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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午乔锐格就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吴瑕。吴瑕一直很忙,要送件,又要取件,偶尔接个电话,或是打电话跟客户联系。其余时间他都沉默着,不知是不想和乔锐格说话,还是太累了。天气很热,面包车上没装空调,一直开着窗户通风,乔锐格感觉自己一直在出汗,再看吴瑕身上的工作服T恤汗湿了就没干过。吴瑕下车去取件的时候有电话打给乔锐格,是秘书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公司,他吩咐了几句,交代最近几天都不回去,就关了机。他走进旁边的小超市,买了瓶冰镇的矿泉水,等吴瑕回来的时候就递给他。吴瑕微微一愣:“谢谢。”他接过去却没喝,顺手丢在仪表台上,从车门上的插槽里拿出水杯,打开盖子猛灌了好几口。乔锐格看着他不住滑动的喉结和上面缓缓流下的汗液,咽了咽唾沫,问:“为什么要做这个?”他多少了解吴瑕,知道他喜欢干净的舒适的不那么累的工作,他曾经想过吴瑕会去做些什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送快递。吴瑕拧上水杯盖子,沉默了很久,才说:“这个挣得多点。”乔锐格心里倏地一疼。他想起江淼交给他的那些厚薄不等的,到现在越来越厚的信封。他说:“你不用……”吴瑕手机响,他接起电话。乔锐格看着吴瑕,他想说你不用这么拼命,不用急着还我钱,我不要你还钱,只要你回来陪在我身边……可他看着吴瑕一脸专注接电话的神情,未出口的那些话又说不出来了。吴瑕一直忙到晚上快九点才下班,从快递站交完件出来,他脸上已经有掩不住的疲倦。乔锐格暗暗心疼,他问:“住得远吗?要不要我帮你开车?”吴瑕看了看他,没吱声。乔锐格感觉到他好像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又问:“你去哪里吃饭?”问完这个问题他觉得胃里一阵空虚的难受,其实他自己早就饿了,中午就没吃两口,又拖到这么晚。吴瑕扯了扯衣领扇扇风,说:“你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吧。”乔锐格眼睛一亮,他心里有点小高兴,但还是忍住没有表现出来,说:“还是我请你吧,这么久没见了。”结果吴瑕看了看他,想了想,说:“那还是AA吧。”乔锐格愣一下,正要反驳,吴瑕又说:“要么我请,要么AA。”乔锐格只有闭上嘴。吴瑕带乔锐格去了一家沙县小吃。因为乔锐格不愿让吴瑕请,于是吴瑕也没管他,自己点了一份葱油拌面。除了中午那一顿,乔锐格就没进过这样的地方吃饭,他看看墙上的价目表,看到葱油拌面几乎是最便宜的,他瞥了眼已经在低头吃面的吴瑕,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到价目表上写着还有炖汤,乔锐格最后要了一罐天麻乌鸡汤,给自己点了一碗排骨面。汤送上来后他把汤推到吴瑕面前,说:“辛苦一天了,喝点汤,多少补一下。”吴瑕看看他,又看看那罐冒着热气的汤,没说什么,埋头继续默默地吃面。直到吴瑕吃完面出去外面抽烟,那罐汤他都没碰过。乔锐格看着那罐汤,只觉得胸口发紧,他突然害怕起来,有些他以为有把握的东西,现在似乎不是那么有把握了,他心里慌得厉害。第85章三乔锐格从沙县小吃出来,看到吴瑕站在路边抽烟。他一手夹着烟垂在身侧,微微仰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乔锐格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走了过去。吴瑕转头看到他,摁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拉开车门上了车。等乔锐格坐上副驾,吴瑕问:“你住哪儿?”这话的意思明显是要送乔锐格过去。乔锐格说:“我没订酒店。”吴瑕说:“可以现在订。”乔锐格说:“我没带身份证。”吴瑕终于转头看了看他,那眼神仿佛已将乔锐格心里打的算盘全都看穿了。但乔少爷什么风浪没见过,一脸坦然地回视。吴瑕想想说:“叫你司机接你。”乔锐格不慌不忙地说:“我自己开的车。”“你车呢?”“我不记得了。”吴瑕深深看他一眼,转头看向车窗外。乔锐格却更加坦然。他没说谎,他是真不记得,他上午跟着吴瑕进了那个小区,然后就上了吴瑕的车走了,他的车丢在那个小区外面,至于那是个什么小区他完全没在意。吴瑕手扶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下下敲着。乔锐格不记得把车丢在哪里,他记得。只是从这里去那个小区有点远了,他很累,实在不想跑一趟。他又转头看了看乔锐格,转动钥匙发动了车子。乔锐格嘴角微翘,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过了大概20来分钟,吴瑕把车开进一个老旧的住宅区。住宅区里没有专门的车库,吴瑕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幢旧楼的单元门前停下。乔锐格跟着下了车,借着昏暗的路灯打量了几眼,这里的房龄恐怕没有40也有30年了。他等着跟吴瑕上楼,吴瑕却没进单元门,转身往另一边走。乔锐格赶紧跟了上去,没走几步,他看到前面亮着一个灯牌,上面写着“住宿”。乔锐格心里一咯噔,赶紧上前拉住吴瑕,看看那灯牌又看看吴瑕,有些急:“我不住那儿。”吴瑕看看他,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这下乔锐格真急了,他死皮赖脸地跟了一天可不是要来住这不知道什么鬼的小旅馆的。他紧紧攥着吴瑕的手腕,不让他走,紧咬着牙话都说不出来,急切又委屈地瞪着吴瑕。吴瑕轻叹口气:“不是让你住那儿。”“……哦。”“你先放手。”乔锐格半信半疑地松了手,吴瑕继续往那边走,乔锐格跟着他转了个弯,才发现那旁边有个很小的超市。不一会儿吴瑕从超市里出来,递给乔锐格一包东西。乔锐格接过一看,是一盒内裤。“条件有限,买不了你用的那些护肤品,凑合吧,反正就一晚上。”吴瑕说。乔锐格有些尴尬。他记得当初他是怎么用这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刁难吴瑕的。他做了很多这样的事,吴瑕迁就他他还只当是偿债的方式,后来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老旧的楼道里连个感应灯都没有,只有一点朦胧的月光。吴瑕走惯了不觉得什么,乔锐格却走得有点艰难,加上楼梯上还有住户堆放的一些杂物,才上两层楼,乔锐格已经磕了好几下。他摸出手机想照亮,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机塞了回去。他抬头看着昏暗楼道里吴瑕隐约的身影,伸手拉住吴瑕的胳膊,顺着滑下去握住吴瑕的手。吴瑕一愣,停下脚步。“我看不见。”乔锐格坦然地说。吴瑕站了一会儿,继续往上走,他的手并不回握,任由乔锐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