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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 蜜娘消极之处就在见证了父母险些情变的婚姻,在她心里,原本以为父母应该是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她曾想找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丈夫,可刘雪妹扑向父亲的那一幕深深地烙在心底,她见识过县令家的孩子,同父不同母,姐妹相争,难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只能停留在话本里吗? 沈兴淮有意诱导她,蜜娘儿时就得兄长教导,有时候,沈兴淮在她的生命中甚至扮演了一个比父亲还父亲的角色,许多事情上她更愿意同兄长诉说。 若是放在现代,沈兴淮倒觉得不结婚也没什么,毕竟不婚族、丁克族也不少。但在古代,对于女子,最好的归宿还是嫁一个好男人,他便问道:“蜜娘可是怪阿耶?” 蜜娘犹豫了一下,仍旧点了点头,因为阿耶,姆妈没了小宝宝,她没有了弟弟meimei。 沈兴淮:“好比你正在走路,另一个人拿着鸡蛋,没注意脚下的石子,摔倒了鸡蛋滚出去了,正巧被你踩碎了。你无辜吗?好好地走路,又并非你故意去踩鸡蛋。” 蜜娘沉默下来,半晌,道:“可是我看那个女的扑在阿耶身上……” “对啊,是那个女人居心叵测,阿耶很冤枉的,如今大家走在责怪他,他何尝不是路上走着走着踩鸡蛋的那无辜人?姆妈都原谅阿耶了,你还气什么?”沈兴淮反问道。 “……我,我就是害怕……”蜜娘眨了眨眼睛,满眼的雾气,瘪了瘪嘴,“我怕我家也有别人……” 她鼻子一酸,低下头。 也许女人天性对第三者敏感,也更容易想得多,沈兴淮表示理解,摸了摸她的脖子,“不会的,阿耶不会的,有阿哥在,谁都不可以坏了我们家。” 她波光粼粼的眼睛望着他,似是在说真的吗? 沈兴淮认真地点点头,这辈子谁都不能伤害他目前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的上一辈子可以得过且过,可是这一生,即便是为了这两个女人,他都要认真努力地前行,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一群爱他的亲人。 蜜娘抽了抽鼻子,揪了他一眼:“阿哥以后会有小嫂子吗?” 沈兴淮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摇头,“不会。” “为什么?黄梅戏都这么写的,男人一旦有钱有势都要朝三暮四,即便他们的妻子貌美如花。” “妻妾之争才是乱家之根本,蜜娘,并非所有的男人都是花心糊涂的,你看阿耶和姆妈这么多年,即便阿耶当了官,不也没有变坏吗?府城里陈大人,家中不也清白吗?此事不能妄下定论。这个世界上,美人皮有很多,总是评定不出一个最美的。但美人皮总有一天会老去。如果只停留在表面的爱,总是肤浅而虚伪的。爱在起初看表皮,最终的归属永远是灵魂。外表无须多美丽,两个相爱的人的内在永远是相契合的,爱的真谛叫灵魂之约。” 沈兴淮不知道这一番话是该讲还是不该讲,在这样的社会中,能找到一个灵魂契合的人太难,也许终其一生,他也不一定能找到,但灵魂可以通过慢慢地磨合相处相互靠拢。 蜜娘慢慢念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是这个?” “是。美人皮太多,总有男人爱皮而不懂美人骨。但是人的一生找一个懂你灵魂的,很难……”沈兴淮目光落在她身上,饱含难以言喻的情绪,社会对男人总是宽容的,但如若女人嫁错了,一辈子便是毁了…… 找一个懂你灵魂的人,蜜娘深刻地记得这个夜晚每一句回荡在她耳畔的话,伴随着她少女时代的梦…… 家里头渐渐地走出了那件事情的阴影,慢慢恢复过来,蜜娘终于放下那个隔阂,依旧是沈三的贴心小棉袄,但家中绝口不提那个女人和那个不被知道就走了的孩子。江氏的身子有些虚弱,天气晴朗的时候,沈三常带她一块出去走动走动,经历这一茬,夫妻两更像是放开了许多事情,如同回到新婚的时候,蜜里调油。 到十二月,京城又送来了今年的年礼,依旧是满满当当地几大箱子,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蜜娘得到了一些好画卷,纸面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她用这画卷画了一幅园林的雪景图打算用作回礼,如今她的画技见长,画在这画卷上也不算白费这画卷。 沈家的年礼会同陈敏仪家的一块儿送上京城,陈敏仪这几年都不会回京,等任期结束了才会回去,过年亦是。他们一家也就三口人,沈三便邀请来园林里过年,两家人如今走得近,也不多客气,陈令茹更是高兴,陈敏仪还未收官印,她就急匆匆地跑震泽镇来了。 蘇州府城里的大宅院太过冷清,一点年味儿都没有,在一家人心里头,也算不得家,倒还真不如这春芳歇园林。 在过年前,沈兴志定下了亲事,是震泽镇上一户殷实人家的姑娘,家中也经营生意的,那姑娘是长女,沈兴志见过她教导下边弟妹之后,便是定下她,他道:“知礼数,懂教化,日后我在外边跑,家中也能安。” 沈兴志需要的不是一个菟丝花,他需要一个能在他不在家时照顾长辈教养儿女的妻子,要撑得起来。比这姑娘好的不是没有,但是,她是最合适的。 他即是定下,家中皆无异议,合了八字是良配,在年前便交换了庚帖,打算在过年时两家吃一顿饭便算作定亲宴。 年礼送回京城,皇上先是打开了范先生的信,慢慢地看了起来,自打知晓姨父的下落后,他心中那些愧疚也少了很多,虽不能见到他,但知道他在那儿过得好便是心安了。 看完后折起来放回信封里,还要给太后看。那盒子里还要一幅画卷,皇上依稀记得去年姨父的小女徒画了一幅姨父的画像送过来的,他今年便送了些画卷过去,这是又画了一幅过来? 皇上拿出那画卷,慢慢在桌上摊开,是一个江南园林,上边提了字,春芳歇。那字迹笔锋之中无不带着姨丈的痕迹,又透露几分娟秀的。 他再细看这画,却不大能看透这技巧,这粉墙黛瓦、蜿蜒流水,太过真实,便不似那寥寥几笔的勾勒,更为写实,“难道,这是姨丈新琢磨出来的画法?”更为惊奇。 便让内事先收在一旁,等有空再教翰林院在行书画的人过来瞧一瞧。 可却是为难了翰林院那一圈人,彻夜翻书研究,却也不得而知这是何等画法,且也是后话。 新年刚过,曾氏就收到了儿子的信,说要来蘇州府看望他们,按照时间,应是已经在路上了,曾氏高兴激动坏了。 沈兴志的婚事定在今年三月,他年级不小了,女方家里也体谅,同意了。两边都要加紧办起来,江氏作为婶娘,沈三又是官身,占得分量不小。沈家孙辈里头一个成婚的,江氏也要撑足场面。 便是到蘇州府来办置东西,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