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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把你前妻送给本王了吗?” 沈不覆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 “王爷恐怕是理解错了,拙荆幼时丧兄,王爷对她如兄长般关爱有加,本想让她认王爷为义兄,不过这段时日王爷将她置于偏院不管不问,想来是瞧不上她。既如此,我只好将她带走了。” 师延煜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沈不覆是把他当傻子耍吧?师延煜在心里骂了句“你大爷”。 肖折釉得了消息,气得将不弃怀里抱着的彩色手鞠直接扔到地上去。不弃眨了眨眼睛,愣愣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他的一双小手仍旧是抱着手鞠的动作。 肖折釉得到的消息并不是沈不覆和师延煜的对话内容,而是师延煜马上要离开的事情。合着她费尽心思想了好久逃走的方法,连利用沈不覆感情这种不入眼的小把戏都用上了,结果定王挨了一刀,就解决了? 绿果儿将滚在一旁的彩色手鞠捡起来,送到不弃的怀里给他玩,然后说:“夫人,将军交代了天黑之前要离开,夫人瞧瞧有什么是需要带走的?奴婢和绛葡儿已经收拾了一些,但是还是得您过过目。” 肖折釉压下心里的恼,起身去查看。不管怎么说,在正事上,她并不愿意使小性儿。肖折釉在知州府的东西并不多,她只让丫鬟收拾了换洗衣服,然后多带着些不弃用的东西。因为不弃不是太爱吃奶的缘故,肖折釉干脆连奶娘也不带走,借此机会给不弃断了奶。 半下午的时候,肖折釉就坐上了离开的马车。 师延煜负手立于知州府里地势最高的凉亭,望着远走的车马。他将目光落在沈不覆的背影上,逐渐眯起眼睛。他在心里悄声默念——沈不覆,你可别让本王后悔今日之举啊。 “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啊?”马车里,漆漆问。 肖折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掀开车窗旁垂帘,朝外面望去。陶陶和沈不覆一起骑马,两个人正在说些什么。陶陶不经意间回头看见肖折釉探出头来,他急忙赶马到车窗旁,问:“姐,怎么了?” 肖折釉的目光越过陶陶,看向前面的沈不覆,问:“你可有问过将军此行去哪儿?” 陶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忘了问……我一会儿就去问!” 肖折釉笑着摇摇头,说:“问不问无妨的。” 她又叮嘱:“骑马的时候小心些。” “我都知道的。”陶陶应了一声,追上沈不覆。 沈不覆回头看向肖折釉的时候,肖折釉刚巧将车窗的帘子放下去。垂下来的藏青色垂帘只来得及露出肖折釉衣衫一角。 还没到天黑的时候,马车就出了通录城。出了通录城,外面的难民就多了些。肖折釉挑着垂帘,蹙眉望着那些沿街乞讨的流民。 战乱,苦的是百姓。 一旁的绛葡儿看肖折釉愁眉不展看了这么久,忍不住劝:“夫人,您还是别看了。外面有风,天还冷,别染了风寒。” 肖折釉轻叹了一声,将垂帘放下。 “等一下!”漆漆突然大喊一声,猛地将头整个探出窗户。 “漆漆,你这是做什么?小心些!”肖折釉急忙去拉她。 “停车!立刻停车!”漆漆大喊。她把头缩回来,立刻踢开马车门,在马车还没有停稳的时候,跳下马车。 “漆漆!” 马车行走的这一边人烟稀少,可是桥对面却有很多流民。那些流民拉拉扯扯,似乎在争抢什么东西。肖折釉提着裙子钻出马车,在马车停稳时,小心地下去,朝漆漆的背影张望。 这边的动静第一时间惊动了前面的沈不覆和陶陶,他们两个人都回过头来。 漆漆像一阵风一样跑过石板桥,朝着另一边的流民堆跑去。 那地方多乱?肖折釉的心揪起来,急忙提着裙子追上去。沈不覆和陶陶也骑马赶了过去。 肖折釉跑得很慢,她眼睁睁看着漆漆冲进流民堆里,将一个手举木棍的流民拉开,然后忽然跪下来,将一个女人护在身下。紧接着,在肖折釉的惊呼声中,那个流民手中的木棍搭在漆漆的背上。 沈不覆和陶陶骑着马很快经过肖折釉,陶陶马不停蹄冲向石板桥另一边,而沈不覆则是弯下腰揽住肖折釉的腰,将她拎上马背。 “快点过去!”肖折釉急忙说。 肖折釉脸色煞白,不仅是因为漆漆挨了一棍子,也是因为她认出来了那个被漆漆护在身下的小姑娘。 “让开!”向来文文弱弱的陶陶难得冷着脸将前面的一堆流民冲开。他跳下马,一边跑一边脱外衣。 漆漆疼得呲牙咧嘴,她气得一巴掌拍在罗如诗的胳膊上,怒气腾腾地说:“一个小姑娘跟他们倔什么!他们要钱,你给他们就是了!” 罗如诗跪坐在地上,她摊开手掌,掌心里哪是什么钱银,不过是一个馒头而已。 罗如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明明是寒冷的冬日,她身上还穿着很薄的秋衫,瞧上去十分淡薄。 陶陶蹲在她面前,将外衣披给她披上。 第106章 罗如诗被带到马车里, 肖折釉让绿果儿拿来棉衣给她穿在外面, 又将糕点、茶水端到她眼前。罗如诗大口大口地喝着热茶,身体稍微暖和了些, 又一口一个玫瑰酥不停地吞咽。玫瑰酥的碎渣儿落在马车里的小几上,她想也不想地将碎渣儿捡起来塞进嘴里。 看得肖折釉忍不住一阵心疼。 罗如诗有些不好意思, 她又喝了口茶水,把赛满嘴的糕点咽下去, 说:“你们可别笑话我,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饱了。” 漆漆急忙说:“怎么可能笑话你?你现在是赶上了战乱时候,我们姐弟小时候可是因为受穷,吃不饱饭是常事儿。” 漆漆看了一眼前面的方向,说:“如果当初将军不把我们带回来,我们早饿死了咧!” 说话间, 陶陶敲了敲马车门。 绿果儿将马车门推开,探出半个身子将陶陶递过来的东西收了, 摆在马车里的小几上。 原来他之前骑马走开, 是去买了包子。马车里的糕点哪里能填饱肚子。 “热包子!”罗如诗急忙伸手去抓,却被烫得缩回了手。 “慢点、慢点!”肖折釉忙说。 罗如诗胡乱点了下头,仍旧去抓包子,忍着烫往嘴里塞。 看得肖折釉直蹙眉。 罗如诗是真正蜜罐里长大的, 身为家中最小的嫡女,还是老来女,可以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仅是锦衣玉食, 更是骄纵着长大。却不想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旁的漆漆已经好奇地问了:“如诗,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你父母和你哥嫂呢?” 大口吃着热乎rou包子的罗如诗动作顿了一下,她重新开始吃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