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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服侍格格的,当然确定这是漱玉格格。” 玉醐已经认出,下聘那天,自己随去王府给漱玉格格诊脉,就是这几个侍女在漱玉格格身边的,按说应该不会错,可是她清楚的记得漱玉格格皓腕如玉,肌肤胜雪,手指纤细且直,那是一个贵族女子该有的,而这个红装女子,手指的骨节凸出,手腕处有些宽,这是经常提重物才能造成的。 巴毅见她凝神不语,挥手让那几个蒙古侍女退了出去,知道不久王府的人即会赶到,他要去支应,而新娘子即使是假的漱玉格格,也不能一直在这里放着,于是让玉醐和达春琢磨下这件事,明日他要往衙门将此事立案,然后发公文,玉醐和达春正式成为此案的查案人员。 阿克敦带人将新娘子抬了下去,在前头设了灵堂,因为案子没破不能发丧,只是把尸首暂时停放。 喜事变成丧事,红帐变成白幔,整个将军府一片肃杀之气。 不多时王府来了人,白音进了将军府的大门直奔停灵处,一把扯下白幔,当望见新娘子的尸首时,他突然回头逼视巴毅:“你为何杀了漱玉?” 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巴毅容色平静反问过去:“我又为何要杀了格格?” 白音四下的找,终于搜寻到玉醐,怒指过去道:“你同这个女人私下相好,可又不敢悔婚,因是太皇太后做的大媒,悔婚便是抗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无奈你就杀了漱玉然后想同这个女人做个长久夫妻。” 玉醐愕然,很想问问那个永远阴晴圆缺不定的家伙,你是写故事的么,这么会编。 巴毅却嗤之以鼻:“念王爷失去meimei伤心过度,本将军不同你计较,这事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白音恨恨道:“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咱们就紫禁城去见皇上。” 巴毅没作声,便是表示根本不屑。 白音再道:“你与漱玉并未吃合卺酒,所以不算礼成,也就是说,你们不是夫妻,她的尸首我要带走。” 已经赶来的老夫人听说了,恨不得他立即把这个死人带走才好呢,省得家里晦气,所以不等巴毅表态,老夫人道:“王爷言之有理,来人,帮王爷将漱玉格格的尸首送上车。” 巴毅沉吟番,没有出口反对。 玉醐将目光飘向他,似乎有话想说。 巴毅将白音等王府的人送走,即喊了玉醐到了新房,虽然地上的血迹已经洗刷干净,玉醐还是感觉出森森冷意,见巴毅踱到椅子上坐了,她问:“将军杀过女人吗?” 不知为何,巴毅有一瞬的迟疑,最后摇头:“应该没有,两军交战,分不清男女。” 玉醐气道:“那个白衣就是疯子,将军怎么可能杀了新娘子呢。” 巴毅手指在桌子上画来画去,心事重重的样子,截住她的话道:“你对此案有什么想法?” 问完觉着不妥:“是我太着急了,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想法呢。” 玉醐却道:“我还真是有些想法,新娘子嘴唇发乌,分明是中毒所致,新娘子指甲发青,更是中毒的迹象,我觉着新娘子在中刀而亡之前,应该至少中了两种毒。” 巴毅简直有些惊呆:“虽然仵作也通医道,但并不是一回事,你怎么像个地道的仵作呢。” 玉醐突然有些不自然,迟疑下方轻声道:“家父在做太医的时候,同刑部尚书上官大人交好,也帮着刑部破过一些大案奇案,仵作老秦经常请教家父有关毒物上的事,我一旁听着,还从老秦手里借过一些比如那类的书看,所以多少懂一些这方面的事。” 原来如此,巴毅问:“你一个小姑娘看那些书,不怕么?” 玉醐点头:“怕,可是好奇,就逼着自己看下去,我方才还在想,假如能把新娘子的尸首剖开,便可知道她到底中了什么毒,这案子或许就好破了。” 巴毅立即道:“这不可能,白音怎么会让你把漱玉格格的尸首给剖开呢。” 玉醐轻叹:“所以这案子有点麻烦,但不至于查不出来。” 巴毅眉头紧锁:“但要快,一是天越来越热怕那尸首搁不住,其次,我怕白音会揪住此事不放闹出其他来。” 玉醐嗯了声:“行,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王府。” 巴毅不解:“去作何?” 玉醐道:“不让剖尸,总得让验尸。” 巴毅赞叹:“你好大的胆子。” 玉醐苦笑了下:“我娘没的时候,我抱了她一夜。” 巴毅容色一凝,看她规矩的站在自己面前,像个风雨中飘摇的花朵,巴毅想去抓紧她的手温暖她,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手攥成了拳头。 正文 094章 自杀他杀 松花江边,达尔罕王别苑,从门口开始一路白幔,更将昨日悬挂的红色纱灯换成白色,上面黑色的王府二字如同鬼魅的眼睛,走在其中的玉醐只感后脖颈冒阴风。 门上的老仆在前头带路,直到前面的大厅,老仆都是大躬身,这是蒙人的规矩,身为奴仆,已经练就了这样的本事,玉醐都替那老仆腰疼。 于厅堂的门口老仆停下,禀报一声:“王爷,客人到了。” 里面飘出一声轻忽的“嗯”。 老仆掉头离开,玉醐拔腿而入。 里头的白音面壁而立,他身上亦是素色服饰,简单到不见一样点缀,只是那件白鹿皮的坎肩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只淡漠道:“你来作何?” 玉醐如实道:“我来查格格一案。” 白音一个旋身,那目光似笑非笑:“你会查案?巴毅身边没人了么。” 玉醐不理会他的轻慢,道:“将军身边人才济济,都忙,偏巧我闲着。” 白音踱了几步至她面前,跛足,看上去两条腿长短不一,他身上并没有蒙古人特有的腥膻,却似有若无的浮着些清新的芳草香,同那些粗犷豪放的蒙古汉子比,他未免有些阴郁,大概是身残所致,玉醐如是想,听他说:“我只知道你秉承家学精通医道,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你何时学会查案的?” 玉醐晓得前来王府验尸必定会受阻,对上他的目光,道:“我会查案,源于小时候家里丢了一头猪。” 白音什么都没说,只一副错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