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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折釉总觉得……今晚比昨晚更要尴尬难熬…… 许久之后,躺在床外侧的沈不覆忽然开口:“明天是这一片村子半个月一次的集市,跟我去转转吧。” 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给不弃买些好玩的东西。” 肖折釉翘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寂静的夜里,肖折釉听见沈不覆翻了个身,现在是面朝她了。 他在看她吗?肖折釉心里莫名多了分猜测。 片刻之后,沈不覆在黑暗里握住肖折釉的手。 在挣脱与不挣脱之间,肖折釉选择了装睡。 不过她也的确很困了,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不覆微炙的掌心,使得她觉得这一夜睡得很是温暖。 第二天一早,肖折釉是被不弃吵醒的。他又像往常那样不安分地扭啊扭,甚至去扯肖折釉的衣服。 肖折釉胸口凉凉的。合着眼睛困顿异常的肖折釉隐约记得沈不覆也在床上。可她又想起沈不覆向来早起,现在应该早出去了。她蹙了下眉,心里怪不弃断奶太早。她嘟囔了两声,随手拍了几下不弃的后背,又继续睡着。 可是重新入睡的肖折釉却在迷迷糊糊中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弃哪儿去了?明明刚刚还在她怀里吮奶的小家伙怎么没反应了。 肖折釉合着眼,伸出手在床榻外侧摸去。 没摸到不弃,反倒是摸到了什么人的胳膊。 肖折釉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睛。 怪不得前一刻还在她怀里的小家伙忽然消失了,原是被沈不覆抱到了怀里。 肖折釉怔了一瞬,立刻去拉被子将自己的胸口挡住。 挡住的那一刹那,她低头看了一眼。白白软软的雪峰从抹胸里跳出来,雪中一抹红微微凸着。 第116章 沈不覆的手掌覆在不弃的嘴上, 小家伙一双手使劲儿掰着他的手。沈不覆见肖折釉醒了, 才松开手。不弃重重喘了口气, 高兴地从沈不覆怀里爬下去, 朝肖折釉爬过去。一边爬,嘴里一边不停地喊着:“娘!娘!” 肖折釉气不打一处来,朝不弃的后背拍了一巴掌。她的手掌高高举起,落下时力度几乎全没了。还是舍不得。 虽然不疼,可是不弃还是能看得懂大人脸色的。他看出来肖折釉生气了, 他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望着肖折釉。 “每天一大清早都这么淘!明天开始自己去睡!”肖折釉瞪着他,没好气地说。 沈不覆“嗯”了一声,笑道:“的确, 这床睡三个人是挤了点。” 肖折釉一怔, 古怪地看了沈不覆一眼。沈不覆倒是慢条斯理地下床,拿起床旁架子里的衣裳, 一件一件穿上。 肖折釉坐在床上, 用被子裹着自己。她任由不弃爬到她腿上,抓着她的手指头玩。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沈不覆的后背上。 等到沈不覆穿好衣服转过身来时,肖折釉及时垂下眼装作一直陪不弃玩的样子。 “时辰还早, 你再睡一会儿。我把他抱出去不吵你。”沈不覆俯下身来,去抱坐在肖折釉腿上的不弃。 他弯下腰的时候, 墨发垂下来,拂在肖折釉的脸颊上,肖折釉向后退了一下。 沈不覆抱起不弃却没有立刻直起身子, 他偏过头望向肖折釉,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将肖折釉身上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站直身子,抱着不弃往外走。 肖折釉抱着被子栽倒在一旁,虽然时辰还没到她往常起的时候,她却睡意全无。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的眼睛也是将目光随意置于一处,有些呆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时辰,注意力被窗外的喜鹊声吸引。她索性整理了衣服下床,踩着床下的云丝绣花鞋走到窗口,欠身将小轩窗推开。 院子里栽种的一排柳树发了芽,两只喜鹊停在柳树枝头,叽叽喳喳像唱小曲儿似的。 肖折釉吸了口气。 她站在窗口不多时,就看见沈不覆从院墙下走过。肖折釉的目光凝在沈不覆的身上,随着他的脚步移动。沈不覆穿了身藏青色的衣袍,缓步朝远处走去,清晨微凉的晨曦落在他的身上,也没能消了他身上的冷沉。肖折釉发现,远远望着沈不覆的时候,他好像永远都是那样冷漠威严的神情,甚至让人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杀伐之气。 也是,他本来就是这样。这样的他才是那个让敌军闻风丧胆的霍玄。要不然他身边的家人、属下也不会一直畏惧着他。只不过肖折釉见过太多他卑微、痛苦甚至是落泪的样子,才让肖折釉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忘了世人眼中他原本的样子。 尤其是最近这几个月,沈不覆整个人陷入一种很低沉、纠结、愧疚与痛苦的情绪中,这让他在肖折釉面前显得卑微又被动。可是肖折釉发现…… 在几个月的思考之后,沈不覆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于是,在与肖折釉相处的过程中,他好像又变回了主动、强势的那一个。就好像回到了当初明定城里的相处,他是给她庇护的大将军,而她又成了那个被她收养的肖折釉。 肖折釉皱了下眉,说不清楚对两人相处模式的这种转变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若说是不喜欢,可如今这种相处总比先前的尴尬要好了许多。若说喜欢,可是肖折釉又有点怀念沈不覆因她是盛令澜而小心翼翼的样子。 肖折釉刚想转身,已经快走到她视线尽头的沈不覆转过身来。沈不覆转身的动作一如他沉稳的步伐,是缓慢的。是以,肖折釉是可以在他转过来之前将窗户关上或者自己躲开。可是她立在窗前,望着他转过身的动作。直到沈不覆彻底转过身,目光准确无误地投向肖折釉房间的窗口,落在肖折釉的身上。 肖折釉“啪”的一声,将小轩窗关上。 她背对着窗户望着床榻上尚且凌乱的被子,忽然挽起嘴角。 肖折釉今天起的有些早,她梳洗过后还没有到用早膳的时候,她问了服侍她梳洗的绿果儿不弃在哪儿,得知那小家伙又睡着了,她才带着绿果儿往后院去散步。 虽是农家小院,地方却是不小。不仅有宽敞的前院,还有种满蔬果花卉的后院。肖折釉穿过月形门,进到后院,远远地就看见几个人蹲在凉亭前面的空地那儿。 待肖折釉走近了,才发现漆漆、陶陶、罗如诗和袁松六都在那儿。原是袁松六正在做木雕,其他几个人围着他看。 袁松六在雕一座七层宝塔,宝塔里的人物和前面的花草惟妙惟肖。 “嘿嘿,我知道你们现在特别崇拜我,这手艺可不是谁都会的呐!你们就继续崇拜吧!哈哈哈……”袁松六一边低着头雕刻宝塔窗户上的花棱,一边眉飞色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