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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儿,人是一等一的漂亮,也是一等一的善良,我小时候,有几年连着大旱,宋家的小小姐劝宋家的老老爷开仓放粮,那天,她也在,她从门里走出来,我就觉得……” “是仙女儿下凡了,对不对,祖祖,是仙女儿下凡来救你们这群凡人了,祖祖,可是这样。”同样的故事听了千百遍,重孙儿不愿意听下去,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下去。 已经老去的修道者,只是慢吞吞的应了一声。 那时,他才七八岁,饿的受不了,听闻放粮,生怕自己去晚了。 宋家小小姐从门里走出来,她笑:“不必抢,大家都有的。” 那么温和,多像仙女儿。 那时候,他就觉得,长大以后,他要娶妻,就娶个小小姐那样的,不,有小小姐一半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还没等他长大,小小姐就没了。 他叹了一口气。 重孙儿不耐烦听他说这些老掉牙的故事,更想和友人出去玩儿。 重孙儿道:“祖祖,我出去了。” 他慢吞吞嘱咐了一句:“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不然要出事的。” 重孙儿随便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他坐在藤椅上,慢慢的睡着了。 梦境里,似乎还有小小姐的笑。 街道上,重孙儿和友人打跳着,一路向东,冷不丁撞在一个人身上,有一股香味飘进他鼻子。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大大的诧异,他算是知道祖祖说的仙女下凡是何模样。 他赦然道:“对不起,对不起。” 只听见一声:“没事,你走路时莫要太贪玩,仔细看路。” 声音如同玉珏相撞,十分好听。 他赦然着,友人催促他,他低头跑开,友人调笑他多半是见了女鬼,一个人在那里说这话,他转过头去,那槐树旁边哪儿还有人,他强自镇定回答,多半是槐树将那仙女儿的身姿给遮住了。 他心里却隐隐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鬼了。 这里是苍梧山山脚下,山上有一道门名为苍梧派,里面的人个个都是能在天上飞的仙人。 离苍梧派这么近,是以,山下的孩子都对修道的事颇为耳熟,打小就知道什么精怪魍魉。 也不怪这小子有这想法。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的确是没看到人,但鼻翼间,依旧能闻到那股香味,清淡怡人。 他笑了笑,跟着友人一块儿玩儿去了。 当夜回家,便高烧不退。 祖祖浇筷立碗,喊了一个又一个亡故的人的名字,都站不住,直到他一个哆嗦,喊到宋家小小姐时,便立住了。 祖祖当即说了些讨饶的话,又烧了纸钱,这重孙第二日便下床活蹦乱跳。 那夜,宋家小小姐就站在那重孙身边,冷眼看着祖祖的动作,最后,还是离开了,并没有吸这少年的精气。 她穿门而过,飘飘荡荡,入了自己坟墓,坟墓里是一个女子闺房的摆设。 她坐在铜镜前,铜镜里映照出她的模样,真个儿是天仙。 可她不是仙,而是鬼。 她眼睁睁的看着铜镜里,她的半边儿脸庞溃烂,她压下铜镜,这铜镜是刚去那几年,家人给烧下来的,是以,才能造出她模样,不过铜镜这东西么,向来驱邪,她也不能久照。 她站起来,飘飘荡荡的落在纱床上,闭上眼,正要休息,颈上却被木枷困住,铁链也袭上她的手腕脚踝,她连忙退让,看着眼前的地府阴差,连笑都挤不出一丝。 她道:“小女子见过黑白无常二位官爷。” “宋念之,你罔顾轮回,逃脱羁押,滞留世间百余年,霍乱阴阳,还不束手就擒,随我等回地府受刑。” 她只是笑了笑,慢慢隐在墓地墙壁后面,墙壁上刻有一言,寻常阴差靠近不得,就连黑白无常二阴差也毫无办法,然而,白无常却用手中哭丧棒打了一下她胸口。 她吐出一口血来,隐身速度加快。 黑白无常看看时辰,只得暂时放过她。 世间人太多,死人也不少,里面不愿下地府进行轮回的鬼就更多了。 似宋念之这种还没达到罪恶滔天程度的鬼,只能遇上了就管一管,时间过了,就离开。 他们太忙。 他们走了许久后,宋念之才从墙壁里飘出来。 她收拾好一支画笔就就离开了这里,黑白无常已经找上门,再不走,迟早他们还会上门的。 宋念之不想去地府,她等的人还没有等到。 宋念之是趁着夜晚走的,一边走一边吸收月亮的精华,白日里便躲在槐树啊、柳树下,等待着谁撞上她,她便跟着人去吸一口精气,有时候缺得紧了,便多吸几口,运气好一点儿的顶多第二天醒来有点儿头重脚轻,运气不好的,大病一场都是有可能的。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画皮1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从华北苍梧山到了太原城花了十年。 她站在树下,有些茫然,她没有找到那个人。 不论是她在苍梧山下等百年,还是在这十年里的到处游荡,她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她眨眨眼,有些疑惑,疑惑自己这些年的等待算什么。 一个人上前问她:“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温和俊朗,眉目间同那个人没什么一样,她却不自禁的想起那个人来。 恍惚间,岁月又回到从前,她还是宋家不知忧的小小姐。 男人又问:“你怎么了?” 她对他笑笑,说出去的每个字都化成了万千风情。 是了,她不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宋家小姐,她不过是个卑鄙的,吸食人精气的女鬼。 女鬼还要什么脸面?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她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的精气并不太足,不过读书人身上有一种浩然正气,吸食起来也是极好的。 她笑:“我是来探亲的,却与家人走散了哩。” “敢问小姐是要去哪家探亲?小生在城中住了二十余载,不敢说一定认识,但终归是能尽绵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