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7
人穷志短,他一时间没有了进项,又该如何养军队,他最多再支撑三个月。 他恨恨的砸了一下桌子,难不成只能这样放弃。 他起身踱步,反走来回。 他写信而成,一封一封发了出去。 三五七天内,各地纷纷举势,名为驱除鞑虏,匡扶社稷。 大煜国都城依旧是暖风熏的游人醉。 听闻梨花院里又来了个戏子,有些岁数了,只是却多了些小戏子没有的风情,有看过的人说,跟昔年的角儿——青黛实在是像,人送外号小青黛。 小侯爷听到的时候,将扇子转过一轮,含笑进了梨花院。 梨花院里,小青黛正在登台唱戏,这是新戏,近五六年来,城中除了个写剧本的才子,写出的新戏场场叫好又叫座,所以这新戏嘛,也得待价而沽,不是名角儿,不得演新戏。 小侯爷坐在遍遍坐的地方。 台上伶人唱着:“花开一夏又一春,花落花败莫故人,妾身居阁楼,望断来时路,不见双鲤鱼呀,瞧那夕阳下,残花满地堆积,雁儿已去,不见君车。” 一老旦上台唱道:齐儿,快快走吧,这魏国没了哩。 伶人道:“夫郎会来寻我。” 老旦:他不会来了。 “会来的。” 老旦:左右,拿下小姐。 左右丑角儿(齐齐和声):是。 “娘,你这是做甚呢。” 老旦(虚握拳头,恶狠狠):老身毁你容,望你没了天生傲骨;断你腿骨,让你余生安好,终不涉这事端;赐你毒酒,愿你断绝情心,没法所托非人! “娘噫,莫,莫要……” 伶人倒地。 这幕倒也有趣,比以往的戏要有意思些。 他却突然想起那日同季墨白出来时,季墨白说的话,这话如今想起来,依旧字字诛心。 季墨白说:“你伤他如此,还想让他原谅?他因你身负重伤,双腿折断,我找到他时,他就是个乞丐,全身污秽恶臭,伤口中全是蛆虫,蝇虫乱飞。” 季齐岂不是也如同这戏子一般,当年是否坚信着他会去,却落得如此下场。 可惜,他始终没机会告诉他,当年不是他不去,而是等他能去的时候,魏国皇宫已经被付炬一空。 他定了定神,仍旧看下去。 终幕。 伶人换了身破衣,坐在地上,掩着脸道:“国仇家恨,尽数一身,可怜我这等弱女子又当如何。” 只见一小生上台,做左顾右盼状,口中道:“而今风云已更改,当时却道寻常,娘子,你在何处,为何不答我。” 小侯爷不想再看,找了班主,班主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到底不敢得罪,只好放他进去。 伶人进来后,开始卸妆。 小侯爷从屏风后走出来,打量着镜子里的人,口中道:“我该叫你季大人还是青黛?抑或是季齐。” 那人转过身,俊美眉目因为刚卸妆显得带了两分女气,他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认识你。” 小侯爷将扇子一摇,遮住半张脸方才道:“季大人何必呢,你我心知肚明,不如请杯小酒共饮一番。” “好。” 季墨白就这样承认了,比起隐藏自己身份,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两人去了丽华苑,这等地方,是最好谈事的地方,他们也不赘叙,直奔主题。 小侯爷道:“季大人说要助我,如何助我。” “敢问一句,小侯爷想不想要这皇位。” 小侯爷对他并不放心,反是试探道:“嘁,要什么,又穷又好面子,动不动就要微言大义,实在是没什么要的必要。”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民国遗事18 “既然如此,这儿毁于一旦,也没什么稀奇的,横竖不招人喜欢。” 小侯爷连忙摆手道:“又不是不要。” 季墨白看着他道:“既然你要,也不用多说,你看看我给你写的信笺,也就明白了,余下的说再多空话,也没有用处。” 小侯爷道:“我已经看过了,你只告诉我,你做不做得到,倘若做得到……” “倘若做得到,我助君得天下。” “若是做不到?” “若是做得到,什么天下不天下的,没有用。” “季齐。”小侯爷喝道。 季墨白笑道:“不用试探我,我不是季齐。” 小侯爷道:“好,三个月后,君观成效。” 季墨白摇头:“不,一个月。” 小侯爷点头,打马出城。 一个月后,一军名曰秦,于众多兵士中,果真应了上古时候秦国的骁勇善战,又是一只虎狼之师,以战养战,血战到底。 季墨白派兵入秦军,五万人尽数入,虽然人不多,却是一等一的火枪手,由随小侯爷差遣。 有了火枪兵,秦军更是如鱼得水。 而那位皇帝依旧没有动,旁人只当他是一等一的昏君,却没人知道,他真是半点儿也不想当这皇帝,这大煜国,败了也好。 一场场仗,越打越多,也越来越近京中。 京中人却还是那副模样,一副木头人,眼中见的,是春风化雨,是温香暖玉,就连朝中大臣都是如此。 梨花院越发火爆了。 想来是那些人明知世事不可改,只好用这等办法疏解郁气。 台上伶人唱着:“纵我生就那倾国倾城无双貌,哪敌他岁月如刀催人老,昨日胭脂方抹上,今日瞧来不过是断红残柳,枯无颜色,噫,镜中人手下弦,几时由得了自己,罢罢罢,奴家自去了。” 院里,撑台的角儿都画着妆,盘着顺序呢。 季墨白将眉笔放下,又仔细看看。 班主进来道:“有个洋人说要见你呢,青爷儿。” 季墨白道:“他说什么。” 班主想了想,道:“他说,青黛好风姿,就是不知道这小青黛有何本事了。” 季墨白想了想道:“让他进来吧。” 也就片刻,人已经进来了,他金发碧眼,留着胡子,正是爱德华。 爱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