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诨,嬉笑怒骂一番也就过去了,他们这伙人虽说都是纨绔,却不叫没脑子。若是他们之间每个人都如同那位张公子一样,才叫没有脑子。 这才降低了他们这群真·纨绔的格调。 君然抬手就给了那人脑门上一掌,恶狠狠瞪他一眼, “李青你小子想要怎么个死法,跟老子说说清楚。” 李青嘿嘿笑了,也就知道君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这事就这么揭过,大家伙还要保持面子上过得去的状态,那就必须什么都别问。 心照不宣,也是他们这群被家里头娇养着的纨绔学会的第一件事。 君然现在似乎也能明白原主为什么会和这群纨绔走在一起了。 难得真实,也难得和这个时代所期待的完全不同,他们更加鲜活,也更加自在。 不过,这相约调戏民女什么的夜间活动还是不要叫他一起参加了吧…… 倒是也巧,正在君然为难于做这种幼稚事情的时候,不远处有人正好叫到他的名字。 如同这中秋夜色般清凉的声音,是专属于她的,和她的样貌截然相反的温凉。 一群人嘿嘿笑了,推搡着君然往前,其他人都识趣的接着往前走,只留了君然在原地等着。 待清漪走近,君然才堪堪往前走了几步。 “原来真是你呀,叶公子。”今天的清漪穿了一身粉色梅花缂丝造的衣服,上头纹绣的梅花栩栩如生。她虽然还是戴着面纱,但这身衣服却将她那双惑人的双眼衬得格外温婉动人。 君然点点头,附赠给她一个灿烂的笑。 原主长得其实相当可以,但是总是和纨绔凑堆玩在一起,那份俊俏活生生被吊儿郎当压下去了好几分。 不过在这灯火阑珊之下,竟然带了一点朦胧的美感,连他笑起来的样子都与之前那副流里流气的姿态不太相同。 “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就不必客套了,你叫我君然,我叫你清漪得了。”他似乎是对这些封建教条嫌弃极了,看她还想说些什么,直接开口打断了她,“行了行了,都不是什么规规矩矩正正经经做事的人,讲究这起子虚礼做什么?” 清漪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想回应他,想说好啊,可以。只要他提出了这个建议,她为什么不顺杆爬就势答应了呢? 可没想到他以为自己要拒绝这个提议,又说了这第二句话。 真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君然身份高贵都不介意,那清漪区区一个烟花女子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她连福身都不做了,微微抬头看着君然,只暗暗盯着他的下颌看,想看他怎么回答。 可她没有想到,对面那人只嘴唇轻微的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见那人忽然走了过来,两步路,一条手臂,一把将她揽了过去。 正好避开了后头那些拿着糖葫芦横冲直撞、看也不看前头有没有人的孩子们。 他们嘻嘻哈哈的跑远。 这个朝代男女之防本就不是特别严重,又是在这样拥挤的街道里头,更加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了。 最多是这对男女的面容实在太过耀眼,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但那些眼神明显都是善意的。 直到最后一个孩子从他们身边跑过,君然这才将怀里的人放开,两手做投降状,以示自己的“清白”:“抱歉,他们跑的急,刚才没来得及提醒你。” “别误会,我也不是特意要抱你的。” 清漪一时没忍住,嗤笑了一声,她也没放心上啊,她才是那个被抱住的人,怎么这时候搞得像是君然被她吃了豆腐呢? 她说:“知道了,你不是故意抱我的,而是我故意躲进你怀里的,行了吧?” 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话说的有趣,两人相视一笑,都当做一场意外权当忘记。 清漪让身边的侍女在不远处自己转转,而她和君然沿着这拥挤的街道一路散步,直至街尾的拱桥。 “再往前走就要上桥了。”君然止住了脚步,“我们今日就走到这里吧。” 他一直觉得再接着走过去也没什么事情要说,还平白无故让其他人看了个热闹。 清漪点点头,看了一眼还差几步的拱桥,“也好,每次穿过这条长街之后,再走这座桥就觉得心里波澜渐生,不甚平静。”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得有了他感到有兴趣的事情,君然朝着清漪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清漪转过身,慢慢的踱步,君然跟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不远亦不近。恰恰能听到清漪的说话声。 “乾坤多畏途,何处无波澜。” 她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前头是热闹的街市灯火,而她着一身价格不菲的缂丝衣衫站在阑珊处,竟隐隐生出了一丝落寞不愤之感。 他以为清漪大约是不会再接着往前走了,却不想如同现代青年情侣一般的,一程又一程的相送,丢了她身后小尾巴似的侍女,直接将她一路送回了绿竹坊。 今夜的中秋节,在这样的花街柳巷里,也是不甚安静的,门庭若市也不为过。 门口站着鸨母和几个龟公在门口等着,直老远就能听见鸨母尖利的嗓音在招呼着其他客人,君然和清漪站在胡同转角口,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进来又出去。 来来回回的,好不热闹。 “在人手下讨生活不容易的,不过鸨母从来没有为难过我,我倒也对她心生感激。”她回头和君然说话,眸子里透着流光溢彩,像是洒满月光的琉璃珠子,亮莹莹的,好看极了。 君然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却没有说话。 清漪挑眉,心底怀疑,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可都到了绿竹坊门口了,再让他送就有些过分了。 她一个人踏出了那片阴黑之地,徒留君然一人待在了那里。 看来他今天是一句都不想和她说话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却被他一句话说的站在了原地。 “你说‘乾坤多畏途,何处无波澜’,这是感叹世事艰难,命途多舛的一句,你以为你所在的这样的处境就已经是最悲哀的了,对吗?” 君然的月白色衣袍被夜风吹的翩飞,发丝也在空中肆意飞扬,几乎要成了仙,乘风而去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清漪会不会回答她。 “你又说鸨母从不为难你,那是因为你名动京城的琴技和美貌还有值得被他们利用的价值,那些没有别的价值的女子就只能靠着出卖她们的皮rou和美色来换取那么丁点可怜的利益。” 君然的表情在这黑夜之中看不清楚,清漪却觉得这时候的他一定是嘴角挂着讥讽的嘲笑。 “你对这位鸨母心生感激,可你知道她害过多少女子?又能知道没有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会否发生在别的姑娘的身上吗?” “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