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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粉脸红唇,白皙修长的脖颈挺拔优美,二八少女的风情在她身上已然展现。 甘露用力的绞紧棉巾,将发丝里的水汽弄干。 待到她把棉巾拿下,寇五便立刻感觉到头皮发凉。 映月楼两面环水,四下没有围墙遮挡,秋风顺着糊了薄薄的窗纸吹进,将灯烛吹得明明灭灭。 “甘露,你想回家吗?” 寇五忽然问道。 “想啊,”甘露把她头发弄散,用梳篦通发。 寇五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头花珠钗,道:“可是回去了就不能再过眼前的日子了,每日粗茶淡饭,做着粗活,便是想要出门也不能了,这样的活着,你也愿意?” 她看着甘露。 甘露没有半分迟疑的点头,脸上挂着乐天安命的满足。 寇五好似被烫到一般的收回视线。 她蓦地起身,有些僵硬的道:“我累了,早些歇了吧。” 甘露摸了摸头发,见已经通顺,便扶她去床上,捶熄灯钻进脚踏上的被窝。 寇五手脚紧并的躺在床上,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帐幔。 甘露可以回去,她却不能了。 她自小熟记寇家家规,清楚寇家绝不会容一个失了贞的娘子。 这事一旦被家里知晓,她怕是活不过一天。 寇五眼睛酸涩得厉害。 她还这么年轻,日子还刚刚开始,要让她这么死了,她怎么甘心? 脚踏上传来甘露时轻时重的打呼声,寇五侧头看了眼,用力抿起嘴。 第二日清晨,寇五一如往常一般的来到聚福居。 寇氏等人也都到了。 寇五娴雅的给诸位一一行礼。 寇氏斜开眼,没有半分用处的侄女在她心里已是弃子。 弃子的命运就只有丢弃一途。 照比寇氏的冷淡,陆氏和戴氏等人则要和善得多。 两人均朝寇五点了点头,含笑的端起茶盏。 寇五浅笑着来到崔老夫人跟前,拿起美人锤轻轻敲着。 林琪缓缓行来,见到寇五,她笑了笑,安稳的坐在老夫人旁边的,那张铺着厚厚软褥的圈椅里,艾叶忙拿个了个厚厚的垫子,搁在她腰上。 寇五垂下眼,余光极快的睃了眼她平坦的小腹,不可避免的扫到众人的殷勤,立时堵得厉害。 林琪笑吟吟的听着众人闲话昨天花会,虽然不能去,不过听听也算解闷。 老夫人却怕她这样累着,没多会儿便让人都散了。 林琪便在雪姣和橘青等人的簇拥下,与戴氏和陆氏笑吟吟的走了。 寇五眼望她好似众多繁星拱护着的月亮,自己都不说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食不知味的陪着老夫人喝了会儿茶,托词头疼回了映月楼。 甘露怕她是被风激着了,忙去拿药。 寇五拦下她道:“不过是宿醉未醒而已,喝些酒透透就好了。” 甘露便要去拿酒,寇五道:“昨儿六少爷答应送我瓶好酒,你去问问,他所说可还作数?” 甘露答应一声,去了外院讨酒。 此时崔矶还在蒙头大睡,香簪听了甘露这话,心里一动。 她拿眼睨甘露,终于知道昨晚准备的那些物什所为何人。 她笑着请甘露去茶水间,给她倒了杯浇了崖蜜的果子汁,道:“你家姑娘还说什么了?” 甘露摇头,抱着果子汁,闷头喝起来。 香簪无法,只得去叫崔矶。 崔矶昨晚舒坦了一场,回来又溜了壶新酒,这会儿睡得正香,感觉香簪动作,他随手就一巴掌。 香簪抿了抿嘴,缩回红了一片的手背,小声道:“寇家娘子差人来了。” “谁来了?”崔矶猛地睁开眼,残存的睡意极快退下。 “寇娘子的丫鬟,我把人留在茶水房了。” 崔矶缓了缓神,咧了下嘴。 昨晚瞧着还一副宁死也不跟他的模样,没想到这一转眼就变了心思。 “少爷,你看?” 香簪见崔矶表情变幻,有点拿不准。 “爷说的话几时不算?” 崔矶瞪眼,道:“还不赶紧拿瓶最好的酒送去。跟她说,我说话从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绝不失言。” 香簪不敢耽搁,急忙出去。 崔硒摸着下巴,呵呵笑的唱了两句香艳的诗赋才从床上起来。 时近傍晚,管着花房的婆子给映月楼送来开得极艳的菊花。 甘露将花摆在屋里的高几上,惊叹道:“姑娘,这花比咱们昨天看到的还大还好看。” 寇五抚了抚碧绿的菊花瓣,淡淡的道:“这是绿芙蓉,乃是菊花里的珍品,自然比那些寻常货色强出百倍。” 甘露呵呵的笑着点头,端了水来,小心的泼洒上去。 寇五转过脸望着窗外的水面,手心紧捏一并送来的荷包。 晚饭时,寇五将甘露支去倒水,抬手将手心的粉末撒到落着糖霜的甜糕上。 等到她回来,寇五一推碟子,示意她拿走。 甘露欢喜的谢过,端着碟子去一旁。 寇五静等了一会儿,听到隔间传来当啷一声。 她急忙起身过去。 甘露俯趴在桌上,手心虚张,茶盏正骨碌着要从桌上落下。 寇五上前,在茶盏落地之前接住,摆好,又把盘中余下的甜糕都尽数抛入水里。 而后她披上披风,趁着将沉的夜幕来到伪装成假山模样的暖房。 崔矶一早就等在那里,与昨日不同,今天角落里又多了一张凉榻,上面铺着锦绣落满堂的缎面软褥。 崔矶就坐在那里笑吟吟的朝她招手。 寇五抿了下嘴,转身坐到石桌边。 崔矶挑了一边眉毛,暗道这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娘子就是叽歪。 不过谁叫他昨晚粗鲁呢,这会儿也该好生哄哄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 暗密谋 “表姐果然冰雪聪明,闻到花香便知我心意,”崔矶来到桌边,笑眯眯的坐下。 寇五斜他一眼,冷冷的道:“我问你,你所说的事情可有把握?” “当然,”崔矶道:“只要有你加入,这事便已成了大半。” 寇五冷睨他道:“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崔矶道:“只要你能顺利怀上,这之后便可安生养胎,等着那边瓜熟,你这儿蒂落就是,其他的都不需你cao心。” 崔矶说得爽快大气。 寇五却冷笑,“表弟这般的顾左右而言他,可不太好。” 她道:“这还没成成事,就打算把孩子亲娘撇开,你这卸磨杀驴可有点早啊。” 崔矶抽了下脸皮,强笑道:“表姐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 “我是想让表姐少cao些心,不过表姐就要知道,那我说就是。” 他道:“这个家里,阿娘最是疼我,三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