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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也知道她心肠不坏,还曾偷偷给过你东西吃,那你为何还那么对她?” 韩守奕提笔写道:“她不喜欢我,看我的眼神我也很讨厌。” 林琪摇头,道:“那你继续练字吧。” 反正韩三也嫁出去了,他以后能见她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韩守奕摇头,摸摸肚子,一脸苦相。 这是饿了。 林琪扬声让雪姣那些点心攒盒过来,又道:“再过一个时辰就是饭点,你且想吃些垫垫,我让黄嬷嬷做些你爱吃的上来。” 翌日,林琪照旧去道观点卯,点香,听皇帝老儿跟云阳子坐而论道,闲暇时就去香房,研磨香粉,顺带研究花式新奇的雕版,或琢磨制作香方。 京都的街市上,时有顽童穿过,一间坐落在巷子深处的小院里,摆满了各式木件,有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正手持刨子一点点铲平木料上的不平。 屋里,一个身穿天青色窄袖素面长褙的年轻妇人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个一尺宽窄的托盘,里面摆着简单的一菜两饭。 “翁翁,快别忙了,过来吃饭吧。” “就来,”老者头也不抬的应了声,手里动作依旧。 妇人将碗筷摆好,回头见老者还围着那根木料打转,不由无奈的笑了。 “真是的,”她走到老者跟前,一手叉着细如柳枝一般的细腰,一手按在木料上。 第四百九十二章 暗发力 “翁翁,你再这样我可不许刘老儿接活给你了。” “别,别,我这就洗手去,”老者放下刨子,讨好的笑着去墙角水盆边净手。 巷子外,一辆骡车摇晃着进来。 眼见就要走到尽头,车夫迟疑的扯了缰绳,侧头道:“四老爷,这里好像没有你要找的。” “不可能,那人说就是在这儿,”韩英探出脑袋不甘心的张望。 车夫无奈,只得把车继续往前赶。 车厢低矮,遮挡了两旁的视线,韩英索性坐在车辕上,四下看。 忽的他往前面靠左边一指,道:“在那边。” 车夫怀疑看他。 韩英怒声道:“你盯着我干什么,看路。” 车夫被唬了一跳,忙一甩鞭子。 骡马吃了一记,有些吃痛,嘶鸣一声,疾奔向前。 韩英没提防,一个前耸,险些倒栽葱跌下去。 “四老爷,”车夫吓得不行,抬手就扯住他衣领,硬生生把他拎住。 韩英也吓得脸色煞白,急忙往后挪蹭,紧贴着车厢板,他粗喘两声,才想起来叱骂。 “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个车都赶不好。” 他揪着被扯得皱巴巴的衣领,气得脸色涨红,“停车。” 车夫缩着脖子,贴着路边把车停下,抱着将功补过的心态,要去扶他。 韩英气怒未消,一巴掌把他打开,跳下车往前走去。 车夫有心跟着,又怕被骂,只好远远的缀着。 韩英顺着他刚才闻到的那一点木料的香气停在一家门口。 他抬手拍打门板,很快听到一声清朗的女声问,“谁呀。”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头包素色头巾的妇人走出门来。 看到一身锦衣宽袍的陌生老者,她有些吃惊。 韩英则是透过缝隙,惊喜的盯着放置院子中央的半成品。 他见猎心喜的就往里冲。 “哎,你找谁呀,”妇人一把拦下他,扭头道:“翁翁快来,有人要乱闯。” 正在扒拉最后一口饭的老者搁了筷子,走过来。 韩英只一看他左手食指根部的老茧,就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拱手施礼,道:“某听闻公输传人在此,特来拜望。” “你是,”老者拱手回礼,看了眼妇人。 妇人转身收拾碗筷,进了屋。 “哦,鄙姓韩,行四。在下喜好制器,然学艺不精,每每做到关键,便困惑重重,还望先生不吝指点,”韩英抱拳一礼,自觉十分诚恳。 但他常年躲在房里,平常对着的都是不会说话的木头,就是出门,也是小心服侍他的下人,天长日久,他已经习惯了用命令口气与人打交道,便是诚恳,也带着居高临下的感觉。 老者捋了捋胡须,看他身上的松鹤延年的暗纹锦袍,道:“指点不敢当,祖师爷的本事我只通个皮毛,你若要讨教,只怕要失望了。” 老者声音疏离,表情淡淡。 韩英被拒,心里自然失望,可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能硬着头皮佯作没有听出话意。 “不会,不会,如此我就叨扰了。” 他绕过老者,自顾自的走进院里,略过几个半成品的桌椅小几,拿起巴掌大小,造型极其古怪的物件。 打量一会儿,他惊喜的道:“这莫非是鲁班锁?” 总算他还算识货。 老者淡淡回了声,过来把物件拿走。 而后提着刨子回到尚未完全平整的木料跟前,一手按着木料,另一手利落一滑。 唰的一下,一片堪比蝉翼的木片飘然滑落。 韩英听着这声音一阵心痒,他二话不说,脱了外袍过去。 老者顿了一下,瞟他一眼,撤回按着木料的手,任由韩英帮忙。 夏日里阳光极盛,韩英到底有些年纪,加上养尊处优惯了,没多会儿便一头一脸的汗,但他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火热。 另一边,远在颍昌的刘二老爷赴了同僚的幼儿满月酒后,略带熏然的回府。 才刚走到一半,车子忽的顿住。 车夫下去看了看,回禀道:“老爷,车辕卡住了,容小的换了再走。” 刘二老爷酒劲上头,只含糊应了声,示意长随下去帮忙。 很快,车厢往一侧歪了歪,车底传来一阵扳动的声响。 刘二老爷被晃得难受,随手扯了迎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歪,沉沉睡去。 车夫将车辕和车轮间夹着的杂物取出,正要装回去时,后面忽然出来一阵惊叫和呼喝。 车夫转过身,一只惊了的驴子正往这边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