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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们幸福……”寇仲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然后仰头把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等他再次把酒杯放在桌上时,却发现徐子陵脸上的表情,竟比他的还要苦涩。寇仲心头一跳,不禁追问道:“怎么了?”徐子陵捏紧了双拳,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他多希望告诉寇仲,自己和宁楚之间是两情相悦,但事实却是如此的残忍。可是他能眼睁睁地看着宁楚与干娘和素素一样逝去吗?尤其在他还有可能扭转这一切时。不能,他做不到。徐子陵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有把锯子在无情地拉扯,勉力收摄心神,轻声把自己如何发现宁楚的心疾,如何和宁楚在一起的事情,简单地和寇仲说了出来。寇仲一听便解开了之前盘桓在心中的谜题,为何跋锋寒和宁楚在一起时那么的违和,原来他们在一起是因为宁楚需要续命。寇仲恢复了冷静,双目烁烁有神地看着徐子陵,沉声道:“小陵,你告诉我这些,是要做什么?”其实以寇仲对徐子陵的了解,徐子陵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联系前面他说的关于素素的话,寇仲也多半知道了他的决定。但没有亲耳听徐子陵从口中说出来,寇仲自是不会善罢甘休。徐子陵搂紧怀中的宁楚,咬牙痛苦了半晌,却觉得根本无法说出口。他知道寇仲长生气正好与他的互补,宁楚这些天虽然和平常人无异,但徐子陵却每时每刻都在担忧,生怕他毫无预警地捂着心口倒下,慢慢冰冷,像娘亲,像素素一样,再也呼唤不起。徐子陵一想象到那个画面,就痛不欲生。可是……可是他又怎么能把怀中的宁楚拱手让人呢?即便是寇仲,他也不想松手。寇仲愣愣地看着徐子陵,心中也猜出了徐子陵刚才想要说什么,但对方毕竟没有说出口,这念头便在他的脑中如针扎般刺痛,许久都回不过神。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就这么呆坐在屋内,都在消化着内心的冲击,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房中沉浸着溺得死人的寂静。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也许是徐子陵的手劲太大,也许是喝了酒睡得并不安稳,徐子陵怀中的宁楚,长长的眼睫毛颤动了起来。第48章我愿意“小楚,我今天启程,要去扬州几天。”徐子陵站在宁楚的身边,看着他指挥着药僮晒着草药,终于找到了一个空档说话。宁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再也没理他,坐在一旁开始挑拣晒干的草药。他来到梁都后没有什么事做,加之一开始便呆在药房给素素配药熬药,素素逝后,索性便来帮忙制作一些快速伤药。寇仲的少帅军已经开始征战,外伤药急缺,他便开始配制伤药,外加培训几位随军大夫。毕竟急救知识也是必须的,在战场上,迅速的止血和当断则断的截肢也是救人的必修课。“本来应该是寇仲和我一起去的,但他在梁都脱不开身……”徐子陵口拙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自然不想宁楚和他一起去,此去扬州非常危险。前一阵寇仲已经被影子刺客杨虚彦刺杀过一次了,徐子陵自然不肯让寇仲离开梁都,但他也不想宁楚身陷险地。可是自从宁楚和他在一起之后,也就只有在小峡谷茅屋里的那次,之后因为替岳天疗伤,赶路救素素,两人竟再也没有宿在一起过。徐子陵其实是想问宁楚,他的身体要不要紧。可是这话说出口,明地里说是为了宁楚的身体着想,但其实就是相当于求゜欢,徐子陵憋红了脸也没能说出口,只能盯着宁楚的侧脸发呆。徐子陵隐隐觉得宁楚有些不对劲,好像就从素素过世之后开始,宁楚对他就生疏了许多。他忙着料理素素的后事,倒也没什么察觉,再加之宁楚一向性格冷淡,徐子陵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宁楚面无表情地挑拣着草药,口中淡淡地说道:“那就快去快回吧,记得在月末前回来,你还要陪我去一趟成都。”徐子陵原本低落的情绪,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立刻转为兴奋,道了别之后便走了。宁楚则在徐子陵的足音远去之后,挑拣草药的手慢了下来。素素死后的那天晚上,他虽然因为误喝了烈酒头有些晕,但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谈话,他还真是一句没漏地听了进去,越听心越冷。原来徐子陵对他的喜欢,是可以和别人分享他的喜欢吗?宁楚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却也知道爱情是有独占欲的,那么徐子陵对他的感情,其实根本就不是爱情吗?宁楚把手中的药材放进口中咀嚼,一丝苦涩蔓延在唇齿间。他就知道,没有人会无条件地爱他。不过这样也好,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几年,又不能和对方白首到老,惹那种情债做什么?幸亏徐子陵没有把话挑明,不顾他的意愿硬把他塞给寇仲,否则他肯定当场翻脸。罢了,他也是在利用徐子陵的长生气,实在是没有立场纠结什么。还是当没有感情牵绊的床伴吧……宁楚小心翼翼地缝补着自己心中的保护壳,再次把自己重新保护起来,至于对徐子陵的那些感动,仔仔细细地藏在心底,再也不去想起。许久之后,宁楚回过神,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就像是拍去心头的烦躁,继续埋头捡晾草药。——寇仲赤着上身,大马金刀般坐在椅子上,赤着上身,让宁楚为他治疗左臂、右腰和胸膛的创伤。宁楚根本没概念寇仲这些天都在做什么,他攻下几座城池,打败几队人马,这些问题宁楚根本没兴趣了解。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寇仲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这个家伙每次都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进战场,虽然勇猛震慑士气,但无疑增加了他受伤的概率。他身上的长生气再是疗伤圣品,也抵不住他这么糟蹋。寇仲看着宁楚面色不善,知道他在想什么,苦笑道:“在战场上任你武功盖世,仍是没有可能不受伤的,问题是如何避过致命之击。现在本少浑身筋酸骨痛,就算与祝玉妍恶战也没那么吃力。唔……小楚……好痛……”宁楚收回按在寇仲伤口上的手,泰然自若地淡淡道:“你腰间的伤痕太深了,需要缝合,忍着点。”“不……不用那么夸张吧?”寇仲的脸立刻青了一半,然后在看到宁楚拿出针线之后,青了另一半。但他却没胆逃走,毕竟宁楚的医术他亲身经历过很多次,虽然过程折磨,但疗效却是绝对的好。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他宁可多受些折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