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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延煜。 “明天?”漆漆问。 “啊……”师延煜笑,“你要是急,一会儿就送你过去。” 漆漆咬着嘴唇,目光复杂地盯着师延煜。 师延煜被她盯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他在漆漆面前挥了挥手,笑道:“又开始发呆了?” 漆漆瞪大了眼睛看了师延煜很久,她忽然抬手去推师延煜的肩膀,把侧躺着的他推倒,然后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去撕扯他的衣服。 师延煜脸上的笑僵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呆滞。他后知后觉地去拉漆漆的手,质问:“你这丫头疯了?” 漆漆瞪着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既然明天就要死,那姑奶奶今天一定要把你睡了,一尝多年夙愿!” 师延煜惊愕地望着漆漆的眼睛,什么反应都忘了。 漆漆使劲儿挣脱师延煜握着她的手,没挣脱开,她弯下腰咬在师延煜的手背上。师延煜吃痛,不得不松手。 直到漆漆把他的衣服扯开,开始脱他的裤子,师延煜才反应过来,他怒道:“肖折漆,你是个姑娘家!” 漆漆很不肖地白了师延煜一眼,说:“师延煜,你怕什么啊?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吧?” 师延煜气极反笑:“肖折漆,你倒是经验丰富得很!” “那是!”漆漆毫不犹豫,“被本姑奶奶睡过的美男子排成排!就你这姿色,只能算下乘!” 师延煜胸口起伏,瞪着漆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他从未见过一个姑娘家这么说话。不,应该说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言语上吃了憋,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漆漆却突然笑了,她偏着头,含笑望着师延煜:“师延煜,你都硬了。” 师延煜“哈”了一声,笑道:“就你这么个蹭法,不硬的是太监!” 在师延煜的印象里,漆漆就是个口是心非,死到临头还要嘴硬的那种人。所以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师延煜还是认为漆漆在逞强。 最初的震惊之后,师延煜斜眼睥她,想看她能硬撑到什么程度,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直到他真的被她给上了。 师延煜眼睁睁看着漆漆握着他在她自己的身上笨拙地找地方。她找了好久没找对地方,搞得师延煜开始难受。他真想揪着漆漆的衣领把她从身上扔出去! 漆漆终于找对了地方,却把两个人都给弄疼了。师延煜倒吸一口凉气,刚要发怒,看向漆漆,却看见漆漆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 她当然比他疼。 师延煜心里的火气熄了大半,整个人也从刚刚的震惊、惊愕的情绪里退出来。他抬起上半身,然后捏住漆漆的下巴,笑着看她,说:“肖折漆,没事儿,你继续。本王可以把你当成你姐。” 师延煜探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漆漆的脸,悠悠道:“反正……你长得有几分像她。” 漆漆咬着嘴唇望着师延煜,没吭声。那双眼睛里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师延煜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喜欢你姐。” 漆漆死死盯着师延煜的眼睛好久,然后她忽然“哈”的一声笑了。她猛地将师延煜推倒,俯下身来压在他身上,近距离地盯着师延煜的眼睛,她离他那么近,近到鼻尖相碰。 漆漆大笑着说:“真巧,我也喜欢我姐!” 师延煜脸上的笑瞬间没了,整张脸都黑了。 漆漆像个胜利者一样冲师延煜挑眉,然后咬上他的唇。 第134章 师延煜嘴唇动一下便火辣辣得疼, 心里还有股血腥味儿——被漆漆咬的。他偏过头,看向侧躺在他身边的漆漆, 漆漆合着眼, 餍足而眠。 师延煜收回目光起身, 拿起挂在床头黄梨木衣架上的锦袍穿上,他一边系束带, 一边往外走。昨夜几乎忙了整个通宵,今日睡了一整个上午, 中午又……师延煜舔了舔嘴里的伤口, 他饿了。得出去找点吃的。 也就是在师延煜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床上合着眼睛似睡着了的漆漆睁开眼睛, 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走出去的背影。随着师延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漆漆眼中最后的流彩熄了,甚至连那最后一丝痛楚和绝望都散于无形, 逐渐变得空洞、灰败, 死气沉沉。还哪里有半分先前与师延煜对峙时的嚣张。许久,眼泪从她眼中缓缓流出,一滴一滴浸湿身下凌乱的被褥。 谁心不是rou长。 她自小任性而冲动,肆意妄为又不计后果, 一次次的受挫后慢慢学着做个乖孩子。而今日, 便是她这一生最后的疯狂。 许久之后,她忍着全身上下的疼痛,爬下床。赤脚放到地上,站起来刚要往前走, 她双腿一虚,整个人摔倒在地。扯动她臀腿的伤,她倒吸了口凉气,也不再站起来,索性慢慢朝随意扔到地上的衣裳爬去,最后捡起离她最近的一件师延煜的长袍穿上。 再歇了歇,慢慢朝床头的方向爬过去。她握住床头小桌子的腿,使劲儿一拉,桌子被她拉倒了,上面的瓷碗落下来,摔成碎片。碗里原本装着半碗清水,溅到她的身上、脸上。 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碗了。 漆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魂儿像是被抽离了一样。许久之后,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瓷碗碎片,犹豫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用尽全力划向手腕。鲜红的血瞬间染红雪白的瓷片。 漆漆睁开眼睛,看着鲜血涌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上的长衫上。血滴渐次晕开,在素白的衣衫上晕染出一支鲜红的野蔷薇。 瓷片落地,漆漆倒在血泊里,她忽然就笑了,解脱了一样。 谁心不是rou长。 师延煜饮着松叶酒,慢条斯理地吃着午膳。 侍女提着食盒进来,里面装着饭菜,还有外伤药。 口中的松叶酒忽然没了什么滋味,也吃不下了。师延煜烦躁地摔了筷子,提着食盒往回走。他神情恹恹地回到寝屋,他推开门,忽得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肖折漆!” 师延煜冲过去,把漆漆抱起来,立刻扯了衣衫前摆,缠在她的手腕上,死死摁住不断向外流血的伤口。鲜血透过布料,一点一点染湿他的掌心。 他又朝守在外面的侍卫喊:“来人,去喊大夫!” 师延煜看向漆漆,气得胸口起伏,抓着她的后颈,扬起她的脸,怒气质问:“肖折漆,你是疯了吗?又不是本王强迫你,你装什么贞烈!” 漆漆双唇微颤,想说什么,又合了嘴,什么都懒得说了。 师延煜皱了下眉,他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漆漆,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以为这是带着输赢的逞强玩笑,还以为自己输给了这丫头。然而对于这丫头来说,这根本不是个有输赢的比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