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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目送勾践那人远去。 她自言自语道:“我想让你留他一条命,可是不用,大王那样的人,恐怕宁愿死也不愿求饶。” 有侍女走过来劝阻道:“夫人,王上近来忙,不一定来,还请保重身体啊。” 真是奇怪,她怎么样,关那个男人什么事。 眼见侍女误会了,郑旦也不多说,转身回去了。 外面雪花飞扬,被风一吹,仿佛漫天都是雪花。 这个冬天,格外漫长。 没过一二日,便有人上门拜访。 她起身道:“相国公。” 她对这人很是恭敬的。 “吴国要亡了。” “为何这么说,大王他,雄才伟略,一心想要称霸中原,如今吴国国力蒸蒸日上,又怎么会要亡国,相国公危言耸听了。” 伍子胥叹道:“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也以为你同那西施不同,没想到,是我想多了,我已经老了,去日无多,我管不了你们,更管不了他。” 郑旦是知道的,知道施夷光做的事,宫里哪怕有个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到处传的沸沸扬扬,何况是施夷光做的事呢。 那些事,即便是她,都听得羡慕不已,夫差对施夷光还真是用情极深呢,就她这样的外人听见了,几乎都要感动落泪呢。 可惜,与她无关。 她既不确定自己喜欢他,又不确定他喜欢自己。 所以干嘛生些没用的气。 夫差为施夷光造了春宵宫,建了大池,至于闻说池中有青龙舟,天天和她水戏这话,郑旦是不信的,那水池是真大,但也顶多容纳小船,青龙舟是不可能的事。 她笑了笑,往那里走去,也许,她该去看看夷光了。 铜勾玉槛,饰以珠玉,楼阁玲珑,金碧辉煌。 真是美好,比她在的地方好多了,说实在的,若是这么一比较,说夫差不喜欢夷光,她都是不信的。 漫长的木制走廊,走过悄无声息。而夷光已在上面作舞,舞姿飘扬,裙摆飞舞间,系在裙摆的小玲摇动,铃声作响,叮叮当当。 莫名让人痴迷。 她停住脚步。 夫差抚掌道:“阿旦,还不快来。” 她看着他,他神色清明,哪儿有半点儿像是为美色所祸的模样。 夷光停下脚步,拉着她,甜腻的笑道:“阿旦,阿旦,你来了呀。” 她亦毫不客气道:“对啊,我来了,我来看看你不成么。” “当然行。” 说话间她已经被拉到了夫差旁边坐下。 夫差看看两人笑道:“还真是福气,很少见你们同时出现,今天竟同时出现了。” “想来便来了,大王,我来看看你,不好么。” “想来又是相国公。” “他为国为民。” “那我呢。”他真有些发怒了。 有时候所谓忠臣招人恨便是这个缘故,总把统治者显得一无是处,这要换了谁,谁受得了啊。 “大王是这天下的王,自然是为民的,何故发这么大脾气。”她疑惑的样子仿佛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夫差便不生气了,他这样的人从来就没变过,对他来说,都是用来取悦自己的,何故生气。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少有女子对他真心。 毕竟,用你心换我心,始知相思意。 但是,若是你不仅不爱我,还将我当做玩物,这特么是脑袋有病的才会对他有真心吧。 旦日,通宵达旦,欢度朝夕。 醒来的时候,夫差已经离去,他走的总是格外的早。 夷光坐在铜镜前面梳妆,本就美丽的面容越发好看。 她支着头,看着施夷光不咸不淡的说道:“我看见了,枯树林里。” 光是这么一段话已经足够了。 施夷光的手一抖,眉画的格外的长,她不动声色道:“你看见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旦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人,只是你知道么,勾践他走之前来找过我的。” 夷光气息平稳道:“哦,所以,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和你说而已。” “可我并不想知道。”夷光将另一条眉毛也画的长了一些。 “他临走之前,叫我好生照顾一个人,你猜这个人是谁。” “不想猜,如果你没什么事,还请回去,我可没空。” 不说往昔姐妹情深,就连前几年的那点儿温情也一无所有。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我住长江头13 郑旦却站起来,如她所言的出门,她愉悦道:“你知道吧,你每次想要掩盖自己真实意图的时候,脾气总是格外不好。” 施夷光硬生生的将一枚簪子给戳进梳妆台里了,她的确心里是恐慌的,她和勾践啊,只能算是没有缘份吧。 她等不到呢。 她是吴王夫差的夫人,他是越国的大王。 即便最后吴王败了,也回不去了。 她之一生都被刻印上了吴王夫差的印记。 多希望还是最初的时候,她在花园里看见他,他一个人落寞的坐在那里,不笑也不语,看见她的时候,却笑得异常好看。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笑容就够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 “夫人,用膳了。” 她收了心思,起身用膳,膳有一味药,女子长期食用,再想诞生子嗣便是难上加难。 她没法只有他一个男人,那么她可以选择,她只会为他诞生子嗣,哪怕用一生无子也是应当的。 一切不过,她愿意,这三字罢了。 另一边,郑旦已经回去了。 路上听闻侍女言谈,得知夫差今早决意攻打齐国,而相国公持反对意见,在朝堂之上和夫差吵了起来,夫差一气之下派伍子胥出使齐国。 郑旦仅是笑笑,这是必然的结果,两个人都自觉自己没错,又怎么会向彼此低头,说到底不过是看这两人谁更有权势罢了。 明显,伍子胥的权势没有夫差大,落到这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