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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目之际,身子被突然陷入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耳后是他缠绕的气息。 “你赶紧……松开…松开我。” 看着日光,彧儿也该从奶娘那里过来了。 “……” 圈在腰间的手不安分的从襟口里缓缓探入,一寸寸爬上来。 “不可以!” 我用梳子的手一把按住衣里的企图,“彧儿要来了。” “好。” 可是他还是只是抱着,顺好头发放下梳子,歪过身子推脱他的禁锢,“你先……” 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一把扣住叫人不能自已,腰间的大手覆上胸口,再一次在他的攻势下化作一滩水。 “小姐,小公子今天……” 玉锦欢喜地声音在空气中戛然而止,我终于回神看到了她脸上的惊愕,“玉锦……玉锦告退。” 刘骏松开时回头去看门口,早已销声匿迹了。抬眼狠狠地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用力推了一把,起身朝屏风后去整衣裳。 “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 披上外袍,刘骏探出个脑袋,脸上恹恹。 不去理他,径直绕过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就……给我撩这儿啦?” 实在是受不住他的琐碎拉扯,“我去把彧儿抱来,让玉锦准备膳食,等会不还要去木榨林吗?” 这才放了手,我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怎么不知道他是这样的呢? 夏季炎热,彧儿整日围着个金红锦鲤肚兜甚是可爱,用过乳汁更是惹人欢喜。我坐在贵妃椅上微微晃着身子轻哄着怀里的儿子,“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人cao纵着这事?” 刘骏晃了晃脑袋,没说话,埋头大吃。 “唉,我问你呢?” “我昨夜劳心劳力,就不能等我吃饱了?” 低眸小声啐了一口,脸肯定是红的。 “有你在身边,水都是甜的。” 一把推开身边的刘骏,愠怒道:“你怎么是这样的呢?合计之前你是戏弄我呢?” “我怎么戏弄你了?”堆笑的脸上满是宠溺地将我和彧儿圈紧怀里,“这两日随他们去闹腾,只要不来郡城里,人都齐了才好闹事,为何咱们不来个将计就计,抓到煽风点火的人,不就出来了?” 我看向肩上闭目的人,在此之前我竟信誓旦旦地要维护流民,以自身之力去给他们一个安生,甚至都会想到若是事态严重会有与他身份相触的准备,一切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怀里的彧儿发出一声嘤宁,复又睡了过去。 入夜,柳元景匆匆回归便直奔碧落阁,不出所料,又新增了一批流民,是从扬州过来的。 “最近流民的聚集可知已经有几个郡县的人?” 刘骏看了一眼玉锦怀里的孩子,彧儿正伸手胡乱挥舞,他伸出指头给他握紧,抬眼看向地上的柳元景。 “回禀皇上,就现下的人都有栗州,栗州,和扬州的。” “嗯…”刘骏的眼眯缝着,“再等等看,兵岗在关卡设好了?” “是!” 夜里他抱着我迟迟没有入眠,微光里我倚在他的肩头,听着空气里微弱的心跳声,一声声笃定。 良久,他侧过身来,握紧我的腰身贴向他,“还有多久?” “嗯?” 他眼里充满了炽热的期待。 “等一等吧,等到一个好的时机,等到天下能忘我,让我从新出现。” 他没有说话,拥着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要相信我有能为你们解决一切的信心。” 我相信,一直相信。 天一亮身边的褶皱冰凉,他应该已经出了关口了。 流民果然还在增加,从四面八方而来,思虑一番不好妄想,还是让柳元景送来一张刘宋疆土军图,昏黄的牛皮纸上墨黑的山川江河,大道小路,栗州,冀州,历阳,扬州…… 民不聊生定会有暴动,牵动了政乱,群雄再次纷争,党羽四分五裂,天下只能经历又一次的整合,而这个整合是有预谋的动乱。 “柳将军,本宫敢问这栗州和冀州后来都是谁的管辖?” “娘娘,皇上新亭即位后,这两个郡城是王元庆和刘天长的看管,他二人都是薛安都将军的心腹,都是当年一起揭杆起事的。” “那…历阳和扬州呢?” “历阳是李怀,扬州是刘义宣的旧部张扬。” 此时,我不敢轻易苟同我心里此刻的想入非非。 十月,木榨林开始有了伤兵暴动的乱事,流民在煽动之下开始攻击兵岗的士兵,几次下来,潜伏探知了煽动民意的几张脸,仍未有轻举妄动。 刘骏趁夜里调了三队兵马潜入武陵,他说未雨绸缪。 果然到了下旬,流民的暴动开始有组织起来,首领头目渐渐清晰,既然已经成熟了,总是要收线上钩的。 是夜,兵岗轮换之际,武陵郡城破了,碧落阁里我一直坐到了天亮,日光出头,柳元景凯旋而归。 “娘娘,他们招认是薛安都的部下!” 不是我在想入非非,是危在旦夕了。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飘摇过来的是覆盖了建康城里所有的蜚语。当我听到风声时第一次有冲到建康去的渴望,天下是他一手平定,如今整个天下在逼迫他让位,只因谣传他不是先帝之子。 此刻刘骏在孤军奋战,不是战场,而是舆论的煎熬。 建康城要动荡了。 暗地里薛安都从未停止煽动百姓间的言论,他在要整个天下与他为敌。 除夕之夜永和门被薛安都围得水泄不通,城里的百姓纷纷响应,威逼刘骏让位年幼的侄子,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儿。 ☆、清冷荣华 孝建三年内乱终于爆发。大年初一以薛安都为首的军民围堵了永和门三天三夜,初三柳元景亲率五万大军护送太妃路惠南回朝,初四清晨于皇家祭坛亲自向群臣宣读了元嘉皇帝生前的最后一封真迹,千钧一发之际挽回了战苦,另一方柳元景从外围包抄将薛安都一党悉数捕获。 “你不该这样心急!” 身上穿着当初册封淑妃时的金红锦绣华服,再看,仿佛已经恍如隔世。腰间几重的绣边腹腰带紧压着我透不过气。建主殿后的议事阁就是皇上的御书房,夜里的风有些清凉地刺骨,我仰着头,推门却是一阵叹息…… 刘骏蹲在地上的台阶,眼里黯淡无光,有几分悲切,见我过来轻拍身侧的空位,我轻轻提着裙摆坐了过去。 “南儿,你说我们为何要错过?” 我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说?抬手想抚平他眉宇间的紧皱却被生生回绝,刘骏避开了我的手指,它就僵在半空。 “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朕,有平息一切的能力?” 他的身影摇晃,一步一步离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