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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恕己怎么会叫这个人爹,难道说,他便是夫差,他又说永生永世生生世世的等着她,那么是不是,不管她怎么轮回转世,他都在她身边,他都会避无可避的喜欢他。 那么,她在见到夫差时总是觉得他很是熟悉,想要亲近,也就并非难以理解。 她的眼,看见的不再是黑暗,而是一片雾蒙蒙的。 “你醒了,快,快叫大夫来。”他声音里的激动显而易见。 她抬手,轻若蚊吟:“大王。” 他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烫,始终让人有一种仿佛被灼烧的错觉。 那人来了之后,望闻问切一番,说东说西,却没人仔细听。 那人道:“大王,臣先下去熬制草药。” 夫差点头,分不出丝毫注意。 她这番醒来,夫差很是亲密的黏了她几天,旁人都知情识趣的躲开,除非必要,不曾近身。 直到那日,夷光小产。 夫差大惊,就连一句等我也没说,就匆匆离去。 她便撑起头来,看着远方,她近来越发惫懒,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便有宫人说些闲事打发时间,如此也不算百无聊赖。 一侍女道:“今年可真不是什么好年,就连相国公也已经去了。” 郑旦半眯的眼蓦然睁开,她道:“再说一遍。” 侍女方才知道不好了,左右看看,见其都是一副不忍直视的相,且硬撑着说下去:“相国公将其子嗣托付给齐国的大臣,大王听闻后极是震怒,赐给了相国公一把剑。” 郑旦心中暗忖,夫差做出这事,明着是威胁,想来也不过是想叫伍子胥退一步,只是也说不准,伍子胥向来就是个倔人,夫差是他看着长大的。夫差未必不知道他的性格。 至于这俩个人到底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她问:“后来呢。” “后来相国公自然是去了。” “他便没说什么话?”郑旦问道,她自然是不相信的,伍子胥这人,绝不可能逆来顺受到一句话都不说。 侍女越发心焦的看着管事的侍女,就差哭了出来,管事侍女便上前想要说些什么。 郑旦挥手道:“不必说了,是我问的,大王怪罪下来自有我担着。” 那管事侍女便道:“城中都传遍了,至于真假,也没人知道,只是听说相国公去之前曾叫人在他坟上种上梓树,说是等它们生长到可以制器的时候,吴国就要灭亡了。还要将他的眼睛挖出来放在吴都东门上,让他看到越国怎样灭掉吴国。” 还真是像他做的出来的事,他说他自己倒行逆施,会迎来自己的末日,果如他所言。 只是他就算死,嘴上也是不饶人的。 她不仅想到,倘若这两人,但凡有一人先低头,是否都不至于此。 她心里清楚,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两个人都太骄傲了,放弃不了的骄傲。 她起身,四处走了走,再不动动,骨头都软了。 后来,夫差再也没来过,只是听说夷光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她略微有些惋惜,也许夷光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有个孩子终归是好的。 她曾为人母,格外的懂这样的情感。 过了些许日子。 齐国大夫鲍氏杀死齐悼公。 夫差闻说,在军门外痛哭三日,也不知是何缘故,难不成还真是打架打出来的情感。 这,难道是,不打不成交,一边打一边交。 呸。 郑旦不想问,她现在真的快要成仙了,对一切外物都无所求,常常坐在一个地方,动也不动,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起伏,旁人都要以为这个人是不存在的呢。 另一边,夫差从海上运兵攻打齐国,于他来说,像是鲍氏这种人根本不配为王,有那么一刻,得知齐王被杀,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自己的结局了。 他领兵出国攻打齐国。 穷兵黩武。 不用想,已知道他留给后世的是怎样的印象,可,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过得痛快,一切事留于后人再说。 吴国兵败。 纵他有再多野心,没有良将,没有能臣,又有何用。 公元前483年,夫差召集鲁、卫二国国君在橐皋盟会。 公元前482年,夫差亲自带领大军北上,与诸侯盟会于黄池,郑旦、施夷光二人随侍左右。 此时,勾践趁吴国精兵在外,突然袭击。 乙酉,越兵五千人与吴兵交战。 丙戌,俘获吴国太子友。 丁亥,越军进入吴国。 当时,有士兵来报吴国已败的消息,那时,夷光不知道去哪儿了,唯有郑旦在。 夫差抱着她,亲密的问道:“你说怎么办。” “杀了。” “哦?” “既然大王赶不回去,又不能让会盟的诸侯得知,自然不能让他们泄露消息,不如杀掉。” 那几人睁大双眼,他们虽然听闻宫中有两女子祸国,却从未想到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只是,即便他们想逃,也来不及了。 剑过青光,头颅落地,血液染湿黄土,七颗大好头颅已掉地。 夫差道:“拖出去。” 屋外的侍卫进来,收拾残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我住长江头15 他与郑旦,安然坐在营帐中央,调笑逗乐,她配合不已,左右侍卫就像没看见一样。 直至侍卫离去。 夫差问她:“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有什么好问的,你做什么,想必都有你的道理。” “我在想,你多年前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轻轻的笑,眼中全是寒意。 “什么话。” 她已经忘了。 他还耿耿于怀。 他不懂,自己都不是真心的,向别人讨要真心时多半是得不到的。 即便能得到,那多半也不是真心。 郑旦又重复了一遍:“什么话?我已经忘了。” 夫差兀的想念起施夷光来,尽管郑旦聪慧,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