火点燃熄灭,像玩儿不够一样,充满了新鲜与好奇。 西门庆这才从这位美丽的少女眼神里发现了这个年龄应有的神采。 她笑到“先点火吧,这个送给你,之后可以慢慢玩儿——嘛,虽然不是永远用不尽的东西。” “不不!”雪路忙把东西还给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个时代已经有热武器了,战争中偶尔也会出现西洋那边的枪支,日常中某些大贵族那里也有钟表之物。 但是这些还不在平民的认知里,雪路因为这两年经常去城里,眼界倒是开阔不少,虽然没有见过,但猜测那火器应该也是西洋进口的珍品。 这些东西在贵族中一向很受追捧,价值的话,自然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就连她父亲也算个不小的乡绅领主,但家里依旧没有一样那些让人称羡的东西。 西门庆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森林里这或许是不可获取的救命道具,但人一旦找到同类群体,任何东西都变得可有可无了。 可见她反应巨大,也回过味来,哪怕是一盒火柴在不同的时代所代表的意义也不同,遂不再坚持。 不过这里硬件条件不怎么样,倒是不缺吃食,毕竟一路走来这边也不算贫瘠,还背靠这么大的森林,食物什么的怎么也能想到办法。 西门庆哪怕是想煮点自己喜欢的狠狠解解饿,但毕竟是别人家,也不好喧宾夺主,所以只帮雪路切菜和烧火。 她手脚麻利,刀工又好又快,三两下就把rou菜切好了,烧火的时候也丝毫不见笨拙。 乡下的土灶不是把柴火扔进灶膛里就了事,还要根据对方炒菜的进度和环节默契的变换火候。 雪路根本就不需要开口,那边就已经心领神会,不但没有她预想中的拖后腿,等饭菜上桌之后,还没花平时一半的时间。 她拿着筷子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因为这实在太违和了,一个穿得比公主还华丽的千金,怎么做到对厨房这么娴熟的? 倒不是贵女们没有爱好烹饪的,可那绝不包括烧火。 索性雪路本身的性格也比较耿直,思索不下,她便直接问了“像您这样的贵族千金,连这些都会实在罕见呢。” 西门庆正在大口的吃饭,不过她的礼仪过关,即使吃得快,但动作却赏心悦目,没有半点粗鄙,这也是太后教育下的巨大成功。 听了雪路的话,她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种地和烹厨还有她上辈子会的各式各样和财阀小姐格格不入的技能,她一次都没有以此为耻过。 相反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是她的宝贵财富,她珍惜此生的生命,但也绝不会遗忘最初的那个自己。 她认为不论是哪个阿庆,都是能堂堂正正挺起胸膛的存在,她能无视所有人的非议平衡自己想要的,当然也不会在陌生的环境遮遮掩掩。 她回到雪路到“嘛,不管怎么说,我就是对这些兴趣无穷呢。不过也是托这个的福,才能平安从山上走出来。” 雪路不再多问,诚然这个女孩儿来历成迷,但这些违和感严格来说确实是别人私人的事,至于会不会是冒充的贵女,那就是由父亲自己判断的事了。 但雪路直觉不会,不图华丽的衣饰和珍稀的私有物,哪怕这位小姐换下华服同外面的人走在一起,也能看出她绝对是出身优渥的人。 即使刚刚遭逢事故,她的眼神里却依然一片轻描淡写,对自己的现状毫无不安之色,这是只有对自己的命运充分掌控的上位者才有的眼神。 果然下午父亲回来之后,闻言有落难的贵女寻求帮助,连忙更衣招待了她。 在问明她的姓氏之后,更是惊骇的站了起来“那个西门家的千金?” 随后又觉得失礼,忙坐了下来,这下连伸手去端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虽说不及平氏和源氏高调,但西门氏也是能够左右国家的大贵族,就连此地的大名都是西门氏门下的武士家族,可想而知对于一个小小的乡绅来说,那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 “那么,小姐为何沦落至此?”他的头放得很低,姿态十足的谦卑,但依旧问出了类似质疑的话。 因为那样的家族太过望不可极,一旦她所言有半分虚假,他们苦心奔走就会落到得罪对方的下场,这不是他能承担的后果,因此在一开始极尽可能的慎重行事。 说实话西门庆也解释不出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管编什么理由都有很大的逻辑漏洞,别以为人家的见识少了几百年就傻。 端看这老爷哪怕激动成这样,面子做得不能更足,依旧不见兔子不撒鹰,就知道是个谨慎聪明的角色。 西门庆觉得与其说蹩脚的谎,倒不如模糊重点实话实话,便到“实际上我在别庄玩乐,被蓝色的鬼火引进森林,回过神来已经迷路了,走出山却发现根本不是之前的地方,所以老爷问我为何沦落至此,我也不知道。” 这话虽然乍一听有点像骗子临时现编的拙劣谎言,但对面两父女听了确实面色大变—— “蓝色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