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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狐媚儿,她穿着艳丽的大红嫁衣,红得就像三途河岸边的彼岸花,艳丽得仿佛要灼烧世间一切。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七章不负如来不负卿23 大红的嫁衣,点朱砂,红唇,艳丽的面容叫人一见倾心,她艳丽的笑着,叫人看一眼就能醉过去。 她轻声叫他俗家名字:“阿辛。” 他一愣,便要问她是如何知晓他俗家名字的,可是还没问出口,她就如同冬日太阳出来后,檐上那一点儿薄雪,很快消融在空气里。 他后知后觉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可她已经消散了,怎么还会出现呢。 “啊!” 他猛地嚎叫一声,若是如此,她便没能转世,那他为她做的算什么,早知如此,他舍她做什么!还不如与她做一对鬼鸳鸯。 他早已出离了愤怒,却闭嘴不言,只是空洞的看着虚空——那是她消失的地方。 他静静的看着,好似,一眨眼她还在那里,穿着艳红衣裳,温柔的笑,温柔的唤他师父,唤他阿辛。 他看着,双目泪盈。 施夷光早就被这打击弄得说不出话来,在发出一声尖叫后,不再动弹,仿佛死去。 她在山下,清晰的看见狐媚儿出了门后,便在半空化为一个圆球,圆球上金光闪闪,隐约可以看见圆球里一个狐狸模样的东西,当狐狸从圆球里出来,便成了个绝美的女子,美到极致,只是周围一圈儿光影虚化。 她知道,这是魂飞魄散的前兆,如果是浑身罪孽的人,会天降罚雷,将他打得魂飞魄散;可若是没有罪孽的人,当她选择魂飞魄散时,天道会善心的让她以自己心中最美的姿态消散。 狐媚儿真的死了,她的阿旦没了,她心心念念等了许久的阿旦没了。 她错了,她没想到,对于阿旦来说,唯一所希望的就是找到那个她应该等到的人,只是她千万没有想到,即便换了一个世界,阿旦也不属于她,而属于那个从未出现过的人。 怎么会这样呢? 她还没有告诉她,无忌和尚,为了她被鬼王元情硬生生的囚禁在鬼界,从此不得出。 千年前,鬼王元情就借助无忌和尚师父之口警告了他,如果再以那副抢人的姿态来到鬼界,就别怪他留下人了,毕竟鬼界的尊严还是要有的。 无忌和尚自然知道鬼王元情说的是真的,他一直以为千年诵经时间一过,狐媚儿自然会离开鬼界,重新投胎,然而他没有想到,他自己的师父居然没有告诉自己,胡媚儿一旦受刑时间结束,就会魂飞魄散。 这一点真真是笑话,难道他忍住将她从鬼界救出来的想法,就是为了让她受刑时间快一些到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吗? 如果不是施夷光告诉他这一点,他也不会千年时光一过就匆匆来到鬼界与阎罗王达成了交易。才硬生生的为狐媚儿换来转世投胎的机会,尽管是投为牲畜,也总好过魂飞魄散吧! 是的,从始至终,这场戏里的主角是狐媚儿与无忌和尚,与她施夷光有什么关系?她想横插一脚,可这一脚也与她无关的。 她嫉妒。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所以,她没有告诉狐媚儿,无忌和尚为了让其出无间地狱做了什么,甚至她无不阴暗的想,他们从此一刀两断,狐媚儿还做她的阿旦就再好不过了,她总比无忌和尚喜欢阿旦,也会比无忌和尚对阿旦更好的。 她是如此阴暗的想着,她恨,她们明明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好友,阿旦宠她让她容她,这世却形同陌路,阿旦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欠奉,如此种种,如何叫她不恨,如何叫她不嫉妒。 嫉妒害了阿旦。 她痛苦失声。 最后跌跌撞撞的离开,回到千幻门继承掌门之位,公正无私严明,不敢有半点儿私情,因为啊,因为她害死了自己最好的好友,她好意思觍着脸苟活,却不好意思再自私了。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比如说在后来的某一日撕毁,从此再无用处,比如说六界进入了纷争,妖魔鬼怪人神之间一直纷争不休,再无宁静之日,纵然是施夷光也不过是勉强保住千幻门。 一日,一个道士从山脚下救回了个小姑娘,小姑娘约莫才二三岁,她村落里的人却被鬼怪尽皆屠戮殆尽了,道士心善,救了她。 毕竟,不论是什么群体都有好有坏。 后来啊,后来鬼王元情死去,他的儿子继承了王位,是称鬼王元慎君。 元慎君在人界游历时,娶了妻,有了两个孩子,可他最后还是回到了鬼界,因为啊,听说,他在人界的妻子是天一教的掌门呢。 好多人都说,真看不出来,天一教的掌门还会和元慎君这样的鬼王待在一起那么久,不论怎么看,那天一教的掌门都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不识七情六欲,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和袁元慎君下两个孩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峡谷再次打开。 一个人走了进来。 无忌和尚本不应该识得他的,可他偏偏知道,进来的那个人就是他,他们拥有同一个灵魂,同一段过去。 他低头称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于是走出小屋,现身于那片光芒中,他依旧一身普通素衣,那素衣是当年记着来救狐媚儿时穿的,他光着头,头上戒疤,宝相庄严,让人不敢轻易的生出亵渎之心。 来人盯着他,来人模样十分俊美,眉间两抹紫痕包裹一点儿嫣红,素衣白发,漆黑鬼爪,有一种凄厉的美丽。 无忌和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冥冥间,已然明白了缘故,他无数年中修佛,佛给他福报,予他神通,叫他明晰自己的过去未来。 他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那样的未来啊,也好,没有狐媚儿所在的未来,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场镜花水月,既无法沉迷于中,又超脱其外,平白叫人看了心烦,那么能够得到那样的结局又何尝不是件幸事呢? 他平静道:“不必看,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我二人,无甚不同。” 那人不动他在说什么,被他说得一愣,又掩饰的笑道:“听说你们这群和尚总爱打机锋,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