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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子了,从亲眼证实他死到如今,她浑身的神经都似乎开始偷起懒来,变得懒洋洋的了。() 正文、416 玉兰 可是七先生即使死了,他的真身份却还是个谜,他到底是谁?他的同党还有谁?他们如今都不知道。如果不把他身后那股隐藏在朝中的恶势力彻底铲除,朝堂也还是会有隐忧存在,要想获得真正的清静,只能深度挖掘,斩草除根。 从城楼回来之后她尝试着小憩了一下,可是一闭上眼就是七先生那副面容,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肯让自己的脸公之于众呢?难道他真的会是平日里常在京师露面的某一人?这个时候他选择这样的方式隐瞒自己的真身份,必然是为了防止有人查到他,进而发现他的同党。 他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保护着那人?能保护到这种程度,看来这个人对他来说十分的重要。 她脑子里依稀有着一些猜想,可是每每再推想,又缺少些根据。 殷昱这夜都没有回来,这是必然的,熬到早饭后,她才回房补了会眠。 起床后已近午时,除了殷昱,该归府的都归府来了。而在午前时分各方差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太子主持早朝,殷昱叙述诛杀乱党的前后经过,太子让礼部记下各人的功劳到时方便论功行赏,散朝之后便就召内阁以及六部三司的大臣上东宫说话。 在这之前,太子先让殷昱单独进内。 他略带沉痛地道:“皇上龙体不容乐观,这些日子,暂且先把此事定案,未了的事情等过后再议。” “儿臣不同意。”殷昱果断道,“如今隐藏在朝中的匪徒同党尚未露出水面,眼下正是该乘胜追击的时候,若是停下来让对方有了喘息的机会,也会给我们捉拿们带来难度。儿臣肯请太子殿下下旨。誓将剿灭匪徒进行到底!” 太子微微地点头,但是叹道:“可是皇上随时都有可能大行,如若大限已到。那就是国之大事,你想再办也不可能继续。反而容易逼得对方狗急跳墙。若是在皇上殓丧期间让人冲撞了圣灵,那就是你我的大不孝之罪了!” 任何图谋不轨的人都擅于在对方专注于别的事上时进行突然袭击,皇帝大行举朝皆动,到那个时候又有多少可能能够防范得处处严密,使人无机可乘? 殷昱闻言也凝下眉来。 太子考虑的固然有道理,可是难道不捉拿余孽皇帝就不会死了吗?既然捉还是不捉他一样该怎么着便怎么着,那这样投鼠忌器就显得十分吃亏了。而他在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舍得放过这一网打尽的机会? 想了想。他便与太子道:“不知道皇上最多还能坚持多少时日?” 太子无语,有这么当皇孙的问皇帝龙体状况的吗?听着便跟催问皇帝几时死似的。就算皇帝对不住他,多少也看在他这夹心饼的面子上语气和缓点儿吧?又还能让他委屈几日?清了清嗓子,遂说道:“这要问陈复礼。” 殷昱扭头:“速传陈复礼过来。” 廖卓即刻去了。没片刻带着气喘嘘嘘的陈复礼赶回来,殷昱等陈复礼气喘平了,问他道:“皇上还能坚持多久?” 陈复礼见他问得这么直白,顿时也讶了下,转头去看太子,只见太子正仰头打量着梁上描绘的龙凤,压根看都看这边。便缓缓把嘴巴合上,整理了下词句,说道:“回王爷的话。皇上的情况极为不妙,若以针炙扎xue辅治,最多也还能撑半个月。” 太医院的针炙很是了得,但是连针炙之术续命也可能保得半个月,那看起来就真的不大乐观了。 如果殷昱能在这半个月里把七先生同党找出来,将余孽全部捉拿到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是如果没找着呢?那到时只怕当真无法收场。 殷昱瞄了两眼太子,回到了王府来。 回府的时候谢琬正在正豫堂接待各方来客。余氏洪连珠正做陪客,齐家人与谢琅夫妇还有来客们尽皆纷纷上前恭贺。殷昱皆笑着应了。谢琬见他神色间亦有迟疑,于是晚宴之后将余氏他们皆送上了归家的马车。便就回到了房里来。 “是不是也在忧心剩余乱党的事?”谢琬进门沏了碗茶给他,说道。 他点点头,把方才在东宫里的事说了,然后道:“眼下我是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我看父亲也不愿意,只不过碍于他身为太子,不得不这样阻止。可是他又让我把陈复礼叫过来问话,这就能看出来他也跟我有着一样的想法。” “这不就行了?”谢琬道,“你还愁什么?” “可我总得给父亲个台阶下不是吗?”殷昱一摊手,“他有心放水,可我若是强行这么去做,那就让他太为难了。臣子们面前也不好说。” 谢琬点点头,扶了扶头上的卧兔儿,想了想说道:“不是还有半个月吗?你先别着急,左右七先生这大头已经消灭了,他忍下那么大的痛苦来保护身后这人,这人必然会韬光养晦隐藏下来,至少大伙的安危应该是没问题了。 “然后咱们这两天先故意弄出些风声来,就说是已经有了七先生同党的眉目,且看看七先生死后,那些人还能不能沉得住气再说。” 殷昱扶剑站起来:“我再去跟魏彬他们商量商量,还能不能拟个什么名目让太子能够顺水推舟答应,然后又能够在最短时间里等对方自露马脚的。” 谢琬点头:“魏阁老他们必然比咱们俩办法多,你去问问他们也好。可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养养精神,明早去也不迟。” “不行不行,”殷昱摆手道,“我可是一刻也耽搁不了。你先睡吧。”替她扶了扶毛领子。 谢琬无法,也只得送他出门。 也许是老天爷也感受到了这股戾气过后和气息,翌日一大早竟然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天色忽然放晴了两日,于是各家各户开始了走动。太子在太子妃好心情的感染下,下旨让顺天府在大相国寺外举办庙会,而又在东西城的菜市附近摆了两处戏台,一来为皇帝祈福,二来也算是与民同乐。 殷昭披着朝阳到了安穆王府,一身平民女子的布衣装束,看着像是个才上街买菜回来的小妇人。她不似旁人那般喋喋不休地后怕与庆幸,而是说起外头百姓们对此事的反应。全程依然是平静而淡雅的,偶尔也有兴奋,对于人们交口称赞她的父兄她觉得很高兴,很满足。 她邀谢琬微服上街去看戏,谢琬哪有不肯?当即素衣装扮与她从角门出了去。姑嫂俩从城东逛到城西,吃了一路的路边摊,居然也没有什么人往她们身上投注目光,因为这三天里是太子降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