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9
书迷正在阅读:魔镜穿越01猪力殿下驾到、不服来战,巨星撩夫有危险、狼身后的狼、狮王+无语言伤、金玉其外、胡萝北与桃花酥、探春慢、十年暗恋终成空!不如当我亲家公!、元帅的rou嘟嘟影帝、你看别人家的总裁
张珍走进来,轻唤着盘腿坐在露台上出神的他。 他停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朱栏下一片蔷薇花上,说道:“有事么?” 张珍躬身道:“是为着二殿下的婚事而来。” 皇帝默了默,摆摆手让进。 说心里话,他也不喜欢殷曜。说起来,这三个皇孙他一个也不喜欢。即使是殷昱,他也只是欣赏。喜欢一个人,得从打心眼儿里才行,会想着什么才是对他好的,什么是他见了会高兴的,他对殷昱,没有这样的情怀。可是曾经他有过,那样短暂的一段岁月。 门口传来轻微的衣袂响,段仲明进来了。 进门行了大礼,皇帝扬了扬手,唤赐座。 “你来是为殷曜的婚事?”他问。 段仲明颌首,“前阵子,皇上下旨要给二殿下指婚,礼部因而挑中了几名闺秀。这些闺秀都已介及笄,年岁都不小了,所以来请皇上示下,是免去这些闺秀的选妃名额,让她们自行婚配,还是眼下把这事cao办起来?” 他把手上的花名册递向皇帝。 张珍接过来,转交到皇帝手里。 礼部原先已经初拟了几位闺秀,正待给皇帝过目斟选,谁料突然出了丁峻和殷磊被劫这事,于是婚事也被耽搁了下来。 殷曜今年已经十六了,按照规矩三媒六聘下来,成亲也起码是一年后的事。而在订亲之后,他就得开府另住,他是觉得如此也好,出了宫他就得自己去面对问题。自己去解决,这也是锻炼他的一种方式。当初殷昱不就是在外头摸爬滚打变得这么强大的么? 他也不能护他一辈子,总要他有这个能力扛起这江山来。 如果因为乱党的事把这事耽搁了。就很没有道理。 他接过册子,翻了翻。说道:“cao办起来吧。至于选哪家闺秀,让德妃帮着挑挑。” 虽说理应是由太子妃来挑选,可是太子妃是殷昱的生母,他能相信她吗?楚王妃就是德妃挑的,还有几位公主挑附马时,德妃也给了参考意见,后来事实证明她的眼光十分不错,让德妃来挑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段仲明颌首。退出去了。 皇帝也撑着地站起来,示意张珍下园子走走。 两人下了木阶,皇帝说道:“殷曜去哪儿了?” 这些日子说是说殷曜在乾清宫侍疾,可是他并没有传说的病的那么严重,有时候避不见客,不过是一种回避选择的方式罢了。所以殷曜并非时时都在身旁,大多数时候,他让他在侧殿里温书或者拿些政事来考他的应变和对策。 张珍道:“二殿下正在看西北和东南的边境舆图呢。” 皇帝嗤笑了声,“他看什么舆图?他晓得看什么舆图?” 张珍垂首陪笑,“奴才也觉得新鲜。于是问了问。原来二殿下多年来就有看舆图的习惯,说起来,还是当年谢荣在东宫任侍讲的时候。给二殿下讲解我朝边情,二殿下从此把边防之事放在了心上,渐渐培养起来的。” 皇帝脚步顿下来,“谢荣?” 张珍看着地下,“是的,谢荣。” 皇帝看着面前参天的梧桐木,想起那个多才而智变的人来。 谢荣是他当政数十年里,所见不多的让他能够立刻记起他的面目来的人之一,从乍见到这个人起。他就感觉到他身上有种坚韧的力量,一种就算只剩一口气在。也能够顽强地生存下去的狠劲儿,因而那个时候在年轻的他身上。浑身都充满着蓬勃的气息。 这个人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不管是他的才华他的气质,还是他的积极和他的坚持,甚至于他在最后关头为了保全自己而宁愿举报季振元时的忘恩负义。 其实他从不曾认为谢荣举报季振元有错,季振元本身有罪,朝廷也在悬赏征集证人证据,谢荣作为被蒙在鼓里的附属,这个时候跳出来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利益是不难理解的,而且他还认为,一个真正能成大事的人,有时候也需要这种六亲不认的决绝和勇气。 当时他恨他的,其实是他对殷昱所做的一切。可是现在想起来,他这种恨也是一种被迫的恨,是迫于自己身为祖父,而必须恨他的“恨”,并不是发自心底里,因为谢荣谋害了自己的孙子,所产生的发乎真情的切身之恨。 所以最后张珍那句话一说出来,他要把他削官流放的旨意就下不下来了。 他把他放在朝堂底层,让他在靳永手下自生自灭。靳永会踢走他这其实并没出乎他的意料,他手上完全没有任何资本去跟靳永抗衡,他会出局,是一定的。 当然他也有几分可惜,可惜他才华和能耐,可是他既然被踢出了局,他也就无谓再为他叹喟了。 没想到,突然之间又听到他的名字。 “谢荣,近来在做什么?” 张珍平静地道:“听说挺倒霉,前儿不过是建议了郑王几句,让他站出来替皇上分忧解劳,揉和一下朝堂目前这局势,郑王因着丁峻回府,把气撒在谢荣头上,把他的家给砸了。” “唔。” 皇帝皱起眉,声音沉下来。 原来郑王会这么醒目乃是谢荣出的主意,他原还当郑王怎么变得这么机灵了呢?居然倒怪到人家身上,真是个蠢货! “那谢荣也不是个怂的,如何就任凭他砸?”他回转身道。 张珍抬起头来:“那谢荣如今只是一介平民,郑王是亲王爷,别说是砸了他的家,只怕就是撵了他回河间再占了他的府邸他也不敢说什么。” “胡闹!”皇帝斥道,“谢荣也是我朝恩科出来的进士,就是被削了官这份体面也在!自古说刑不上士大夫,郑王虽非对他用刑。却也是扫了天下士子的脸面!他凭什么撵他?!我大胤的宗亲几时这般横行霸道了?” 张珍不敢说话。 皇帝沉哼了声,负起手来,掉头往前走去。 张珍对着他背影望了片刻。举步跟上。 皇帝把殷曜的婚事交给德妃去办的事谢琬当日就知道了,她跟德妃淑妃关系都还不错。这日下过暴雨,天气有着难得的清凉,谢琬便就带着殷曜到宫里去拜见妃子们。 德妃与淑妃正在御花园湖心亭里议殷曜的婚事,听说殷煦来了,二人便相视一笑,便就起身等着挥舞着柳条的小人儿跑过来。 殷煦不出意外地扑进二人身前,举起柳条嚷道:“娘娘,送行的树枝!送行的树枝!”他快两岁了。许是身边跟着的人多,说话较早,已经能说诸如此类的短句。 德妃弯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