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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被子靠坐在床头。 “爷让钱方跑一趟,给额娘打个招呼,这几日你就在房里待着,别往外跑。如今是九月下旬,一天比一天冷,一受冷你又要疼……”他自顾自提醒着,又想起来问,“安全裤好穿不好穿?你身上暖和了没?还疼不?” 对于安全裤,宁楚克给了高度赞美,说那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可惜用处比较尴尬,否则笃定能青史留名! 胤禟点点头,“难为你还会说点中听的,汤婆子还暖和不?问你疼不疼?” “还有点隐隐作痛,比先前好很多了。” 得了准话,胤禟才松口气,他在被子上拍了拍,安抚说:“暂且只能这样,你忍忍。” 又说:“近来皇阿玛同我谈起出宫建府的事,又在斟酌看把我塞哪个衙门去磨砺,白日里挺忙,你想吃点啥要什么东西就使唤底下奴才,汤婆子不热了记得喊人换水,补血养气的汤羹送来就喝,是有点儿中药味你别挑嘴,肚子疼就要想法子别叫它疼,莫光是忍着……” 必须得说,额娘也没他能讲。 至于别家爷们,若是有机会亲眼目睹他训话的场面,下巴都能惊得脱臼了。 要是平时,有谁在耳边喋喋不休宁楚克是要抬脚踹人的,月事一来任你再强也得服软。疼,难受,有气无力不想动,平日的精神头全没了,她说是让胤禟闭嘴,想一个人待着,真丢下不去管让她一个人待着,她又不高兴了。 胤禟这样子,宁楚克嘴上嫌他烦,说谁家爷们还管这种事?心里很受用。就感觉老天爷没瞎点鸳鸯谱,他俩因为一场事故绑到一起,本来觉得九阿哥也就只有皮相好以及会投胎这两个优点,他文不成武不就名声更是差得可以……如今看来,过日子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家男人再有本事,总没有这么体贴,宁楚克也不求靠他飞黄腾达一步登天,这样挺好。 胤禟想着陪宁楚克说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别老惦记疼啊难受这种事,待会儿等她睡着了再去书房把文章写上。 诸位阿哥都是大婚之后正式为皇上分忧,胤禟也到了领差遣干实事的时候,往后他去上书房的时间就少了,对于这种没什么自觉性的家伙,上头还是会给布置功课,大多是练字以及写文章。 要说练字,就得说到康熙对胤禟的期许—— 三十年成就一代草圣。 这个任务交给宁楚克很有可能完成,她那笔草书是艺术,叫胤禟来写就成了鬼画符。 这也不能怪胤禟,他本来就没想奔书法名家去努力,练字也以隶楷行为主,不管是写功课或者上奏本总得讲究个工整,得叫人看明白……换回来之后他试着写过狂草,真没那天分,基本上每天固定要写的十篇字还是宁楚克在负责,这对她来说也不是负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平常就是每天都要写两页。 写诗词文章的任务又交还给胤禟,这方面胤禟比宁楚克强很多,他好歹六岁开始读书,文不及太子老三等人,也不会给康熙丢人。 上书房先生还说呢,前头九阿哥胡搞瞎搞几大个月,近来恢复正常了,字儿好好在写,功课也做了,交上来的文章又回到原先的水平。这让先生老怀安慰,指望他这个病情别反复,不说取得多大的进步,保持现状别倒退就成。 这事康熙也知道,心想成家立业果然不是说说,自打娶了福晋,老九变化挺多。 宜妃还说呢,说老九从前只会给她找事,如今都会关心人了。 说到功课,胤禟就起了好奇心,问宁楚克说:“前头先生布置的功课你写没写?” 宁楚克懒洋洋的靠着,回说:“自然写了。” “你还学过四书五经?” “……我的情况你不知道?每回接帖子出门大哥没给你送诗?” 提到这茬,不由得就有点心累,他这个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宁楚克笑道:“那你还在期待什么?” “你瞎写一通没挨先生训斥?” 宁楚克偏着头想了想:“头一回我求五哥捉笔写了一篇,后来五哥不干了,那有什么法子,我只得亲自出马!有一次皇阿玛让我们就官员腐败问题说说看法,我简单说了几句,说完就很少写文章了。” 胤禟好奇心大起,问她说了啥,宁楚克身处特殊时期,根本不愿意动脑子,只想像那只肥猫一样舒舒服服躺着,她就偏过头去不搭理人,胤禟又问了句别的,她就撵人了。 “能不能说点开心的?你会不会聊天?” “你出去,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让我自个儿待着!” 胤禟还有功课没做,果真就准备往书房去,他站起来之后又不放心,让宁楚克先自个儿待会儿,说很快就回来。 这时候,宁楚克特别想问他: 过去这大半年你丫的到底经历了啥?是什么将你变成这个样子? 晚些时候,胤禟忙完手边的活,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宁楚克那头去。嬷嬷又想拦,福晋放污血呢,哪怕初一十五爷也不该过来,想劝胤禟去两位格格那边,胤禟已经拨开她进屋去了。 他催钱方送热水来,简单洗漱之后就跟着上了床,宁楚克抬脚轻踢他:“做什么呢?你还想浴血奋战不成?你给我下去!” 胤禟一把压住她的腿,利索的爬进床内侧,他爬进去之后就把人捞进怀里,叫她后背贴着自己胸膛。 宁楚克拿胳膊肘去顶,胤禟一条手臂横过来,先拿走她压在腹部的汤婆子,跟着把手捂上去。 “你闹什么?你出去!你去找朱氏陈氏,我要睡了。” 胤禟亲亲她脸颊,贴在耳边小声说:“先前我换到你那头的时候,有好几次睡下去还暖和到半夜一双脚就冰凉,平常也罢,这种时候哪里冷得?我身上热乎,给你当暖炉还不乐意?” 宁楚克就不动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只怕明早起来你一身污血,你说说,谁家女人来月事爷们还陪着的?” 胤禟掐了掐她的腰:“你管别家如何,别家不陪爷陪,谁不服气来同爷说道。衣裳蹭脏了有人洗,洗不干净就换新的,我阿玛是皇上,还能缺了亵衣穿?” 宁楚克有些犹豫,她哪怕脸皮再厚,也知道把污血蹭爷们身上多尴尬,尴尬还是其次,这不吉利,按理说到这几天爷们就不该进正房来。听胤禟那么讲,她把心一横,背后暖烘烘的是挺舒服,比自己睡热乎多了,再者说,他俩交换的时候什么尴尬事没经历过? 皇阿玛连八福晋都管不了,能把她怎么着? 都知道九阿哥有多疼福晋,死婆娘不可能,休妻也不可能,最多就发个圣旨训斥几句。八福晋霸着胤禩不让他睡小妾的时候康熙就训过,本人不当回事,挨两句训也是不痛不痒的……胤禟都怕丢人,她作为受益方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