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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堕了他,我们还会有别的孩子。到时候,你想生多少个都行……”袁顷悍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盛令洪还是摇头,她声音干涩:“袁顷悍,你知道的。当年我小产过,本来就十分不容易有孕。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以后根本不可能再怀身孕!” “我的洪儿不怕……”袁顷悍吻了吻盛令洪的额头,“等我成了皇帝,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把全天下的大夫都找来给你医治。到时候你的身体会康复,我们想要多少孩子都行……” “不!”盛令洪尖声大喊,“袁顷悍!这个孩子已经快七个月了!我能感受到他!他在动!” 盛令洪慌忙拉住袁顷悍的手覆在他的肚子上,慌张地说:“你感受到了没有?你感受到了没有?他已经很大了!我们的孩子已经很大了!他成型了!他在动啊!” 袁顷悍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在盛令洪的肚子上,仔细听了一会儿。 “你听到了吗?”盛令洪问。 “听到了。”袁顷悍重新坐直身子,“我们的孩子告诉我他希望自己的母亲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洪儿,你难道真的不想成为皇后吗?你难道真的愿意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从而错失皇后之位,甚至下半生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盛令洪愣住了。 她当然想当皇后! 她当然不想一辈子被囚禁在这里! “洪儿,眼下已经不仅仅是争夺皇位的事情了。倘若我们失败,定王父子会要我们的命的!”袁顷悍对着盛令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盛令洪身子一颤,显然是被吓到了。 她不想死。 袁顷悍拉住盛令洪的手,摸上她自己的孕肚。他温柔地问:“洪儿,你听到了吗?咱们孩子很孝顺。他说他愿意为了父母的长命百岁牺牲自己……” 盛令洪第一次犹豫了。 身为母亲,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一直想着如何保护这个孩子。可是就在刚刚,在听袁顷悍说了这通话之后。盛令洪居然犹豫了。 倘若这个孩子的性命和她自己的荣华富贵放在一起,只能二选一。她该怎么选? 有一个声音一遍遍在她耳畔响起: ——抱住这个孩子就不能做皇后,下半生就要一直过苦日子,甚至丧命! 袁顷悍笑了。 他再一次温柔地吻了吻盛令洪的额头,又继续向下,吻了吻盛令洪的眼睛、脸颊和唇。他说:“看,你也犹豫了。” 他的吻再一次落在盛令洪的孕肚:“遵从你的本心吧……” 袁顷悍起身,将坐在美人榻上的盛令洪一并拉了起来。 盛令洪浑浑噩噩的。 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好像踹了她一脚。盛令洪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惊恐地望着袁顷悍:“不!已经七个月了!我会一起死的!” “不会……”袁顷悍温柔地摇头,“相信我,一切都交给我……” “不!”盛令洪护住自己的肚子开始往后退。 然后她一个柔软的女人哪里能逃得过武将袁顷悍的钳制?更何况她如今更是一个怀着近七个月身孕的笨重孕妇…… 袁顷悍轻易地将她拉过来。 盛令洪抓着美人榻旁的高脚桌,高脚桌倒了下来,上面的果盘里摆着的瓜果糕点洒落了一地。 在盛令洪的尖叫声中,袁顷悍抬脚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第94章 肖折釉离开袁顷悍的住处后, 并没有直接回去, 而是去找了师延煜。 “你终于想起来要过来给我一个解释了?”师延煜坐在凉亭里。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壶酒,他举起酒盏浅酌, 斜着眼睛看向肖折釉。 肖折釉对袁顷悍说了很多假话,但是其中有一句却是真的——她的确和袁顷悍一样是被师延煜囚禁在这里的。 既是囚禁, 又怎么可能没有监视。 师延煜既然知道袁顷悍去斗南寺时所发生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肖折釉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小动作。 肖折釉走进凉亭里, 在师延煜对面坐下,说:“其实就算我解释,恐怕王爷也是未必相信。” 师延煜眯起眼睛深深看了肖折釉一眼,说:“是不是因为我把你留在这里,让你失望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我又怎会怪王爷的做法。” 师延煜却摇摇头, 有些无奈地说:“本来你和沈不覆和离之后,本王还觉得靠着死缠烂打说不定还有机会。可如今……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把你扣留在这里, 以你的性子恐怕是不可能接受本王喽。” 师延煜叹了口气。 肖折釉看着表情夸张的师延煜, 说:“王爷多心了。” 师延煜立刻笑起来,笑嘻嘻地问:“你的意思是本王还有机会?” “不,”肖折釉摇头,“不论王爷是不是把我扣留在这里都不重要。” 师延煜一愣, 顿时黑了脸,他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说:“原来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本王嘛。” 肖折釉觉得这个样子的师延煜特别小孩子气。 可肖折釉也明白师延煜这个人真真假假,尤其喜欢伪装自己。谁要是真把他当傻子, 才是真的愚蠢。 肖折釉心里还有事,她也不想再和师延煜说这些重复了很多遍的废话,直接说:“袁将军最近会想法设法地逃走。” 师延煜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看向肖折釉。他有点想不通肖折釉到底想做什么。 “至于他会什么时候逃走,如何逃走……这些我便是通通都不知道了。”肖折釉顿了一下,“当然了,王爷可以选择不相信。” 师延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酌了一口,说:“信啊,你说的话本王怎么会不信。但是……有些事情本王不太懂。比如,你当初为什么要从我姑姑口中打听关于沈不覆亡妻的事情?比如,你为什么要收买止楼大师说那些话?” 师延煜盯着肖折釉脸上的表情,不想错过她眼中的任何一丝异样。 肖折釉轻轻勾起嘴角,望着师延煜的眼睛,不答反问:“如果我不说,王爷会像对待师沁月那般对待我吗?” “当然不会,本王哪里舍得?”师延煜摊了摊手,“肖折釉,小打小闹没关系,本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别太过火了。” 师延煜似笑非笑地看着肖折釉。 肖折釉想了想,说:“我与王爷一样,若无冤无仇不会平白无故害人,两相安好最好不过。王爷虽说将我扣留在此,可毕竟多次照拂,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连累王爷。” “肖折釉,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是……谁招惹了你?你与谁有仇?”师延煜问。 “没有。”肖折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