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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华还是受控制了,他肯定是接收到什么指令,说是找一个腰上有燕子纹身的人,这个人手里有黑舍利,但现实情况是舍利并不在自己这,所以跟他收到的指令不符。“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李焱急中生智,总归现在樊华是半个智障,那就试试看能不能骗过他,“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是,我腰上那个纹身好多人都有!不止我!”樊华将信将疑,俯下身仔细盯着李焱的侧脸,眉头拧成一片,似乎在仔细辨别,忽而,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樊华扯开领子一口咬在肩颈上,力道之大直接给咬出了血。钻心的痛楚让李焱大叫出声,豆大的汗珠随即落下来,一瞬间,仿佛灵魂深处感应到这股疼痛,从某一处残缺的缝隙蔓延开,顿时四分五裂散成碎片。知觉在退散,六感麻木,李焱的意识仿佛脱离自己的rou身飘飘然离去。“不是你……”樊华品着嘴中的血味,很相似,但不是,眼前这个人的魂魄构成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一个。奇怪,简直太奇怪。樊华放开李焱,因为此时他已经没了任何挣扎的力劲,李焱双目空洞无神,神智涣散,仅有微弱的气息进出,像一具尸体般瘫在床边。“咔哒”一声,从李焱的外套滑出一个东西,樊华捡起来一看,是一串钥匙,钥匙上的中国结被灯光映照得流光溢彩,那反射的光泽如此微弱,却又如同一道道利剑,从樊华的眼中直刺进去,带着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但即便如此他竟闭不上眼。白裙裾……五色莲……禅定印……一道道灿然明光夹着闪现的片段影像,仿佛要将樊华的大脑撑满。那些光剑般的碎片越积越大,终成一面圆镜般浮现在眼前,里面映照着樊华的身后有一团浓稠的黑雾盘绕着。忽而圆镜中一个反光划过,一长发如瀑的清丽女子慢慢转过头来,双目直视樊华,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一下,樊华眼前的圆镜仿佛一层水波般,随着那女子的指尖荡起层层涟漪。眼中那灼热的痛楚消失了,随之而来是无上的清净。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般,那中国结反射的光芒不再刺眼,樊华亦能挪开视线,与此同时,似乎神智清醒许多。然而回过神,第一眼看到就是李焱的惨状,樊华抢上一步把李焱抱到床上,拿过毛巾捂住其伤口。“怎么会这样……”嘴里还弥漫着血味,樊华想起刚刚是自己咬了李焱一口,但这伤不足以让李焱变成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失了魂魄一般。失魂。樊华心中一凛,赶忙开了眼睛的武装查看李焱的魂魄情况,粗看之下并无大碍,毕竟之前在南疆沙漠查看藏狐尾的山体时,也不经意扫到当时所有人;不过此时细看之下,却发现李焱的三魂七魄确实有问题,在魂魄的构成之间,有细碎的缝隙衔接不上,造成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一是修炼咒术的反噬;二是被人下了诅咒;三是以rou身作为咒术媒介的后遗症。不管是何故,即便这一次能自行转好,日后也早晚是魂魄崩离的结果。樊华当即从行李中翻出药草、香料和符纸,因未婚妻薛青楠之故,樊华着实下功夫研究了一番用药的功夫,不出一会儿功夫,一记返魂香便配制完成。这香名字起得大,实际是个辅助效用,樊华点了香,又从窗前呼出三团狐火。拍了拍床上失神的李焱,樊华长长舒了一口气,“宝贝儿,哥哥我今儿第二回用这法术,祈祷我成功哈。”说罢,指尖的符纸烧成灰烬,樊华将符灰吹向李焱,口中一字一句吐出咒语。随着窗外的狐火越烧越旺,隐隐的哭声和惨叫也越发明显,樊华向前一抓,一团狐火熄灭,随即顺着燃香的烟线递出,轻吹一口气,让香线飘向李焱,如此反复。渐渐的,李焱的呼吸加重、放缓、平稳,双眼也闭起来。樊华叹了口气,暂时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看着沉睡的李焱,又看了看屋内这番折腾的景象,樊华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当然也想起从梦中看到的景象。梦中出现的薛青楠必然不是自己的回忆,而是一种恶念所化,对方从他的回忆中提取出软肋痛点,用这形象下达某种暗示。这幻术甚是精妙,但因樊华的能力缘故,百花帐的眼部武装在提醒着他这恶念的侵蚀,从中寻得了一些破绽,比如本不应在那场幻觉中出现的黑雾漩涡;即便如此樊华仍是被暗示所惑,只不过那恶念多此一举让他从梦中牢记要杀之人的血气,反而激活他的变化之力,樊华若要变成他人模样,需从对方身上摄取部分组织,梦中李焱乃恶念所化,现实李焱的魂魄构成跟它完全不同,从而让樊华接收的指令产生了矛盾。对李焱来说,算是他命不该绝,对樊华来说却是一场噩梦,这恶念的侵袭来得无声无息,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稍作联想就知道是那石像之故。常明瑾到底要这东西做什么?樊华转头看着李焱,这小子绝对隐瞒了什么。李焱知道自己在回家的路上,一切都是熟悉的风景,只是似乎那些墙和树都高大些,那些院门和石砖都还是更为破损的模样。他记得这一切,又有些陌生,一些小孩子欢声笑语从身边跑过,然而自己却是与之平行的视线,噢,是了,这是小时候的记忆。那还是自己跟父母同住的那一时期,爷爷又出远门了,所以他跟父母住在一起。这一天天色阴得厉害,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闷热,这是几岁?一年级还是二年级?记忆并不容许他多做思考,便固定模式着将他引进下一个场景。小小的李焱推开门,稚嫩的童音在院子中响起,“mama,今天老师说有大暴雨,让我们提前下学了!”然而并没有人回应。“mama?”一个陌生的男人慌慌张张从主屋出来,看到李焱时露出一种他并不能理解的表情,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男人已经飞奔过来将自己抱起,随后李焱mama也从屋里跑出来。“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在母亲与男人拉扯中,李焱从那男人怀里摔下来,头磕在墙角的花盆上,血顿时流了一脸。他是谁?小小的李焱只看得到那两个人惊慌的表情,他们在说什么,却是一句也听不见了。他们肯定说了什么。李焱醒过来,只觉浑身僵硬酸痛,略一偏头抻动了脖子的伤口,刺痛让他想起昏死过去之前,自己正在和神智不清的樊华纠缠,浑浊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然而这里却是李焱的房间,床头柜上摆着自己的随身物件,连匕首都在。樊华神智恢复了?李焱收起东西,翻身下床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正穿鞋的功夫,房门被拧开了。“哎妈你可起来了,我进来看三回你都死猪似的,”来人是铁山,“要不是樊华说不准叫醒你我早叫你了,都准