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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停职啦。”冯星野爽朗地摆了摆手,眼中有促狭的光芒一闪而过。 月佼正色急急道:“并非公务,却、却是很要紧的事,只能告诉严大人的!” “那就明日一早先递拜帖来,”冯星野一本正经道,“我家严小二也是有头有脸的,若非亲近之人,怎能偷偷溜进来说见就见?不要面子啊?” 他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爆了一大串,月佼被搅和得头昏脑涨,却隐约明白他是在试探自己与严怀朗的关系。 她不清楚严怀朗有没有对眼前的长者提过自己,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憋了半晌后,她终于急中生智:“我二月里随严大人到过您府中的!” “哦。”冯星野无动于衷,继续镇定地捋着他的大胡子。 月佼只得又道:“那时有位侍女jiejie说,您的夫人很喜爱小金枣……哦,你们中原人管那叫‘金桔’。那jiejie说府中的小金枣盆栽总长不好,我还告诉她,夏日里要给它们搬到阴凉处,不能一年四季都放在暖房里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金枣’啊!”冯星野一拍大腿,如梦初醒似的,“我夫人前几日还说,照了你的提醒后,今年的金桔盆栽长势喜人,要备礼谢你呢。” 月佼松了一口气,连称不敢当。 冯星野调侃地笑瞥她一眼:“胆子还挺大,敢半夜来我老人家府上翻墙的,你可还是头一个。嘿嘿嘿,迷路了吧?” 月佼羞愧地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方才若不是我老人家故意放水,替你拖住外头那队卫戍,你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进来的,哼。” “多谢侯爷。” 冯星野笑着冲她一挥手,“跟上吧,小金枣。” 这意思是要亲自领她去严怀朗院中了。 月佼连忙几步上前,跟在冯星野身后,口中小声纠正道,“侯爷,我不叫小金枣……” **** 根据江信之的说法,陛下让严怀朗“停职禁足”的谕令是昨夜布达的,今晨才调了内城卫戍来侯府外头。 也就是说,今日是严怀朗被禁足的第一日。 月佼原本以为会见到一个或颓丧或焦虑的严怀朗,哪知他竟悠然地在书房里—— 剥!瓜!子! “你倒是……”月佼心情复杂地望了一眼书桌上的瓜子壳与瓜子仁,“很有大将之风呀。” 严怀朗噙笑拍拍手上的碎屑,随手抓了一小把瓜子仁,摊开掌心递到她唇边:“乖,张嘴。” “你这个人,真是!”月佼嗔了他一个白眼,最终还是由得他将那把瓜子仁喂进了自己口中。 她的两腮被瓜子仁撑得鼓鼓的,又长大乌溜溜的眼睛瞪人,看上去不仅一点都不凶,反而可爱极了。 严怀朗环住她的腰身,忍不住在她唇上啄吻一记,这才噙笑嘟囔道:“本是怕你担忧才想瞒着,结果你还是知道了。” 一说到这个,月佼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做什么要瞒着我?” “只是小事而已,”严怀朗抱着她轻轻晃了晃,嗓音轻软,似是讨好安抚,“真的,你要信我。” 他越是轻描淡写,月佼心头越是不安,最后索性又急又恼地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都禁足了,还是小事?关到天牢里才是大事吗?” 见她似乎快要急哭了,严怀朗赶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陛下就是做做样子,过几日她气消了就好了。” 月佼抬起手背使劲揉了揉眼睛,忍住泪意,微红的水眸定定地望着他:“是我连累你的,对不对?” “这傻姑娘,”严怀朗牵起她的手将她领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见过你这样哭着喊着非要背锅的。你没连累我什么,是我之前的差事……” “那日,你知道我对罗昱修瞒了些事,对不对?”月佼难过地低下了头。 无论别人怎么说,她一直都清楚,严怀朗待她,从一开始就很温柔。 这回更是。 那日在罗家,他明明看出她对罗昱修瞒了一些事,他也知道她所隐瞒的事与陛下交给他的差事是有关的。 可他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又温柔地护住了自己的小心思,并为此付出了如今这般的代价。 哪怕,他根本不知她为何要隐瞒。只是见她不愿说,他便不追问。 他待她,当真是好得没话说。 严怀朗将书桌后的另一张椅子拖过来,与她对膝而坐,将她的双手握进自己的掌心。 见她一径垂着脖子,严怀朗温声道:“无论你想说什么,我都会认真听着;若你不想说,我绝不逼你。” 罗家的事,若她不想认,他自会帮她瞒下去,直到瞒不住为止。 “我被禁足这事,主因是朝堂上有些争议,于我不过是池鱼之殃,陛下也是迫于无奈,做做样子,”严怀朗见她终于抬起头,这才勾起唇角,“我就是怕你多想,以为是自己连累我,这才没让人告知你的。” 月佼想了想,小声问道:“是当日卫翀将军提到的那桩‘麻烦事’?” 她还记得,去罗家那日遇到卫翀,之后严怀朗解释过,说是古西尘的父亲又带头参了他一本。 严怀朗点点头,想着这事早晚也会朝野皆知,于是就不瞒她了。 原来,上回自沅城回来后,严怀朗便将自己在“半江楼”的贩奴船上探得的消息禀给同熙帝。 同熙帝在得知“半江楼”就是当年出逃的宁王残部,又知晓了“半江楼”老巢小岛在海上的大致方位后,便紧急着令庆成郡王重新组建水师,意欲出兵荡平逃窜四十余年的宁王残部。 对此,朝中有人支持,自也有人反对。 反对者中以文官居多。 因这决定是同熙帝做的,他们自不敢将矛头直接指向龙椅上的人,于是便借题发挥,说严怀朗带回的消息全是空口无凭,竟以此就撺掇陛下出兵,实在用意叵测、其心可诛。 这帽子扣得极大,言官们的折子连绵不绝,闹了一个多月,同熙帝有些下不来台,只能权且对严怀朗做个样子,以暂时平复那些文官们针对严怀朗的挞伐。 月佼听他细细说了个中缘由,却并未当真以为事情与自己无关了:“可是,云照也说,以往陛下拿你做样子给人看时,都不过是罚俸了事。” 她非要将话说破,严怀朗也只好认了:“是我自己没眼色了,在这风口浪尖上还去惹陛下一把。” 本来同熙帝就为着那些人反对出兵、齐齐弹劾严怀朗之事而上火,他还火上浇油地跑到她面前去说了一句,“罗家那人已注定找不着了”—— 认真说起来,这停职禁足,也有他自己的一份“功劳”。 月佼低声道:“若你又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