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釉回过头来寻找了片刻找到躲在人后的赵素心。她吩咐侍卫将赵素心也带着。毕竟皇陵坐落在荒郊野外,不能把赵素心一个人扔在这儿,更何况她可答应了赵素心许她荣华富贵。 马匹疾驰而行,逆着风,肖折釉整个人放松下来,倚靠在沈不覆的怀里。马背虽颠簸,可是却变成了这两年里最安稳的地方。 “折……”沈不覆低头,却发现肖折釉已经倚在他怀里睡着了。 沈不覆失笑,没想到她坐在马背上也能睡着了。紧接着沈不覆又是一阵心疼,这段时日,她必是万分辛苦、疲惫。沈不覆脱下身上的外袍,裹在肖折釉的身上,连头脸也一并给她遮着,免去风吹。 马不停蹄赶了一个多月,终于赶到了宝江城。赶到袁府的时候正是午后,沈不覆下了马,将肖折釉扶下来。 肖折釉心里有些紧张。她是一百个相信沈不覆的,可是先前他们已经认定了漆漆已死。现在知道漆漆还活着,心里竟生出一种奇异的不安来。 肖折釉和陶陶一起走进漆漆房间的时候,漆漆正侧躺在罗汉床上,枕着自己的手午睡。 肖折釉站在罗汉床前静静望着漆漆,漆漆睡梦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还含着一抹笑。陶陶则是在罗汉床前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漆漆,他担心他一眨眼,二姐就消失不见了。 漆漆睡得正想,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洒落下来,照在她身上,使得她全身暖洋洋的。可是眼前似乎有什么阴影挡住了暖融融的光。 漆漆打了个哈欠,睁开眼。 漆漆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脖子向后缩了一下。 “二姐!”陶陶一下子扑到漆漆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漆漆愣了好半天,才伸手去拍他,皱着眉说:“行了,行了,我还活着呢。不用哭丧!” 听见漆漆的声音,陶陶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喊:“二姐,你再也不许骗我!” 漆漆有些不自在,他随意敷衍似地点点头,说:“行行行,你别哭了……” “姐,你赶紧把这小子拉走啊!”漆漆求助似地看向肖折釉,却发现肖折釉的脸也是湿的。 漆漆更加不自在的,她目光躲闪,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两个行了吧……都别哭了……” 她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里也带着几许哽咽,她有些慌,不太喜欢这个样子的自己被别人看见,急忙别开眼。 肖折釉在她身边坐下来,慢慢将漆漆揽到怀里,轻声说:“漆漆,我们是一家人,是这世上最亲的亲人。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福祸相依,生死同行。” 漆漆很努力地去憋眼泪,可是她在肖折釉的怀里竟是越来越想哭。最后忍了那么久的眼泪还是磅礴涌出。 她第一次不嘴硬不逞强地偎在肖折釉怀里,哭着说:“阿爹和哥哥就是这么做的……我学着他们,用自己的牺牲换家人活命……是不是、是不是就会被记着我的好……” “傻孩子……我们肖家再也不要这种牺牲了……”肖折釉泪如雨下,她把漆漆用力抱在怀里,“你很好,jiejie能有你这个meimei是今生最大的幸运。” 无论是那个四岁时一边抱怨阿爹偏心一边为我熬药的你,还是七岁时嘴上说着我讨厌却将整块的糕点留给我的你,亦或是十三岁时明明怕死了沈不覆还要冲上去给我撑腰的你。 是你,让我前世缺少的姐妹情终得以拥有。 “爹,娘亲他们为什么哭?”不弃站在门口疑惑地望着沈不覆。 沈不覆收回视线,弯下腰,将不弃抱起来,往外走。他一边抱着不弃往外走,一边说:“听说你这两年很调皮,经常惹你娘生气?” 不弃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两圈,说:“爹,我听绛葡儿说你一巴掌拍下来,我的小命就会没了……这是真的吗?” 沈不覆笑着问:“你想试一试?” 不弃摇摇头,趴在沈不覆的肩上往后看,说:“爹,他们在干嘛?” “练兵。” “练兵是要干嘛?” “将闯进我们国家的人赶走,保护家人。” 不弃趴在沈不覆的肩上又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咯咯”笑了,说:“爹!没有一个比你高!” 沈不覆却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从怀里拎下来,放到地上。他一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小不点,问:“你娘亲打你罚你,重不重?” 不弃黑溜溜的眼珠儿又转了转,他在心里合计着是不是倘若他说娘亲罚的太重,爹爹就会给他做主了? 他特别认真地点头,还耷拉着嘴角,做出十分委屈的神情的来。 沈不覆笑了,喊:“林疾风!” 正在训兵的林疾风大步走来:“末将在!” 他看一眼沈不覆身前的小不点,问:“这位就是小公子吧?” 沈不覆点点头,道:“我把他交给你了,随你训。” 不弃愣愣的,没听懂自己的爹是什么意思。 沈不覆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爹……”不弃睁大了眼睛。 “小公子,这边请。”林疾风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不弃面前,阻止他去追沈不覆。 不弃又看了一眼沈不覆的背影,稀里糊涂地跟着林疾风走了。他跟着林疾风走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爹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把他交给你了,随你训”? 把他交给这个叔叔了?交给这个叔叔干嘛?训是什么意思?训话?教训? 很快,不弃就明白了…… 他那个爹居然把他交给林疾风训兵! 他才三岁多一点点! 不弃小小的身子绕着练武场跑啊跑,一边跑一边哭。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向爹告状,他才这么小为什么就要被当成一个兵来训练!还不如让娘亲拿藤条来抽呢…… 见了爹才知娘的好。半日不见,满心都是娘。 沈不覆走上城楼,巡视城中部署。他为了去接肖折釉曾提前安排好这边,如今回来也要查看一番,在他不在的这段时日,城中诸事可还好。 “将军!原来你在这里,让属下好找!”钱好多跑上城楼。 袁金龙跟在钱好多身后。 “何事?正好,我也要问问,这段时日可有发生什么事情。”沈不覆道。 “在您不在的这段时日,若说比较重要的事情是有一件。那就是定王被困在了西香谷,已被困了月余。”袁金龙道。 “如今情势如何?”沈不覆皱眉。 钱好多说:“这次辽兵使了jian计,诱定王出兵,将定王围困在西香谷,是想活活困死定王。定王的属下几路援兵都被困住,如今只辰王一处正带着兵马往西香谷赶来。定王之前只给他儿子留了不多的兵马守城。所以这次就算是师延煜的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