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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则安都不得不管。谢则安倚在榻上闭目沉思许久,才把油灯弄熄。第二天谢则安都和赵崇昭、赵昂三人边巡查边商量,最后弄出了整个防洪章程递上去给赵英。赵英已经从晏宁公主那知晓他们在做什么,倒是没太惊奇。他把谢则安三人递上来的折子看了一遍,批了下去。赵英一点头,做事简直不能更方便!谢则安最擅长的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和赵崇昭打着赵英的大旗迅速行动起来,一夜之间把所有能安排的事都安排下去,有些地方连“撤离演习”都做了。几天之后,连日的暴雨终于逼得几个地方被水淹了,许多人后怕不已,要不是疏得及时或者堵的及时,自己家也要遭殃!赵崇昭这个太子也成了最大的功臣。赵崇昭借这个机会认识了不少人,比如京城府尹顾允。顾允虽年过半百,但却是个十分有趣的人,他非常爱惜他那把胡子,说三句以上的话必然会伸手捻着它一下一下地摸着。顾允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叫顾骋,一个叫顾寅。赵崇昭和顾允坐一块吃饭时他们都回来了,顾骋毫无顾忌地大口大口吃rou,顾寅则坐在一边替顾骋解释:“我哥哥他一向是这样的,太子殿下您别见怪。”赵崇昭和谢则安都喜欢这样的人,闻言说道:“这样才是爽快人!”说着他也学着顾骋大口大口地把rou往嘴里送。谢则安一笑,也学起了他们豪迈的吃法,只不过他这人天生带着种从容,同样的动作搁在他身上没人觉得不雅,反倒觉得他别有一种潇洒肆意。顾骋拍掌道:“痛快!”谢则安说:“听说顾兄诗才无双,回头还得向顾兄请教请教。”顾骋说:“这有什么好请教的,这东西根本教不来。”谢则安摸摸鼻头:“那倒是,这事儿还得靠天赋。”顾骋说:“你若是写好了,想给人看看,我可以给你看看。”谢则安说:“那我先谢谢顾兄了。”赵崇昭被晾在一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顾骋便有些不喜。等出了顾府,赵崇昭问:“三郎你很喜欢那个顾骋?”谢则安说:“顾兄挺有趣的,写的诗词也好,真要词如其人的话,他一定有着豁达的心胸。”赵崇昭说:“我怎么瞧不出来?”谢则安说:“殿下不喜欢诗词,觉得这是小道,瞧不出来也正常。”他转了话题,“顾府尹殿下一定喜欢,我在姚先生那看过顾府尹的策论,他对兵事颇有心得,很多见解都很不错。”赵崇昭说:“那我改天一定要看看!”谢则安说:“我明儿就去姚先生那把它们都借来。”眼看宵禁时间快到了,赵崇昭没法和谢则安依依惜别,只能乖乖回宫去。谢则安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却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居然是许久未见的方宝定。方宝定说:“三郎,你怎么还是这么懒?”谢则安哭笑不得:“你们能不能别乱闯我家!”方宝定说:“急事,急事。来来来,穿好衣服跟我来。”谢则安拿他没辙,只能利落地穿好衣物,跟着方宝定出了门。等走出许多步,谢则安才有空发问:“这么急让我去哪儿?”方宝定说:“去见我岳丈。”谢则安:“……”尼玛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方宝定看出了谢则安的想法,苦笑着说:“我怎么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岳丈非要你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谢则安挑了挑眉:“哟,你还真是唯岳丈命是从啊。早知道不让晏宁帮你了,帮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连前面是不是火坑都不知道,居然拉我去跳!”方宝定说:“你小子嘴巴厉害,我说不过你。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你跳火坑?想什么呢!我岳丈怎么可能害你?”谢则安应了句“好好好”,乖乖跟着方宝定去拜访国舅爷。国舅府邸依然清净。谢则安这几年为了磨国舅把飞奴给自己,出入国舅府的次数不算少,这一回再来,却有着不一样的感受。那种笼罩在国舅府中的压抑气氛似乎散了不少,整座宅邸看上去开阔明朗了不少。谢则安微微惊异,和方宝定一同入内。国舅正在喂鸟,见他来了,脸上露出笑容:“三郎,自从你把养飞奴的方法学了去,我可许久没见过你了。”谢则安说:“舅舅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端午时不还来您这儿吃酒吗?”国舅不置可否,把方宝定打发走,撩袍坐下,招呼谢则安落座。谢则安说:“舅舅有事要对我说?”国舅说:“崇昭的婚事我帮他挡回去了,但他总是要大婚的,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谢则安说:“婚姻大事虽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该两情相悦,殿下要是不喜欢,我们硬逼他去迎娶,夫妻之间也不会和睦的。”国舅说:“真的只是这样?你敢发誓你没有半点私心?”谢则安眉头一跳,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私心?”国舅看人功夫一流,见谢则安不似作伪,顿时觉得自己大概是多心了。不能怪他疑心病重。从谢则安出现开始,天象就变得诡奇难辨,移向帝星之位的本应只有一颗星,偏偏天上却多了一颗,这颗星看着还小,但非常亮,几乎是它将那颗移向帝星之位的星映亮的。这样的存在,绝不仅仅是辅佐而已,肯定代表着这个人和太子之间的情谊比那更深。太子突然来求自己去说服赵英帮他延后婚期,让国舅有了个不太好的联想。一个刚迈入成年阶段、理应最爱亲近女人的人不愿娶妻,原因是什么?虽然有可能是因为赵崇昭自己说的“发过誓十年之内不娶妻”,但国舅直觉觉得并非这么简单。双星并耀,到底是怎么个并法?国舅本想说“不懂就算了”,可一看见谢则安脸上那旺盛的求知欲,又把话说了出口:“我以为崇昭对你有别的心思。”谢则安一怔,说:“舅舅你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我是晏宁的丈夫。”国舅瞟了他一眼,轻飘飘地扔出一句:“有名无实,不算丈夫。”谢则安:“……”谢则安虚心求教:“从何得知?”国舅说道:“经没经人事其实是看得出来的,你这家伙看着洒脱,实际上清心寡欲得很,连自己解决的次数恐怕都不多。”谢则安三观碎了。国舅问:“我没说中?”谢则安幽幽地说:“说中了。”他搓着手,露出一瞬间将他变得贼眉鼠眼的龌龊笑容,“舅舅您怎么看的?教教我呗!”国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