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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遥远的海面道:“师父,遥儿今天很高兴。”“一直以来,都是您在照顾我,不止教会我剑法,还教会我洗脸,教会我系腰带,教会我以礼待人,所以得有一次,也请给我一次这样的机会,换我来满足您的心愿吧!”苏幕扭过头看他,这番话好像是对他说的,又好像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感觉,让一番苦涩蔓延至心头。苏故遥缓缓倒靠在苏幕肩上,如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正要说什么,忽见海中央有一点金光闪闪,那一点正向他们的方向移动。等他近些,苏幕才看清那是一个人,不,一个神,穿的金光闪闪,披珠带玉,晃的苏幕睁不开眼,那人约摸凡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眼见他向他二人走来,苏故遥仍是靠着苏幕,仿佛不曾见到一般,反倒是那人双手行礼,很是惊讶。“不知战神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嗯。”“前些天明镜上神亲自到鄙宫拿海灵芝,说是战神的内丹丢了,现如今瞧您气色不错,可是内丹找到了?”“嗯。”“额……要不战神移步去龙宫,小神命人备些酒菜。”“不用了。”“这……”“退下吧!”“是。”“回来!”苏幕此时才适应那闪瞎眼的金光,只见龙王如释重负,刚想要走,听到苏故遥的话急忙转过身来,战战兢兢:“战神还有何吩咐?”“你这身衣袍不错,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你叫敖……?”“小神敖丹。”“嗯,听说南海最近闹倭寇,就把你这身衣裳扔到倭寇堆里,让他们互相争抢互相伤害去,也算是你刚上任的一笔功劳。”“额,南海不是小神的管辖范围……”他说着,见苏故遥眼神一凛,马上改口,“四海本为一家,小神定当竭尽全力。”龙王敖丹刚上任不满一年,寻遍四海才找的宝石制成新衣,穿上还不到一个月,他不禁有些rou疼,遂蔫蔫儿道:“那孙儿先告退了,祖神公安康。”他瞅了瞅苏幕,吭哧了半天道:“祖神母安康。”“回来……你这身衣裳是真的挺好看,四海分政,不至于大乱,别去多管闲事了。”不知道是什么莫名愉悦到了苏故遥,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露出笑意。敖丹也不知道血祭神抽的什么邪风,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化成一条小金龙一溜烟遁回海里。“孙儿?他那么老叫你祖神?”“他才几千岁。”几千岁都被他云淡风轻的说出来,苏幕不禁好奇,“你多大?”“不知道。不分阴阳,没有六界的大浑沌时代,我们就存在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嗯,父神,敖丹的祖上应龙,他是父神第八子,我是九子,还有……”苏故遥顿了顿,“还有我师父,父神的第一子,夕幕。”“当年父神一把斧头劈开了阴阳,而后应龙降世,闹得五湖四海不得安宁,我师父他赤手空拳,收服了应龙,顺便把我也捡了回去。父神见我和应龙根骨不错,就留下了。”时光仿佛又回到数万年前,那时候还没有人类,苏故遥被他牵着手,一步步走上天阶。金丝衮纹的仙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一开始苏故遥根本不敢伸出自己脏兮兮满是淤泥的小手。“你叫什么名字?”“……遥”苏故遥连话都说不清楚。“那就叫遥九吧!”他笑着,“父神要我来照顾你,教你法术,从此以后我可不是你哥哥,你得叫我师父。”“……师……”夕幕很有耐心:“师,父。”“师,糊。”苏故遥鹦鹉学舌,那是他会说的第一句话。夕幕摸了摸他的脸,“真乖。”苏幕坐在温热的沙子上,止不住好奇的问:“那夕幕,你师父他现在在哪?”“陨落了,爆心而亡,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许了哪个信徒的愿望而没有实现。”苏故遥情绪有些激动,“话本子上都说是我,可我心里一清二楚我从来没向他许过愿。”“你师父他对你很好吧?”苏故遥没有说话,苏幕甚至觉得自己问到了什么禁忌问题,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有一次父神叫我和师父去选神器,我问师父选哪个,师父告诉我,选黑色的。”“最后我按照师父说的,选了个充满黑煞之气的盾牌,而师父他选了一把软剑。后来我才知道,父神预知了自己的死劫,把自己的神力化为两种神器,一种创世,一种血祭,分别是软剑侵晓,黑盾祀毒,相辅相成,他已经选定了我们俩继承他的神君之位,可神君之位,当然只有使创世之力的人可以继承了。”苏幕听出了端倪,夕幕是故意引导小遥九选祀毒的。“那后来呢?”“后来,师父承了君位。”苏故遥说:“东海就是一个多事之秋,自应龙起连年发生争战,神与魔之间,魔与魔之间,而这一次,是父神的老部下共工反了,师父他力排重议命我带三万天兵出战。”“那你肯定打了胜仗。”“没错,我将共工驱赶至极北的冥海,那一刻我想,我胜了,我没有辜负师父的希望,可以替师父狠狠打那些老顽固们的耳光,可是没想到……”苏故遥说着顿了一下,苏幕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只听他道:“师父一个人亲自来接我们,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君啊!有些士兵甚至是第一次见到他,弟兄们都高兴的不得了。可他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祝贺我,不是抚慰我军将士,而是问我……”“共工跟你说了什么?”“什么都没说,遥儿也不想听。”“以你目前的能力,如果不是他有意让着你,你会胜吗?”“师父,他是逆贼,我是去镇压他的,就算他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蛊惑我,我也永远都站在师父这边,不光是我,我的弟兄也是,永远忠于夕幕神君。”“永远忠于夕幕神君。”众天兵们本来一堆又一堆的点篝火,吃酒烧rou,见将军遥九跪下,便都跪下,一遍遍的重复,永远忠于夕幕神君。两万多神兵的声音回响,连东海都翻起了浪花。可夕幕如没听到一般,“所以他还是跟你说了,你都知道了。”夕幕不是在问,而是肯定,“他们也都知道了。”遥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夕幕,经年盘在腰间的侵晓握在手中,他浑身散发着黑气,望着天兵的眼神里尽是杀意。火光冲天,海水都被染红了。夕幕设了一道屏障,天兵们都知道,侵晓一出,无人能逃,有的还可以和他过两招,有的到死都没看清杀自己的兵刃是什么。“就是我们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