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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陆陵游是跟李奶奶说了什么,李奶奶赞个不停,说着:“这小伙子是学艺术的吧,那剑使的呀可真是好看,现在年轻人就喜欢弄些奇奇怪怪的发型,你看这一头长发就让我以为是个女孩子,原来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啊。”桌上盛了一碗稀饭,还有一小碟酸菜,薛靳看着陆陵游和李奶奶面前的碗都是空的,于是思量着那是给自己留的,便坐了下来,他朝陆陵游乜了一眼,然后转头对李奶奶说:“我这朋友脾气可大着了,虽然是学艺术的,凶起来可是会拆窗砸门的。”陆陵游规规矩矩地坐着,显得有点拘束,他脸上毫无表情,一副冷峻的模样,也不知道李奶奶为什么对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态度这么好。薛靳胡扯着对李奶奶解释昨晚的声音,将事情都撇到对方身上去了,想想也的确是这样,这浴.室变成这模样可与他无关。李奶奶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年轻人啊火气大我能理解,等你们阅历广了,心也就静下来了,和兄弟的关系也就更好了。”薛靳点点头,一副谨遵教诲的模样,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那古董的年纪可比您大多了。多养了个孩子,就得关心孩子的衣食住行和身心发育,别一不小心就让孩子长歪了,外貌长歪了也就算了,心眼可不能歪。带个孩子出门可不容易,尤其是没见过世面的智障儿童。薛靳认真地叮嘱着:“一会出去你跟紧我了,别乱走,也不能随便碰别的东西,外面妖魔太猖狂,你离我太远我可护不了你。”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细心,心想着若是陆陵游丢了他的人,他就让对方脑袋瓜子吃子弹。陆陵游抱着剑站在一边,他身上穿着的全是薛靳的衣服,那一头长发毫不显女气,侧脸上那一道刀疤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又凌厉了几分。薛靳从皮箱里翻出了一张卡,说道:“你听清楚了么?”陆陵游微微蹙着眉显示出内心的不安,他像是在深思什么一样,过了好一会他才问出口:“外面的妖怪莫非会吸人精气?”薛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本来是蹲在地上翻箱子的,后来笑得浑身没有力气干脆就坐了下来,“你怎么这么逗。”陆陵游严肃地看向薛靳,那略微外露的紧张不安的神情让薛靳觉得,他们是个正被通缉的犯罪团伙。“傻孩子。”薛靳快笑岔气了,他从皮箱拿了件长外套披上,然后站起身说:“别怕,如果真遇上什么吸人精气的妖怪,本大仙会给你顶着。”吸人精气的妖怪?似乎除了红灯区那些从事特殊行业的人,其余的人披了张人皮,多半是会吃人的。在下楼的时候,陆陵游紧紧跟在薛靳身后,薛靳前一秒还觉得好笑,后一秒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他脚步停顿了下来,回头朝陆陵游看去,哎哟这傻孩子怎么还拿着那破铜烂铁呢。薛靳有些无奈地把手伸向陆陵游的剑,陆陵游猛地侧过身,眉头紧锁,声音有些低沉地说:“你……”薛靳也不生气,哪个杀手不把自己的武器当命,那是他身上御敌的刺,别人碰不得半分,这习惯哪是能舍就舍的呢。他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这玩意可不能带出门。”陆陵游紧拧着眉头,一双鹰目直勾勾地看着薛靳,他质疑地问道:“为何?”“也许是因为阴气重吧。”薛靳随口给陆陵游的剑定了个阴气重的罪名,一时间他想不出别的了,他又补上一句:“世间万物都会分个雌雄,你这把是雌剑,自然阴气重,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是仙人。”一口气编了那么一长串,连他都要佩服自己了,说假话都不带脸红的。陆陵游直勾勾地看着薛靳,那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样,但即便有再多的质疑,他最后还是把剑放回了房里,在走出门的时候,他嘀咕了一句:“怎会是雌剑。”薛靳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这地方偏僻得很,走个十来分钟都见不到公交站牌。薛靳站在路边叫来了一辆出租车,等了许久才见车从远处缓缓驶来。陆陵游本来是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偶尔转头看一下周围的建筑,他紧蹙着眉浑身像散发冷气一样警告生人勿近,在看见驶来的出租车后,他瞳孔猛地一缩,伸手拦住了薛靳的肩把人往后带去。薛靳重重地撞上了电线杆,那一刻他暗暗在心里将陆陵游的祖宗问候了一遍,他反手摸上了自己的背,感觉自己快要能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薛靳冷着脸刚要骂出口时,忽然听到耳边陆陵游沉声问道:“这又是什么机关暗器!”薛靳简直哭笑不得。作者有话要说:☆、第4章薛靳抓着陆陵游的衣领,把人带着往前走,他打开车门的一刻听见陆陵游猛地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薛靳拽着陆陵游衣领的手青筋暴起,怎么也扯不动那人,还得留心别把衣服扯坏了。陆陵游就是不走,他浑身僵住了如同在原地结了一个茧。薛靳回头朝陆陵游乜了一眼,陆陵游察觉到薛靳正在看他,便将定在出租车上的眼神移开,紧抿的唇动了动:“此乃何物?”薛靳松开了手,他推着陆陵游的肩膀将人塞进了车门里,还一边好心地解释说:“别多问,这是神器。”驾驶神器的中年大叔回头问:“去哪?”薛靳想了想报了个地址。陆陵游如坐针毡地一直在微微挪动着,他的表情太过于凝重,让司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薛靳觉得有点丢人,抬手就拍在了陆陵游大.腿上,用眼神警告他别再动了。陆陵游顿时挺直了腰背,坐着端端正正的,两手平放在腿上一动不动。他紧紧抿着唇,双眼注视着前方,在车发动之后他脸色一变,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薛靳烟瘾很重,但是为了戒烟,他克制着自己没有把手上的烟点燃,就那么不松不紧地夹在手指间,然后懒散地倚靠在后座上。他看着窗外迅速后移的房屋,忽然想到也许该买几本儿童识字的书,就买七到九岁的算了。他侧过头朝那个大龄儿童看了一眼,揉了揉眉心微微弯了那双狐狸般的眼。这半个多小时对于陆陵游来说就跟煎熬一样,还不如舞刀弄剑来得轻松。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这匣子会射.出暗器把他打成靶子,或是从那奇怪的送风口处喷出毒气,将他毒死在这匣子里。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薛靳用夹着烟的手拍了拍陆陵游的背,说道:“下去了。”陆陵游一愣,他模仿薛靳的动作将门打开,然后钻出了车门。周围车流不断,陆陵游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不能理解,那些人怎么能委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